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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的嘴动着,看起来他在背诵着那段文字,突然说,“有!不过……”
“不过什么?”谢惠仁急忙追问。
“不过我搞不懂他在说什么。”铃木想了想,又说,“说什么……嗯,有五样东西,又有四样东西,大概意思是剩下了什么东西?”
“剩下的那样,翻译成汉语,可不可以翻译成空间的‘空’?”
“没错!”铃木兴奋地说,“谢先生,您知道这段文字?”
“我也是猜的。”谢惠仁冲他笑了笑,中止了谈话,他转回头来,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兴奋地笑着。
“你们说什么?”坐在他身边的莎莉问。
“没什么,‘四大’这个谜语——”谢惠仁满足地靠在椅背上,笑吟吟地说,“我找到谜底了。”
莎莉也兴奋起来,她侧了身子,急切地说,“是什么?”
谢惠仁神秘地一笑,“你知道的,小的时候,我就给你讲过。”
51
飞机轻轻地落在跑道上,继续滑行了一段距离,在路中还转了个不小的弯,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
终于到了。谢惠仁心中暗想。在四天之前,他也曾想过再次到日本的情景,他一定会带着谜底回来,那时一定是满足和荣耀的。现在,虽然谜底他已经知晓,可是,心中竟然是忐忑的,甚至有些恐惧。他知道,这个谜底最终的揭晓人是藤原先生,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谢惠仁叹了口气,对莎莉和铃木说,“我们,是直接去医院吧?”
铃木指了指舷窗外,说:“谢先生,你看。”
谢惠仁缩着脖子,往窗外看了看,一辆黑色的加长豪华奔驰向飞机疾驰而来。
铃木接着说,“是家里的车,接我们来了。”
谢惠仁看着那辆车,点了点头,“走吧。”
刚下了舷梯,那辆停在飞机不远处的车子打开了门,两个中年男人走出车子,其中一个人笔直地站着,看起来,他很激动,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机场的风吹过,将他的头发吹乱,更显得他心事重重。
莎莉看到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中村先生。
那个多年来一直在她生活的背后,默默地照顾她的叔叔。此时,她不觉发现比起几天前,他老了很多,再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刚毅、坚定的神情和气质,反而在空荡的机场中,显得弱小和疲惫。
她缓缓地向前挪了两步,低垂着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她的手突然一暖,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握住,耳边响起谢惠仁轻柔的声音,“跟我走。”
莎莉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需要他,哪怕只是一只手。他的手正将力量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中村先生也往前紧走了几步,突然,他站住了,双手张开,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僵直在那里,眼神中却充满渴望和热切。
“叔叔。”莎莉走到他的面前,垂着头,轻轻地叫着他。
虽然听不懂中国话,可是,当这两个字传入中村的耳朵时,他还是颤抖了一下,他的手还在半空中张着,犹豫着,缓慢地合拢,在空中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莎莉终于抬起了头,对视着他,更清晰地喊了一声,“叔叔。”话音还未落,泪水已经滑落下来,她往前跨了一步,被中村伸过来的双臂轻轻拥着。中村的手拍着她的背,嘴里喃喃地吐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这一刻,他显得更加苍老了。
中村的眼中噙着泪花,无限感慨地远望着,片刻,他的目光收了回来,缓缓地转向谢惠仁,笑着点了点头,之后,松开莎莉,转头对随他下车的那个中年男人使了个眼色。
身后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合体的深色西装,显得很精干,神情举止大方而又热情,明亮的眼睛微笑着注视着谢惠仁和莎莉,恭敬地行了个日本鞠躬礼,嘴里清楚干脆地说着中文,“谢先生,莎莉小姐,你们好!你们可以叫我木村。”
