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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回33号,刚进单元门,只听身后“啪”一声沉响。冷杉敏捷的抽刀转身,只见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地上蠕动,一个压着另一个。冷杉并没马上赶过去看,他定睛细看,那两团东西一个背着一个,旁边溢出黑乎乎的液体。
是那个青年和老太!他们跳楼了!冷杉骇得连腿几步。抖抖索索的摸出打火机一照,果然是他们。青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秃顶老太头颈已摔断,死灰的白内障眼倒望着夜空,幽光寒然。
那青年背着老太跳楼自杀了!
冷杉手里的东西落了一地,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即掏出手机拨打110。可是,他手机里竟然没有拨号音,只有一阵沉缓的脚步声“咚、咚、咚……”
他飞步冲到小卖部,一把抓起电话报警。
五分钟后,巡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居民小区内围满了人,但大家都不敢去33号楼,见警察来了,这才壮起胆子去看个究竟。
四名警察当即分工,两人疏散围观人群,另两人与冷杉去察看现场,几名医生抬起担架紧跟在后。
一到现场,冷杉傻眼了。
两具尸体不翼而飞。现场只有两杆倒在地上的竹纸人。
一杆纸人竹竿为架黄纸为身,身着黑色纸寿衣,面部惨白,表情冷漠,它背着另一杆纸人,看似老太,头戴老妪布毡帽,没有脚,面部灰黑,两眼蒙着层鱼胎膜。
一个胖警察大怒,当即铐了冷杉。
“算了,看这小子神经兮兮的,多半是个神经病。”另一名警察说。
“小子,谎报案子是犯法的!你下次再敢谎报,我就把你抓了!”胖警察气急败坏的上车走了。
转眼间,人都走空了。冷杉一人呆坐在楼梯口。
这时,李大爷提了两瓶二锅头走过来,叹道:“小伙子,跟你说啊,这楼里只住了两户,一户你们,另一户是个大学生。”
“不可能啊,我明明见到那人背着老太婆上楼。”冷杉尽量压制住自己抓狂的心绪。
“喝点酒压压惊。”李大爷递给冷杉一瓶二锅头。
冷杉把酒推开:“不想喝。”冷杉心里很清楚,这一切肯定是敌特在捣鬼,李大爷来路不明,关于他的事都是小区居民口耳相传,又有谁会去证实。这时候怎能喝他的酒,他是敌是友都还没弄清楚,万一有毒就白给了。
“刚才两具尸体一定被转移了。”
李大爷叹道:“你还不信?随我来!”
他领着冷杉将一单元所有的门户都察了个遍,除了冷杉和那个大学生所住的房子之外,其他所有的门户锁眼都锈烂了,连钥匙都插不进去。
青年和老太那户更夸张,木门尘封,门上贴着脱色的封条,不可能有人进得去。
“李大爷,不对啊,地上的灰尘上明明有他们的脚印啊。”
“哪里有什么脚印?这楼里虽然有灰尘,但还没有厚到可以留下脚印的程度。饺子店老板生怕房子租不出去,天天中午都来打扫楼道。”
冷杉愕然,俯下身仔细察看楼梯和地面,竟然看不到一个脚印。他只感一阵头晕目眩,“我昨晚看到的脚印那是……怎么回事?”
……
冷杉坐在床上,心中七上八下。这敌特也太会故弄玄虚了,装神弄鬼的伎俩还真是前所未见。
不知不觉开始犯困。这时楼道里又有了脚步声。
一股无名业火燎烧着冷杉的心神,管他是人是鬼,老子先抹上两刀再说。他冲出门去,只见是住对门的那个大学生。
“你叫什么?”冷杉挡住楼梯口,以审问的语气逼问对方。
那学生一看冷杉这架式,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说:“黄、黄伟……”
“来这干什么?”
“我我给了钱租房子……”
“为什么住这里?”
“便宜。”
“身份证拿出来!”
那学生一副颓废的秀才样,骨瘦如柴手无缚鸡之力,颤颤微微的掏出身份证。
冷杉接过来瞄了一眼,暗自记下他的姓名生日及籍贯。
“你来沈阳干什么?”冷杉话锋稍缓。
“我、我在沈阳读了四年大学,今年想考研。学校宿舍太吵,睡不好觉。为为了考考研,我就租房子住。”
“这么晚去哪儿了?”
“我要打工啊,不然哪儿来的房租和生活费呀?请问您是警察吗?”
