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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吃东西吗?神不都是不吃东西的吗?”
“他洗澡的吗?为什么每天都穿那一身铠甲?”
“他也和我们一样上厕所吗?”
“还有还有……”
他们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把穆问得一愣一愣的。
“咦?这个……上厕所?”
这些问题看似普通,但真是无法回答。
穆终于明白伊欧斯为什么要逃跑了。
“他们都是很容易好奇的孩子,有时候他们的问题也把我搞得很头大!”
一声朗爽的笑声把孩子们从穆身边拉走,他们蹦跳着把一个同样身着黄金圣衣的男人围在中间。
不是沙加,这个镇上,还有其他的黄金圣斗士。
“哟,穆,好久不见!”
金色的夕阳洒在那个魁梧的男子肩头,这是除了沙加以外,穆的第二个朋友。他们并肩作战,然而,在冥王军攻入圣域的当晚,他死了。
他死了!他把自己的气魄留在了金牛宫,用最后的意志替穆挡住了地暗星聂普尼奥的毒气!
可他现在就站在夕阳下向自己打招呼呢!
隔了好一会,穆才回过神:“亚尔迪?!”
第四章、
毫无疑问,伊欧斯口中第三位降临到这世界的黄金圣斗士,就是金牛座的亚尔迪了。
“其实我比沙加更早来到在这个地方,”亚尔迪把穆带到孩子们的据点居所,“但我这样的粗汉可当不了什么神啊,顶多照顾下小孩子罢了。”
他们走入这个院落的时候,一个小孩正因摔破头而哇哇大哭。
“安迪,你怎么又哭了?”亚尔迪将那个孩子扶起来,拍了拍那孩子身上的土,笨拙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男孩子要坚强!”
结果,安迪哭得更凶了。
“啊……该怎么办,”亚尔迪苦笑道,“安迪的泪水一旦开了闸就很难收回去咯。”
“亚尔迪叔叔你不要理他了,”另一个小孩鄙夷地瞥了安迪一眼,“你越理他他哭得越厉害,真是个爱哭的胆小鬼!”
院子里的小孩蹦跳着附和那孩子的话,“安迪是个哭泣包”的嘲笑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哭泣的时候,”亚尔迪止住孩子们的嘲笑,严肃地教训那个领头的孩子,“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要和你一样,正如你在别人的眼里也有不足取的地方!所以,在嘲笑他人之前要先想想自己的短处,休提斯!”
“……嗯。”休提斯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
“那么就向安迪道歉吧!”
亚尔迪口吻威严得如父亲一样,没有哪个小孩是可以抵抗这种命令的。
亚尔迪喜欢小孩子。他长相老成,从小也比其他更懂得照顾他人,或许正因如此,他也受着小孩子们的喜爱。
穆露出微笑。在橘色的夕阳中,亚尔迪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虽然故作严肃,可穆能够看出他满心的快乐。
不会被战争的沉重束缚——这才是真正的亚尔迪吧?
“对……对不起。”
休提斯扭扭捏捏地道了歉,然而安迪的哭声还是没有止住。
亚尔迪摸了摸脑袋,不知该怎么办了。
“要是爱葛莎在就好了。”他说。
穆一愣——这名字好熟。
“穆,你还记得爱葛莎吗?”亚尔迪望着天空,“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女孩子对我表示好感……”
接着,他居然露出了一点害羞的红晕,不过随即就被他朗爽的笑声给掩饰了过去。
这么说来,的确曾有过那么一个女孩子。
并不是太久之前的事,在经历撒加的政权被推翻、海皇被封印等一系列变故之后,穆、艾欧里亚和亚尔迪收到已确立女神身份的城户纱织的指派,离开圣域到附近的村庄执行任务。
那次任务中,亚尔迪救下了一个女孩子,那女孩的名字就叫爱葛莎。
最初,她送了他一朵紫色的小花。
而后,女孩子就常常会等在白羊宫前,有时候是送一篮子鸡蛋,有时候是送一桶自酿的葡萄酒……
那些礼物是送给谁的?这成了圣域里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大家都认识了这个白衣服的女孩子。
爱葛莎总是穿一身白裙子,她在草原上奔跑的时候,裙子就会飞扬起来,整个人就像一朵云一样,轻得似乎一下子就会被风吹走。
有一天,亚尔迪独自离开圣域,去对抗一群冥王军。
魔星的封印尚未解除,冥界派来的都是些不堪一击的喽啰。本应是极简单的任务,亚尔迪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沉默了很多。
他什么都没说,穆也什么都没问。
然而,自此之后,穆就再也没见过爱葛莎了
穆去教皇厅报告会经过金牛宫,他偶尔会看到亚尔迪盯着爱葛莎最初送他的那朵紫色的小花出神,他用自己的小宇宙小心呵护着那朵花,好让花朵不会很快枯萎……
爱葛莎已经死了,死在冥王军的攻击中,穆后来是这么听说的。
“亚尔迪……”穆有些为好友难过,正想说些安慰话,眼前这时却闪了闪。
一抹白色的身影飘进了院落。
“亚尔迪大人,山那边的草药我摘了不少,对摔伤很有效哟……哎,这位不是白羊宫的穆大人吗?”
