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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柱香功夫,那孙浩便抱着一个小箱子走到了堂上。对孟邦杰一行礼,躬身说道:“禀孟将军,这箱子里的便是我们在黄秀丽房中搜寻到的所有珠宝,其中亦有七八块玉佩,只不知其中是否有原告丢失的玉佩。”
孟邦杰听闻后,点了点头,瞥了白广仁一眼道:“白公子,你现在便上前一观,看是否有你所丢失的玉佩。”
白广仁脸上露出一丝不易查觉的诡笑,当即便上前在箱中翻了起来……
不过片刻,那白广仁就大笑起来:“找到了!我白家的家传蟠龙玉佩果然是被这小贱人偷了!”
众人望去,只见他手中抓着一块通体雪白,雕有两条盘龙的晶莹玉牌,看上去的确不是凡品。
那黄秀丽见到白广仁手中的玉牌,顿时脸色苍白,花容失色,她惊叫道:“啊!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是我的玉佩啊!”
白广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阴霾笑容,出言挖苦道:“这当然不是你的玉佩了,这是我白家的家传蟠龙玉佩,只不过是在你房中搜到的!你还敢说不是你偷的?”
“我明白了!一定是你栽赃嫁祸!想故意害我!”黄秀丽瞬时就明白过来了,她立刻一脸怒容地盯着白广仁,大声说道。
她乃是蔡州城内出名的清倌人,接触过的男人也不知有多少了,自是一个玲珑透剔之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白广仁却是脸色一变,义正言辞地说道:“黄姑娘,你这就是在胡言乱语了,昨夜你打了白某一耳光后,白某就离开了怡情院,再未回去。何来时间栽赃?况且,你可以对白某有所成见,但却不能抵毁岳家军的英雄!这些东西可都是在光复蔡州一役中,立下大功的孙指挥使从你房中搜出来的,莫非还是孙指挥使故意陷害你不成?”
白广仁这一说,硬生生地把孙浩同自己绑在了一起,如果黄秀丽再出言反驳,那就是在编排孙浩的不是了。而围观的百姓大多不明事情来由,但对岳家军的将士们都是十分崇敬。而这孙浩在攻克蔡州之时,第一个冲上金兵把守的城墙,立下了头功。在蔡州百姓心目中,的确是一个英雄。
而白家在蔡州根深蒂固,财大势大,白员外又善于见风使舵,无论是金军在时,还是宋军在时,均极力交好城中的统治者,故而在蔡州可谓无形之主。百姓大多都与白家的产业或多或少有些关系,见此情景,自然是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其中虽有不少精明持重之人,看出有些不对,却也不敢出言反对,只好默不作声。
黄秀丽虽然聪明伶俐,但遇上这样人赃并获的情况,却也想不出办法如何为自己申辩,她总不可能说怀疑孙指挥使和白广仁勾结,故意陷害自己吧。那不仅为自己脱不了罪,还可把这位指挥使大人大大地得罪了。而孙指挥使不但在百姓心目中是个英雄人物,还和主掌蔡州的孟将军关系不错,现在自己可真是一筹莫展了。
第九十六章婉儿喊冤
岳云见这案子居然这么快就人赃并获,倒也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他见黄秀丽一双俏目却是挂着泪水,脸上表情凄婉之极,让他却是有些不忍。
他不禁忍不住低声问道:“孟将军,这玉佩既已找回,对这黄……黄姑娘该如何处置呢?”
孟邦杰转过头去问了一下徐师爷后,方悄声回答道:“听师爷说,按大宋刑律,偷盗之犯,依金额大小,男子是发配充军,时间从三十年到数年不等。女子则是被罚作官奴,时间大致和男子发配充军的时间相仿。如果有人想出钱购买,收为奴婢,官府也会同意出售的。”
这时代居然还有这种古怪规定?岳云不禁对这案子的事实又有了几分怀疑。
这时,孟邦杰却已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好了!现在案子已经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现本将宣布退堂,暂将犯妇黄秀丽收押进大狱,证物一概封存,明日正式宣判!”
黄秀丽一听,顿时泪流满面,她只觉委屈之极。口中发出撕心裂肺般的痛哭声,哀声道:“大人,民女是冤枉的啊!民女可绝没有偷他的什么玉佩啊!”
她的哭喊声让岳云也不禁动容。但孟邦杰显然是已经看到过多次类似情况了,虽然心中亦有些不忍,却还是挥了挥手,让衙役将黄秀丽带了下去。
这时,那白广仁方满意地向孟邦杰一拱手道:“孟将军断案果然高效、准确,并成功为草民追回失窃财物。草民在此谢过孟将军了!”
