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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更时分,附近睡觉警醒的居民突然发现自己被某种凄厉的叫声惊醒,远近的家狗也此起彼伏地应和了几声,细细倾听之下,卫生院的方向仿佛隐隐有哭咽之声。
声音很快就平息下去。大家不知道这个最近经常闹鬼的卫生院又出了什么稀奇,可是接下来直到天亮周遭一片死寂,再也没听到什么异样的声响。
薄衿不耐五更寒。狗叫声平息下来之后,大家拥被又昏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每天给卫生院送蔬菜的细毛嫂挑着担子路过卫生院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喊邢院长娘子挑菜蔬,喊了半天却没有人答应,奇怪之下,便挑着担子进了院子。
院子里死一般沉寂,仿佛是诸葛亮设下的空城,细毛嫂心说今天这院里的人都到哪去了,连鬼都不应一声,想了想,放下担子便往楼上走,打算去敲邢院长家的门。
转过歇气平台,细毛嫂发现情形有些不对,楼梯间夹带淡淡医院特殊味道的空气中似乎充满了血腥,二楼走道往西的墙角隐约有一束黑乎乎的鬃毛像拖把一样拖到了梯级上。再往上走两步,当她的眼睛可以看清二楼走道的平台时,她看见平台上有一滩酱油一样暗黑的污渍一直延伸到了墙角的拖把。细毛嫂心里有些害怕起来,她好象随时准备跌倒一样将身子倚着楼梯扶手再往上挪了两步,一个预感中的恐怖情景果然出现在眼前:靠着二楼西头墙角,在那个拖到梯级上的拖把的末端,孤零零地拖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细毛嫂凄厉的尖叫立即招唤来四邻关注闹鬼卫生院情况的人们,自从听见细毛嫂喊邢院长老婆的那一刻起,他们一直就在期待着细毛嫂这一声惨叫:果然又出事了。
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村民们迅速赶到卫生院,见证了那个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恐怖场景:二楼西头的墙角,躺着邢院长女儿扎着马尾巴的人头,她的眼睛恐怖地圆睁着望向天空,死不瞑目;她的嘴欲裂般雌张着,仿佛还残留着最后那声绝望的求救;她发育未全的幼小身躯穿着背心和裤衩扭曲地匍匐在离她的头两米远的走道中央,仿佛想要努力地爬过来找回自己孤独的头颅。
走道里遍布鲜血,人们小心翼翼地越过小女孩的身体喊着邢院长走向他们的卧室,在卧室的地板上人们看到了邢院长老婆粗粗短短的躯体,她脸上和脖子上被砍得血肉模糊,身上穿着的圆领汗衫被扯得七零八落,两只瘪塌的乳房毫无生气地歪吊在身体上。
这边的人们正在疑问邢院长到哪去了,已经有人在东面的走廊上惊呼起来:邢院长光溜溜地躺在护士值班室的地面上,全身布满了伤口;两条光溜溜的大腿之间除了一滩积血和一个黑洞洞的伤口,光溜溜地什么也没有;护士韩桂枝撅着她让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白花花的大屁股趴在地上,身上也布满了伤口,而她的人头则像菜瓜一样滚落在值班室的床下。
苍蝇先知道第三章陈年血案(4)
看着老翟头和小安、张长空他们几个上白班的慌慌张张赶过去上班了,唐欣神情落寞地跟着舒志明踱到他们寝室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书白念,我们刚才就是坐在季巧玲自杀的那个房间?
舒志明楞了一下说:不对,季巧玲住的应该是我们一楼的水房。
唐欣说:拷。我有点晕了,忘记这水房是后来改的。然后又若有所思地说:书白念,你说季巧玲会不会不是自杀?我怀疑她是被那个臭男人害死的。
舒志明道:怎么了?唐欣,老翟头不是说了吗,警察不是已经查明季巧玲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的吗。
唐欣嗤了一声:警察?拷,那帮家伙,只会欺负老百姓制造冤假错案,你相信他们?
舒志明笑了起来:呵呵,唐欣,没想到你也这么偏激。好,不是警察,验尸是法医验的,这你总可以相信了吧?我们班就有好几个同学做了法医,难道连我你也不信?
