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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嗓子发炎了。车上的温度好像越来越低,他从旅行包里翻出一件衬衫盖在身上,可还是会不时会打个寒战。
这时候,唐勇已经醒了,抬头望着窗外发愣。
袁方用两个大拇指使劲揉搓着太阳穴,强打精神,冷不丁问唐勇:“听说时光教授在法源寺找到过一只石墩。有这事吗?”
唐勇一怔。“怎么想起问这个?”
袁方把刚才和居士通电话的事说了一下,唐勇这才知道袁方到法源寺拜访过钟晓梵。那天在在京城博物馆,他只是随口一提法源寺和钟晓梵,没想到袁方竟为此专门跑了一趟。也是,这个袁记者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那只石墩在京城博物馆吗?”袁方又开始发问。
“是。但一直没展出,在研究室放着呢。”唐勇答道。接着纠正袁方道:“钟居士说的不准确,不是‘石墩’,应该是‘石函’。”
“石函?什么意思?”
“也就是一个石头匣子。时光教授后来把它给打开了。”
“里面装的什么?”袁方好奇道。其实他心里有一个不大确信的答案。
“不知道。时教授打开它时我没在他身边,他后来说了一句玩笑话,说里面有只老鼠,盖子一开,老鼠就要跑,没办法,他只好把老鼠关到别的地方了。”唐勇一笑说,“石函应该是空的,教授老爱逗我们开心。”
唐勇哪会想到,他的话着实刺激着袁方:老鼠――吐宝兽,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么?
“那只石石函有价值吗?”袁方又问。
“因为它的制作年代和具体功能一直没确定下来,所以考古价值也不好说。说实在的,我看它充其量就是个老物件吧,没多大意思。其实我们博物馆的人也都这么看,那只石函到现在还放在时教授过去的办公室里没人过问。要不是今天你提起来,我都把它忘了。”唐勇叹口气,望着窗外,又说:“现在想想,时教授对这个石头匣子感搞搞研究,也算是有个排遣吧。”
袁方没说话,心里并不认可唐勇的话,总觉得还有隐情。他又婉转地问道:“听说时教授在发现石函不久之后,打算搞一次家庭聚会来着?”
唐勇惊讶地望了一眼袁方。“这事你也知道?”
“是钟居士说的。”
“唉,可惜没办成,要不然一定热闹。”唐勇遗憾道,“那一次时教授找到我,让我帮着他筹备家庭聚会。他说,鲍馆长、蓝教授、古教授、钟居士,这些人一个不落都要邀请。”唐勇转头冲着司机大声说,“对了,老孙头,也邀请你了吧?”
“嗯。”老孙头从嗓子眼里咕哝了一声。
“时教授很热衷搞这样的聚会吗?”袁方故作不知。
“哪儿啊?”唐勇摇头道,“我也奇怪,时教授向来不爱张扬,怎么突然想起搞这种活动来了?我也问过他搞这个聚会的原因。他说,是为了给女儿时娜庆祝十六岁生日。――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你不知道,时教授最疼爱小时娜,小时娜又长年跟姨妈沙盈在西安生活,父女俩难得见上一面。”
“那次聚会时教授叫时飞了吗?”袁方问。
“叫了。”唐勇一笑说,“我感觉这才是老人家真正的目的。他是想借着给时娜过生日,跟儿子时飞重归于好。”
“既然是家庭聚会,时教授为什么还要叫上外人?”
“外人?”唐勇似对这个说法不满,说道:“我们都和他关系不错的。他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要在聚会上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不仅关系到他的儿子时飞,还和一个学术问题有关。”
“学术问题?”
“嗐,这只是他的托词而已。我想,他之所以叫我们这些人,是想让我们给他们父子和好做一次见证。那时候,他们父子关系已冷了很长时间,时飞很少回来。有我们这些人在场,也可以缓和一下气氛。”
“时飞答应去了吗?”
