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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看桌位附近的情势,郑杰和白莎丽的心里已明白,对方大概没怀好意。不过,这只是在壮声势,在众目睽睽之下,谅他们还不致于公然采取行动。
按照一般夜总会的惯例,开始先是跳舞,到九点钟时才穿插整整一小时的节目表演,第二场是在午夜十二点,每夜一共是两场。
换句话说,究竟出场表演的是不是伍月香,一定得等到九点钟才知分晓。
但使他们感到困惑的,却是伍月香怎么会落在对方手里的呢?而且还排出了她表演的节目!
难道是这任性的女郎,由于妒火烧,为了向郑杰报复,居然自动跑到夜总会来,不惜牺牲色相,要求让她表演这场热情艳舞的?
这时舞池中已开始婆娑起舞,白莎丽见郑杰在默默沉思,不禁嫣然一笑说:“别愁眉苦脸的,让人看出你心事重重。我们既来之,则安之,以免辜负了主人的盛情。来吧!陪我跳这只舞!”说完她已先站了起来。
郑杰只好起身离座,偕同她走进舞池。
在相拥起舞时,他们为了便于轻声说话,故意来了个亲热的贴面舞。
“你看他们今晚的用意何在?”郑杰在她耳旁轻声问。
白莎丽茫然说:“这很难说,首先要弄清伍月香是怎么回事,才能知道对方的目的……”
郑杰强自一笑说:“说不定又是逼我们离开马尼拉吧!”
白莎丽悻然说:“反正为了她,我们不但被折腾惨了,还到处不受欢迎!”
“你好像对她有成见?”郑杰笑问。
白莎丽冷哼一声说:“干脆你说我在妒忌她吧!”
郑杰笑笑说:“你们的计划需要她参加,没有理由妒忌她呀,除非……”说到这里,他故意欲言又止起来。
但白莎丽却毫不保留地说:“除非什么?除非是我看她跟你太接近,有些吃醋,对不对?”
说时故意把高挺的胸部一挺,使丰满的双乳,紧紧顶贴在郑杰胸前。
这种感受的反应比传电还快,顿使郑杰有些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颈侧轻吻了一下,笑问:“难道我们这样,白振飞就不吃醋?”
“他?”白莎丽不屑他说:“他吃哪门子的醋?他一脑门只想那计划实现,哪还有闲工夫管别的!”
郑杰忽说:“你们的关系实在很微妙,其实我认为,你们与其冒充父女,倒不如装成夫妇!”
白莎丽一本正经说:“这是配合我们的计划,才不得不以父女相称的!”
郑杰正要追问下文,音乐却停止了。
菲律宾各地均流行一舞三曲制,他们下池时已时最后一支音乐,所以一曲既毕,男男女女便纷纷归座。
郑杰和白莎丽似乎意犹未尽,但人家既已归座,他们也只好离开了舞池。
等他们一走,仆欧领班便陪着笑脸说:“请二位到经理室来一下吧!”
郑杰心知到了摊牌的时候,暗与白莎丽交换了一下眼色,当即毫不犹豫地,跟着仆欧领班走出了大厅。
来到经理室,仆欧领班在门口把手一摆,作了个礼让的姿势说:“请进!”便退让在门外的一旁。
郑杰和白莎丽走进去一看,只见除了丘子佩之外,在经理室的仅有一个妖艳女人,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竟然就是汤太太!
这倒颇出他们的意料,对方居然没有摆出阵势来,以壮声势和场面。
丘经理站在一旁,立即上前招呼他们坐下。
汤太太打量了郑杰一眼,笑问:“这位就是郑先生吧!”
郑杰微微把头一点,表示承认和向她打了个招呼。
汤太太遂说:“白小姐,我请二位来经理室,首先是要为今天下午的事表示歉意,不该那样冒失地闯进你们房里去……”
白莎丽不由地脸上一红,但她未及接口,汤太太已接着说; “不过,我想弄清一件事,据我们得到的确实消息,在那房间里的是郑先生和汤小姐……对了,我应该先声明一下,美兰在名份上是我的女儿,不过我是她的继母。可是当我们进房的时候,自小姐却把她藏起来了,自己睡到了床上去。所以我想知道,白小姐掩护她是为了什么?”