来不及叙旧,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孩子挎着一篮子草药站在穆眼前,跟生前别无二致。
她从篮子里拣出两三种草药,熟练地用药杵打碎后敷在哭泣包的额头上:“来,安迪,只要抹上这个就不疼。”
安迪一头扎进女孩的怀里,哭泣声更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了。
有好事的小孩打起小报告:“爱葛莎姐姐,是休提斯故意推了安迪,安迪才摔跤的。”
爱葛莎转头道:“休提斯,这么做可不对哟!”
休提斯狡辩道:“安迪是个胆小鬼,做什么事都要哭一哭!如果是我,就这样摔一跤,才不会哭呢!”
爱葛莎笑着抢白道:“那么,上次被亚尔迪大人训斥的时候,是谁哭得最响呢?”
“咦?唔……”
小孩子们一阵哄笑,休提斯可算没话说了。
她轻轻走到亚尔迪身边,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并不十分相配,画面却意外地很和谐。
亚尔迪不好意思地说:“爱葛莎,如果你不来,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抱歉,我一看到草药就忘记时间了……”爱葛莎扭头道,“穆大人,您怎么了?”
穆一时无言,他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两个人了。
“恕我失礼。”
他不得不避开,十七年前撒加之乱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穆,你去哪里?”
把亚尔迪的呼喊抛在脑后,穆头也不回地向神殿走去。
……
又一声,水竹响了。
穆跟前的茶水纹丝未动。
“沙加,和亚尔迪在一起的女孩,本应早就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没错,”沙加捧着他的那杯茶,淡淡地说,“事实上,亚尔迪也死了,不是吗?”
“……”
“而且,我也已经死了啊,穆,当我们踏入冥界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死了。”
是啊,他们都死了,死在与冥军的战斗中!
可是……
“所以,我不是说过吗?我们都还在圣战之中……”
——是这个意思吗?
水竹敲动,一声又一声。
穆在漫天星河下,独自走在空荡的街道上。
前方有个人,浑身带着金色的光芒,好像正在等着他。
“伊欧斯?”
为了证明那是自己的错觉,穆向前疾走几步——没有什么光,伊欧斯还是那个伊欧斯。
穆长舒口气道:“又遇见你了。”
伊欧斯挥挥手:“恰巧恰巧啦!这个城市真大,我一直住在村里,还从没像这样参观过外面的世界呢……怎么,你看上去不太高兴?”
“我又遇见了一个朋友,但是,他也变得有些不同了。”
“是吗?人总是会变的。”伊欧斯摸着下巴总结。
“不,不是那种变化,只是有点违和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明明清楚地了解自己的立场,但有些事还是会留下困惑。”
“困惑吗?我也有,只是没法像你们那样向神倾诉罢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伊欧斯扬起脸,“如果是穆的话,可以大大方方地向神求解困惑的吧?”
“比起向神求解,有些事我更喜欢通过自己思考。”穆问道,“伊欧斯,你觉得这世上为什么要有神呢?”
“哦……你问我?嘿,神本来就是存在的,人人都那么说,为什么还要追究神为何而存在呢?”伊欧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