“答应了。还是我给他打的电话,他犹豫了一段时间后,同意了。”说到这儿,唐勇摇头叹气道,“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聚会的头一天晚上,时教授竟然坠湖身亡。好端端的一场聚会居然成了那个样子……”提起往事,他有点伤感,似在回忆的情景,过了一会儿又说:“那一刻,时娜哭得死去活来的。还有时飞,我从来没看到他那么动情过……”
车子这时已驶离了高速路,开上一条混杂着各式车辆的狭窄马路,四周变得热闹起来。
“哦,还有个事挺有意思,”唐勇像是想起不少过去的片段,对袁方说道,“时娜跟我讲,她从西安动身来北京前曾和他爸爸通过一次电话,时教授告诉时娜,他准备了一个生日礼物给她,时娜忍不住问是什么礼物,他爸爸却说不能泄密,到时候她就会知道了。时教授还说,那件礼物不但是送给时娜的,也是送给他哥哥时飞的,而且还能让参加聚会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惊讶。时娜听了更好奇了,非逼着他爸爸说是什么礼物。时教授让她猜,她说,是她最喜欢的毛绒小象。时教授说,差不多了,但还没猜对。时娜猜不上来,就在电话里缠着爸爸告诉她答案。时光教授看缠不过,就又说了一个谜语给女儿猜,说这个谜语的谜底里藏着那件礼物的名字。”
“哦,什么谜语,说出来让我也猜猜。”袁方一听,有了精神,暂时忘却了身体的不适。
“那个谜语是这么说的,”唐勇挠了挠头,说道:“‘点燃你的祝愿,最大的精灵将会融化;许下你的诺言,最小的精灵将会显现。用善良的祝愿与诺言,战胜所有恶意与欺骗。”
袁方彻底傻了,这是什么谜语,如此没头没脑的话让人怎么猜?
“怎么样,搞不懂吧。”唐勇说到,“当然了,小时娜也一样弄不明白。她求爸爸告诉她答案,时教授说,答案暂时不能说,等她的哥哥见到那样东西,并且知道和它有关的故事,说不定会很开心,会回跟他们和好如初。时教授还说,有了这样东西,他们全家人就可以一起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探险。小时娜听了恨不得马上就开始她的生日聚会,可她万没想到,她的父亲带着那个谜语的答案永远离开了她……”
“你知道那件礼物到底是什么吗?”袁方问。
“我怎么知道?时教授总是爱搞些小难题捉弄人。”唐勇笑笑说。
袁方翻出笔记本,记下了那个谜语。
吴璇和一位姓马的防疫专家,一同飞往太原,再到霍州。在霍州的干街村,一座战地医院搭建起来。
“滴、滴”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吓了他一大跳。
赫赫有名的碑林博物馆坐落在在一条给人以局促之感的街巷里。袁方他们抵达的时候,街上已是行人稀疏,两旁的店铺都打了烊。路灯照亮了一家家小店的铺面,能看出它们经营的范围离不开文房四宝、金石碑帖、古玩字画,不用说,这自然借的是碑林博物馆这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之光。与博物馆一街之隔的,是最能代表西安特色的建筑――老城墙,城垛上闪烁着半明半灭的彩灯,彩旗和彩带在晚风中悠闲飘荡,那是“五一”庆典后还留存着的装饰。在浓云密布的夜空下,城楼只是一个巍峨的剪影,一半笼罩在淡淡光雾中,另一半隐匿在沉沉的黑暗中。
触景生情,袁方不禁想起上一次来西安时的情形。那次来西安,是给以前任职的那家公司做一款软件的售后服务。日程很紧,他好不容易才挤出大半天时间,匆匆游览了兵马俑、华清池和大雁塔。那种一日数游的游览形式,无论是对这座古城还是对他自己简直都是一种亵渎,他觉得自己仿佛与一位沉默的老人擦肩而过,根本无从体会老人深沉的内心。
听说袁方没来过碑林博物馆,唐勇主动充当起了导游。对唐勇来说,来这儿就像到邻居家串门一样平常。他指着车窗外的街道说,别看这条街不宽,在西安可很有名气。明清时代,这里设有府学、长安学和咸宁学三座学府,故有“三学街”之名。碑林博物馆的原址其实是旧时的孔庙,所以这条街又有“一庙三学”之称。
说话间,车子熄火,三人下车。唐勇向迎上来的看门人出示了证件,又跟那人嘀咕了几句,看门人回到门房抄起电话说了一阵,然后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博物馆院内灯光点点,隐隐传来人声和乐曲声。进门没走几步,就是一个闪动着波光的半圆形水池。唐勇指着水池问袁方知不知道这个池子的特别之处,袁方答不上来。唐勇呵呵一笑,讲道:“这可不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