白莎丽面红耳赤地说:“汤太太,你想这可能吗?如果汤小姐确实在房里,我又怎么可能在场?况且我们根本没见过什么汤小姐!”
汤太太笑了笑说:“白小姐,当时的情形我清楚得很,明知你把她藏了起来,而我这做后母的,眼看汤大爷正在火头上,也不便叫人把她当场搜出来啊!其实,要不是我故意把汤大爷劝走,说不定他就会亲自搜查呢!”
白莎丽仍然矢口否认说:“汤太太完全是在捕风捉影,假使郑杰把汤小姐真带回了他房间里,我就首先不会答应,怎么还会替她掩护!”
汤太太冷声说:“那当然得看情形啦,譬如郑先生真把她带回房间去,你白小姐就不会替她掩护了。但事实上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这是‘老广’的人布置的,把郑先生和汤小姐弄昏了,然后任凭他们摆布的。白小姐在那种情形之下,总不致于袖手旁观,存心看他们出洋相吧?”
白莎丽果然厉害,冷笑一声道:“汤太太既然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
汤太太不由地一怔,只好极勉强地笑笑说:“好吧!我们换个题目谈谈,郑先生,请问你是怎么跟汤小姐认识的?”
郑杰不动声色地说:“难道伍小姐没有告诉你?”
“伍小姐告诉我?”汤太太故作诧然地问。
郑杰终于开门见山地说:“汤太太,我们不必兜圈子了,今晚我们应邀而来,就是知道伍小姐已经在你们手里,现在就请说明你们的意思吧!”
汤太太的脸色突然一变,脸上的笑容顿失,冷冷地说:“郑先生既然喜欢干脆,我也绝不拖泥带水!现在我只要郑先生回答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被汤小姐收买了,准备来对付我的?”
郑杰置之一笑说:“汤太太这问题,问得未免太莫名其妙吧?就算你是汤小姐的后母,她也不可能收买我们来对付你,何况我们也犯不着狗咬耗子,多管这份闲事!”
“那可不一定,”汤太太不屑地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年头只要有钱,就能使鬼去推磨!”
郑杰反唇相讥说:“要说重赏的话,不是我大言不惭,如果谁想收买我们,开出的代价别说汤小姐,就是你汤太太恐怕也付不起!”
汤太太冷哼一声说:“所以那丫头只好付出了‘无价之宝’!”
“汤太太!”白莎丽忽说:“我们不是来斗嘴的,现在请你有话直说吧,今晚要我们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汤太太居然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我只希望把这件事弄清楚,现在既己获得我想知道的答案,就没你们的事了。二位可以去尽情享受,回头等着欣赏精彩的表演节目吧!”
郑杰突然振声说; “汤太太,伍小姐是不是在这里?”
汤太太回答:“我也不太清楚,这里是由丘经理负责,你们可以问他。我还有几个朋友要去招呼,对不起,我要失陪啦!”说完她就站了起来。
郑杰突地起身说:“汤太太,我们的事情还没解决,请再留下几分钟。”
“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汤太太故意说:“我问的,你们答非所问,甚至我想收买你们,你又怕我付不起代价,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郑杰诧然问:“你想收买我们?”
汤太太笑笑说:“可惜我没有‘无价之宝’,大概谈也是白谈吧!”
由于这女人口无遮拦,说话毫无顾忌,口口声声提到“无价之宝”,一点也不保留,足见她的大胆作风了。
白莎丽当然知道她说的“无价之宝”是指什么,于是灵机一动说:“汤太太,我对你说的‘无价之宝’可毫无兴趣,如果你真有意思收买我们,而愿意付出相当代价的话,不妨可以跟我谈谈!”
郑杰想不到她居然不甘示弱,不让汤太太的大胆作风专美于前。
他虽暗觉好笑,却明白她的用意,是想趁机试探出汤太太的企图。因此决定保持沉默,不参加任何意见,看这两个棋逢对手的女人去打交道。
汤太太果然又坐了下来,眉飞色舞地说:“白小姐,假如我所出的代价,绝对能令你们感到满意,你们愿不愿意为我做一件事?”
白莎丽不置可否地说:“那得看事情的大小,和你所付的代价了!”
“我们先谈事情吧!”汤太太说:“事情很简单,只要你们去找汤小姐,就告诉她‘老广’方面要找你们算账。并且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