冷杉狡黠的一笑,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飞舞两圈:“你说呢?”
那学生一看,几乎哭了出来。看他的眼神和表情,八成是把冷杉当成了在逃的通缉犯。
“我已经看了你的身份证,也就知道你家住哪儿。你要敢说出去,我的兄弟就把你分尸了。听见没有?!老子只在这里躲几日,等风头过了就走,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相安无事。”冷杉两眼杀气闪现,那学生唯唯诺诺不住地点头。
冷杉要的正是这个效果。周围的人都可能是敌特的伏线,绝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宁让别人把自己当匪,也不可让别人怀疑自己是警。敌特不会把匪徒放在眼里,但他们会对警察或军人倍加小心。冷杉并不能确定那学生的真实身份,如果他是敌特,那他肯定会猜疑冷杉的身份和到此的目的;冷杉想,与其这样,不如先“自报家门”,这可能对敌特起到一定的误导作用。
这时,那学生戴着的报时手表响了:“铛!现在是北京时间一点整。”
各自回房,冷杉倒床就睡。
这晚起风,黑楼阴哭。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睡在一口朽烂的棺材里。当他坐起身子却发现棺材悬在陡峭耸立的崖壁上,下方的一道光滑平整的峭壁上都是悬棺,万丈深渊之下江水惊涛拍岸,激起千层浪。就在他惶恐之时,忽然下方一口棺材微动了几下,棺盖被掀开,里面坐起一人,那人面部肌肉萎缩,颧骨高突眼眶深陷,一脸死灰。那人正是躺在医院里的“04床”病人。那人咧着嘴讪笑:“又来一个,嘿嘿又来一个……”
冷杉猛地惊醒,床单被褥已被冷汗浸湿。
“这两天我怎么盗汗得厉害?!”冷杉感到蹊跷,他忽然想起“04床”也曾夜间盗汗。
他点上支烟,稳了稳身。
这时天已蒙蒙亮。
忽然,楼道里传来小孩的嬉戏声,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冷杉心想,就算是有鬼,这天也快亮了,没啥可怕的。他操起匕首出门,只听那声音又飘去了楼下。
他飞步冲下楼,不见一人。整个小区悄然无声。
“咯咯咯……”又是小孩子的笑声。
冷杉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在二单元楼道间一闪不见。
他健步如飞冲进二单元,心想:“装神弄鬼,我就不信逮不到你们!”
一路飞跑上楼,笑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眼前,只要转过一道弯就可见到他们。二单元建筑格局与一单元不同,这里一层三户,楼梯口一户,拐弯后又有两户紧临。
他一个箭步赶上那声音,转过一道弯,只见前面空无一人。
他屏住呼吸走过去,只见到两个怪异至极的画像:墙上画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头很大,一脸煞白,身体方方正正,眼眶外突没有眼珠。看上去颇像丧葬死祭用的纸人。靠有的窗梁上还有三个怪异的头像:一脸血红,两眼洞黑,黑嘴裂张。
第三夜。21点30分。
冷杉一口气将最后半瓶二锅头扯尽,心如乱麻。这两夜发生的一切,绝对不是人能做到的,敌特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影响到人的梦境。难道这一切真如李大爷所说,棺材煞?
这屋里阴嗖嗖的,昏暗的灯光晃得人失魂落魄,就像在太平间里过夜,总感到自己差不多要死了,心情异常平静,阴沉压抑的死静。就好像病入膏肓的癌症晚期病人,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过不多时就要躺去停尸间,过几天再被送到殡仪馆,化上寿妆,脸上打蜡抹粉,然后就被推进焚尸炉里火化。
冷杉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心里像着了魔似的胡思乱想:“我怎么会梦见‘04床’的那个人……”
夏黎暮雪咳嗽几声,冷杉连忙起身,进到她房中。她已睡了一整天,叫她起来吃饭,她也不理会。
一进卧室,却见夏黎暮雪已穿好了外衣,呆呆的坐在床边。冷杉一到她跟前,她猛然起身,恨了冷杉一眼,突然扯起一耳光就给冷杉扇过去,他冷不及防,硬挨了这一巴掌,脸上顿时火烧火辣的疼。
冷杉诧异不解:“你打我干啥?”
夏黎暮雪气急败坏的抓起手提包匆匆的走了。
冷杉感到莫名其妙:“那么晚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