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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正义的,他们是邪……”
“我希望,”sunny姐打断高捷的话,“我希望,你们都能学会不用简单的黑白来把世界分类。”
“那我们算什么人呢?他们确实在做着坏事不是吗?他们招到旗下的多数是罪犯,这个信息还是你告诉我们的!”巫文瑜可不会客气。
“目前来讲,”sunny姐很有涵养地继续说,“目前来讲,你们可以暂时用好人和坏人来区分我们和他们。但是……”
“她今天说了太多但是了。”巫文瑜小声对高捷说。
“但是!”sunny提高了声音。“有时候,一件正确的事情,可以经由很多途径,去达到目的,正确的目的。
“这些途径,也许是正确的,也许,也会是错误的。”
“那叫好心办坏事。”巫文瑜咬着铅笔头挑衅地说。
“露露!带余小姐去做第二组训练!”sunny姐严厉地喊道。
苏鹰被电话铃声惊醒,忙抄起话筒。
“7分钟之前我想你就应该已经离开公司了。”金蒙不太高兴的声音从话筒里响起。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蠢货。”喷火女的声音突然出现,苏鹰忙用手捂住话筒。
“你说什么?”
“没什么!串线了吧!我这就走!”苏鹰慌张放下话筒,手忙脚乱地穿T恤出门。
苏鹰用力带上房门,把胸卡插入门禁上的小孔,不待取下,手机又响了,他手忙脚乱地接电话。
“我这就来!请您开到前门等我!一分钟下来!”苏鹰急匆匆地走了。
胸卡孤零零地悬在门禁上,电梯门悄然滑开,元望站在里边。
这是老城里唯一保留的四合院区,古香古色的独门独院鳞次栉比。整个街区很多院落都被商人和明星买下做了私宅,常常是一年空上多半年,加之上年纪的老住户多,所以相对要安静一些。
夏日午后,知了的叫声从斑驳树影里散落开来,人们都在午睡,走在胡同中的苏鹰,觉得这炎热仿佛有质感的透明物体,而他正从里边穿过。他不想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昆虫家伙讲话,只是兀自走着。
对照着手中的小纸条,他找到了这条不起眼的小巷,拐了进去,但是他没注意到,巷口的几株狗尾草,微微朝着他们的背影转了一下头,好像是活的,又好像,是风吹的。
小巷走到头,是一户人家的大门,院门紧闭。院门被青藤和杂草环绕,乍看上去好像荒芜了一般,但如果细心观察,又能看出那些藤蔓不是杂乱攀附的,而是好像围着大门做了一圈装饰。这使得这里看起来好像一处神仙洞府。
苏鹰欣赏了一会,走上前去,举手要敲门,但是又把手放下了。他回头看了看,叫那几个家伙在院外等着,然后一个纵身跳上院墙。
院内和院外一样,藤蔓丛生,杂草遍地,只是那些草木全都似被人有心布置了一般,乱中有序,走廊步道全都干净整齐,沿着边缘的草,就好像被修剪过一般齐刷刷的。苏鹰蹲下去细看,发现那不是修剪的,那些草,是自己长得如此整齐。
院内摆满了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刃,看来院子的主人是个练家子。
金蒙今天让他来这小院的目的,是找到整整一箱罐头。
这些罐头,据说全部都是A+级别的。阳宇遥就是吃了A+级别的罐头,所以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虽然他自己现在并没有完全觉醒,但是发挥出来的部分已足够惊人。一旦,阳宇遥彻底了解了自身的秘密,那么公司就很难控制他了。
当务之急是从这个小院把那箱罐头找出来,也好让公司可以拥有A+级别能力的员工。
苏鹰是目前金蒙能调用的人员中能力最强的。
几个月前的苏鹰一下被两只罐头砸倒,被人送到医院,那两只罐头变得和他包里掉出的碗面一样,被好心人收进了他的背包。回家后,稀里糊涂地就都给吃了。这一吃不要紧,那是两只A级别的高纯能力罐头,两只罐头的能量在苏鹰体内形成抗衡之势。和公司接触后,苏鹰的能力很快被证明是最强的,但是其中痛苦,也只有苏鹰自己知道。他没想到公司暗地里,在做很多让他觉得不对劲的事情。
虽然每次,金蒙都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诸如经常潜入不同的大学生物研究所偷东西,请律师保释本不能保释的罪犯,到警察办公室偷证物等等等等。都让苏鹰觉得难受。
金蒙的解释是:他们作为已经变异的人类,很多相关的事情就不能按常规去做。开始的时候苏鹰也能接受这种说法,他第一次帮金蒙去偷证物,是偷一个变成鬣蜥的13岁少年蜕下的皮。渐渐地,这感觉就变了。
苏鹰已经走到正房门前,门窗紧闭,他眯起眼睛往里边看去,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待他再要迈步,可就迈不动了,低头看,一只手腕粗的藤,绕在了他的脚踝上。他低头想要去解开,可惜两条稍细的藤蔓已经甩了过来,一下把他的两只手腕缠上了。一不会他就手脚被缚着倒挂在了庭院当中。
“你找谁啊?”