唐欣也笑起来:拷,你臭美呢,你以为你是个好鸟?我凭什么相信你,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是说那尸体都高度腐败了,那上面的蛆都要爬出来结蛹了,你们怎么能肯定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舒志明道:这你就不懂了,法医学上,苍蝇是最可靠的确定死亡时间的证据,我看过一个资料,一只母苍蝇只要10分钟就可以发现最新死亡的尸体,然后在上面产卵,假如气温合适的话,卵在一天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孵化出蛆,蛆经过5…6天就会成熟结蛹,所以发现季巧玲尸体的时候她已经死亡一周左右的时间应该是准确的。
唐欣反驳道:蛆都把尸体吃光了,你们怎么能断定她是自杀?说不定是有人打死她呢?
舒志明笑道:安眠药致死是安眠药物通过人体的胃溶解被肠吸收进入人的血液系统然后进入人体肌肉组织使全身肌肉松驰不作功才最终导致人死亡的,尸体再腐败,总能找到一些组织从里头检测出药物成份,就算是肉全没了,骨头里也有,骨头也没了,蛆里头还有呢,物质总是不灭的,一个人吃下某种东西,它总会以一定的形态存在,就算是发生了化学反应,它也通过其他的形态存在着,别说是才死了几天的尸体,就算是马王堆的古尸,现代医学也可以找出她的死因来,唐欣,你也是学过医的,怎么这个都不明白?
怎么了怎么了?我就是学过医怎么了?我就是不明白怎么了?唐欣一听舒志明话语中有讥笑的意味,胸脯一挺就向他靠过去嚷起来:书白念,你以为你明白呀?说不定是有人在她喝的水里下了安眠药呢?说不定那种蛆就是老翟头说的那种杀人蝇呢?就是因为它们寄生在季巧玲的脑子里才使她致死的!前面不是就有一个病人是脑子里钻进了蚂蟥致死的?突然她眼前就出现了那个离奇的女病人揭开的头皮下蠕动的蚂蟥和季巧玲爆裂的头盖骨下翻滚的蛆,只觉得胃部一下痉挛起来,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上大脑。她赶紧冲往走廊边上去,蹲了下来。
舒志明一下还真被她问住了!他觉得唐欣说的还真有些道理:假如真是有人给季巧玲下了药呢?假如真的存在某种专门寄生于人体的杀人蝇呢?突然发现唐欣蹲到走道边缘,他连忙跟过去,只见唐欣脸色苍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巴,一副难受的样子。想起自己刚才说得起劲,言语之间确实有冒犯唐欣,连忙向她道歉:唐欣,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唐欣用白眼横了他一下,鼻孔里不满地“哼”了一声,又蹲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舒志明怏怏回到寝室,双手抱头躺到床上,望着顶上的天花板,心中正自懊悔,责怪自己老毛病又犯了,刚才只顾嘴巴说着痛快,也不管人家什么感受,那种刻薄的话一下就从嘴里溜出来了。丧气了一阵,心一横,想:唐欣要是这么小肚鸡肠,一句话就把她得罪了,得罪就得罪吧。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见唐欣在楼上欲喊不喊地叫着他的名字:书白念,书白念。
舒志明从床上一弹而起,冲到院子里,往楼上看时,只见唐欣正靠在走廊扶栏上,半探着身子,便问:怎么了,唐欣?
唐欣冲他娇嗔地一笑说:你没生气吧?我一个人有点怕。
舒志明忐忑的心一下子落了底,他兴冲冲地说:别怕,我上来。三步两冲就上了楼。
时候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二楼的温度比一楼要高出几度来,因为四周空旷,楼上有一股暖哄哄的南风穿堂而过。二楼虽然住了七八个女生,这时候上班的上班,回家的回家,整整一层楼好象竟然只有唐欣一个人,确实让人感觉有些空荡荡的。
唐欣倚在走廊的护栏上,头发胡乱地盘在头上,穿着小小的吊带背心,一条半截的碎花棉布七分裤,脚底一双夹拖,一副娇慵晚起懒梳妆的居家小媳妇打扮。看见舒志明上来,她一反往日骄横的神态,一副小姑娘羞羞怯怯的样子说:书白念,我怎么觉得呆在这个地方害怕起来了。
舒志明感到自己有些晕,呼吸急促,不知是刚才上楼太急还是被唐欣这副可怜可爱的样子惹得血脉贲张,他记不起刚才唐欣在老翟头房里就是穿这身衣服还是她刚才上楼来换的,反正她这种惹火的打扮平常他经常看见,只是那时候没什么想法,所以也没怎么在意,此时看见,他觉得自己腿都有些打抖,赶紧学着唐欣的样子也倚到栏杆上。
唐欣发现舒志明的眼光盯在自己身上,拿手轻轻拨了舒志明的脸,指着走道西头的墙角说:你看那边,书白念,邢院长家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