说罢,向孟邦杰恭敬地行了一礼,又问道:“不知道在下作为事主,可否优先购买官奴呢?”
孟邦杰点了点头道:“按大宋律例,对此倒无限制,明日宣判之后,你再参加拍卖吧。”
白广仁心中大喜,又深深地向孟邦杰行了一礼,才一脸欣喜若狂地离去了。
岳云却觉有些索然,孟邦杰这时便邀岳云一起去酒楼用晚宴。称是为他到来蔡州的接风之宴。岳云本不喜欢这种场合,但却又觉得如果出言拒绝会让孟邦杰误会自己看不起他。便只好硬着头皮随孟邦杰等一群蔡州的将领向外走去。
一行人到了蔡州城中心的一处迎春来酒楼,找了一个包厢坐下。店老板见是孟留守来招待客人,急忙下令厨房在孟邦杰原点的菜单之外,另加了几个菜。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都惭有醉意。就在此时,包厢之外却传来士兵的喝斥声,以及一名女子清脆的叫声:“让我去见孟将军!我家小姐可真的是无辜的啊!”
孟邦杰听见之后,心中十分冒火,暗想这才隔多长时间,就遇上两起告状的,不是偷盗就是有冤情,又全让大公子撞见了,可别让他误会,以为蔡州在自己治下民不聊生,那传到大帅耳中去,自己不立刻被撤职才怪了。
只是岳飞治军极严,要求部下都必须善待百姓,现在有人来喊冤,而且岳云又在,不见也不行。
他便只好对守在门外的士兵道:“传那女子进来吧,我问问她究竟有何冤情。”
片刻之后,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便在两名士兵的押送下,走进了包厢。众人观去,只见她大约只有十四五岁。清秀的小脸未施妆粉,素雅妩媚,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的边花裙子,黑色的秀发上还插着一根青色木杈,一对乌溜溜的黑色大眼睛上还挂着些晶莹的泪珠,想是刚刚哭过的原因。她现在走进来后,看到如此多的武将,不禁脸上又露出了些许怯意。
岳云见到这少女清秀的脸蛋,和一副羞涩的神情,心中不禁大起怜意。心道这么年幼可爱的一个女孩,难道是遇上了歹人欺负?
这时,那少女却终于鼓起勇气大声问道:“请问……请问哪位是孟将军?”
孟邦杰轻抚了一下自己颌下长须道:“本将便是,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有何冤情禀报?”
那少女听了这话之后,却立刻在他面前“扑嗵”一下跪拜道:“小女子名叫姚婉儿。是黄秀丽小姐的贴身侍女,民女可以为我家小姐作证,她真的未曾偷盗那位白公子的玉佩,她是冤枉的啊!”
她的声音清脆却又带点凄凉和无助。岳云虽然不清楚,但孟邦杰却是了解,象她这样属于黄秀丽的贴身侍女,命运全系在黄秀丽身上,如果黄秀丽被罚为官奴,她的下场多半是被怡情院拿去接客,改作皮肉生意。想象以前一样,干些待人接物,伴唱伴舞之事,是不太可能了。
孟邦杰虽然也有些同情她,却是只能叹道:“姚姑娘,本将知你心系黄姑娘的安危,但你是她的贴身侍女,与她关系亲密,是不能作为证人作证的。现在人证、物证皆在,白广仁失窃的玉佩又是从黄姑娘的房内搜出的,你让本将如何判决?此事亦是无可挽回。你还是回去吧!”
姚婉儿抬起头,见到众人皆是有些同情,却是无奈的神情,心中更是一阵激愤,不禁柳眉一蹙,嗔怒道:“这白广仁分别就是见色起意,想强娶我家小姐不成,就意图栽赃陷害。我家小姐如被罚为官奴,他就可以出价购买,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诸位大人都看不出来吗?”
孟邦杰听后,却是脸上浮现怒气,姚婉儿这话,岂不是说他查案不明,且有包庇白广仁之嫌吗?
他当即便一拍桌子,铁青着脸说道:“姚姑娘,本将念你牵挂黄姑娘,不予追究你出言不逊之罪,断案之事,本将自有分寸,岂容你胡乱评价?”
他这一大发官威,倒把姚婉儿吓了一大跳,她也立刻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的话实在得罪这位大人之极,不禁吓得连连磕头。
岳云终于不忍,起身好言相慰道:“姚姑娘,你家小姐的事着实难办,孟将军也是不得不这样做的。你还是勿要再怪孟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