苏鹰费力地瞥向左边,看见一个衣着破旧的瘦小老头,正蹲在西屋门前台阶上拿着细烟袋往烟叶袋里去装烟叶。
“希望你们都已经恢复了体力。”午饭后,高捷和巫文瑜刚小睡了20分钟不到,就被sunny姐叫起来开始上课了。
“现在我继续介绍我们的团队情况。”sunny姐翻开面前的一个档案夹子。
“目前我们全体人员有42人,包括阳宇遥和你们两个。普通人类11人,他们的来源是我们员工自己家的亲戚,以及破解了我们在互联网上散布的谜题,最终进入我们网站的年轻人。他们都是非常出色并且可靠的。其余31人,全部都拥有变异能力,不过。”sunny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除我,阳宇遥和Jason之外,我们中大多数人的能力都是在C级和B级之间。级别的制定是科学家,也就是我养父,综合多方面参数后得出的一个评判标准。简单地说,相对于敌人的能力而言,我们中多数人都算不上有什么战斗能力。但是……”
“又是但是。”巫文瑜嘟囔。
“但是,所谓级别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理论参数。经过系统的训练,后天得到的能力就会和你们的基因更好地有机地结合到一起。露露就是经过训练后达到了现在准A级的水平。接下来,我们看露露能做到一些什么事情。”
大家来到泳池旁,露露穿着比基尼从更衣室走了出来,高捷的眼神有点发直。成天在开水里泡着,他还从没见过巫文瑜的教练。
露露轻快地跳进了水中,速度很快了在水里转了几圈,把头露出水面,她看向sunny姐,sunny朝她点了一下头,露露潜回水底,眼瞅着上半身就发生了变化,等她再冲出水面,两只巨大蟹螯出现在露露手臂上,高捷咧了一下嘴。
Jason扔了根钢筋过去,露露用两只大螯轻松接住,一声脆响,钢筋就变为三截。
“再给你们一天时间,我们该去救阳宇遥了。”
“你是不是找这个来了?”老头拍了拍身边的一个箱子,每拍一下,那箱子就变换一下外形和颜色。
苏鹰在努力着不让喷火女从身体里出来,他没法回答问题。
一根尖端发着绿光的藤蔓缓缓伸到苏鹰面前,苏鹰疑惑地看着。那藤蔓在苏鹰眉心轻轻点了一下,苏鹰觉得仿佛一股清泉醍醐灌顶,喷火女的冲动被化解,他放松了下来。
不一会,绑住手脚的藤蔓把他慢慢送到了老头面前,待他站稳,就松开退去了。
苏鹰迟疑地走到老头身边,站下。
老头抽了几口烟,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老了老了,还长了本事,真是没白活。”
“您老……”苏鹰不知道说什么好。
“甭假客气!小子!惦记上我这箱子东西了吧?
“我看你像个好孩子,甭跟外边那些个人瞎掺合。”
苏鹰闻言一惊,怪不得金蒙说这次任务很棘手,让他带上那几只大虫子。
“那几个小子是派来监视你的吧?”
苏鹰无言。
“看来你的上司信不过你啊。”老头在地上磕了磕烟袋锅。
“我看是好事!坏人信不过的,一准是好人!”
苏鹰让老头说得心里没着没落。
“喷个火我看看。”
“啊?”
“啊什么啊?喷一个我看看。”
“您老刚才也看见了,我不能……不能让她出来的,她出来,恐怕会伤着您。”
“你尽管让她出来,喷给我看。”
苏鹰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