他从背包中取出卷宗,将里面的一厚沓纸抽取出来,很礼貌也很干练地说,“谢先生,莎莉小姐,我是藤原家法律事务社的首席法律顾问,经过我们一年多的调查取证,根据日本国现行法律,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莎莉小姐是中村家的法定继承人。可是……”这个法律专家清了清嗓子,犹疑地说,“可是,我们没有足够的材料证明谢惠仁先生与藤原家族的血缘关系,这个,这个……现在,谢先生没有直系亲属,这个……”
谢惠仁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中村先生却突然插了一句话,“谢先生,我想,藤原先生会亲自向你说明这一切的。”
52
在黑夜中,车子驶进远离闹市区的一处僻静的角落,沿着一条碎石子铺成的小路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沿途只见树木和草坪,偶尔经过一两处凉亭或者长条椅,让人感觉车子驶入了一个静谧的大花园。
车灯照亮了前方,那是块开阔的草地,尽头隐约有幢三层高的小楼,从外表上看来,这座小楼阴森森的。车子拐了个弯,停在小楼前。这时,楼门“吱呀”一声打开,透出里面明亮得刺眼的灯光,灯光里走出一个人,匆匆奔到车子前,拉开了车门。
谢惠仁下了车,一看那人,是藤原老人身边的私人助理山户先生。
山户恭敬地鞠躬,说:“谢先生,请进,先生等您很久了。”
“他……”谢惠仁迟疑了一下,说:“他还好吧。”
山户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今天还好,不过,恐怕……”话没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谢惠仁先走。
谢惠仁走在前面,山户紧随其后,给他指引着道路,再后面是莎莉、中村、铃木,一行人不再说话,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严肃,似乎心事重重。
一进大门,便可以感觉到小楼中浓重的医院味道,安静、空旷,空气中飘着药水味儿。但与众不同的,是这里显得很温馨,橘黄色的灯光,照得满堂通亮,墙壁、地毯都是暖色,并不让人感到那么恐怖。
上了二楼,山户抢在前头打开一间大房间的门。刚一走入,谢惠仁便感觉仿佛走入了另一个天地,房间里灯光黯淡,视觉适应了片刻,他才看清楚这是一间高级的疗养房,靠门这一侧整齐地摆放着医疗设备,透过一扇屏风,后面的白色灯光柔和地亮着。这时,他听到一声咳嗽,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低沉地问道,“是惠仁吗?”
“是的,先生。”山户回应着,忙冲谢惠仁示意,让他进去。
谢惠仁稳了稳心神,大步走入了房间,转过屏风,他看到一边是张病床,洁白的被褥平整地铺着,却没有人。另一边的桌子后,一位老人正戴着眼睛,手中拿着笔,披着衣服伏案写着什么。看到谢惠仁进来,他满脸笑着,招了招手,“孩子,来。”
山户也转了进来,他急忙奔过去,扶住老人,紧张地问,“先生,您怎么起来了?”
藤原老人推开他,爽朗地说,“没事没事,人老了,总有这么一天,你们慌什么?”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几张椅子,急切地说,“搬过来,让惠仁和莎莉坐我身边,我要好好看看他们。”
谢惠仁和莎莉有些尴尬地坐在他的身边,低垂着头。藤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缓缓地,他伸出手来,一边一个拉着他们的手,缓缓地,笑容消失,面容沉静,深切地说,“孩子,我对不起你们。”
谢惠仁的手缩了一下,“别这么说。”
藤原老人将脸凑到他的面前,十分严肃、一字一顿地说,“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向你们道歉。战争毁了我们的家,这是逃不过的,更多的家庭都遭受了苦难,在罪恶的战争面前,家,和个人的幸福,都是保不住的。日本犯了罪,理应遭受惩罚。”老人的眼中闪着泪光,精神突然一振,提高了音调,说:“孩子,请你来,是有件事情拜托你。”
谢惠仁抬起头,迷茫地问,“我?我能做什么?”
藤原老人将手抽回来,端坐在椅子里,沉重地说,“在我说明我的遗嘱之前,有些手续我们还要办理。”
他对山户使了个眼色,山户点了点头,走出门外,将专为藤原家族服务的法律专家木村请了进来。
木村站到桌子前,严肃地冲着藤原老人鞠了个躬,之后,将背包打开,取出厚厚的一沓卷宗。
藤原老人轻叹了口气,靠在椅子里,说:“木村先生,请。”
“是。”木村将卷宗打开,冲莎莉点了点头,说:“根据中村先生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