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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丫地声音:对!我朋友。刚才门口大马趴那个!
大嗓门:哇塞!浪漫!你的追求者吧!
老丫说不是,是好朋友。
我边吐边说是追求者,声音太含糊,全吐马桶里了。她没听见。
大嗓门说快点啊,我帮你支应一会。
她说啊。
拍了我几下,她又说:你快吐,我还要站岗呢!
我说吐不出来。
她急了,边说我帮你吐,边用手指往我嗓子眼里捅,一捅我就吐,吐完她又捅,几回合后,我再也呕不出东西了她还不罢捅。我挣扎着把她手按住,说别‘‘‘别捅了,吐‘‘‘吐‘‘‘吐没了。她又最后捅了两捅,我又痛苦地呕了两呕后,她才停捅。
‘哗’地一声,大白嘴把我的酒精胃酸混合物全咽了。
老丫说:你听不听我话。
我像个孩子似的说:听。
老丫说:那你坐在这等我下班行吗?
我说:行。
老丫把马桶盖放下,扶我坐上去,指着门栓说:把门插上别开门别出来,等我啊听话!
我看着她不停晃动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脸说:我最听你话了,我等你,一辈子。
然后门关上了,她消失了。她在门外说:把门插上。
‘扑通’一声我滑跪到地上,扑到门上,插好门。
老丫从下面的门缝露出脸,焦急地说:听话!快坐上去!
我说嗯。爬上马桶,费力地坐好。
在门缝下她的脸上,我看到她满脸是泪。
我闭上眼调整呼吸,感觉好些时说: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我以为老丫还在门外,可老丫却不在门外。所以我吃了这么多呕吐的苦受了这么大呕吐的罪,而好不容易积聚勇气迸发出的内心表白,她一个字也没听到。更糟糕的是,清醒以后,我全然不知我酒后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表白时没人听是人的悲哀。
酒精的功效和安眠药差不多,进入睡眠状态后就很死,连梦都没有。
我是怎么醒的?对了,是她怎么也叫不醒,就接了盆凉水,像电影中冲着被打昏的英雄泼冷水一样,她踩着隔壁的马桶给我人工降雨,我被从天而降的凉水给激醒。
我仰起头看到老丫的脸,她说快开门咱们回家。
门开后,她又魔术般地站在门外。我有些迟钝的大脑没反应过来,还固执地抬头看看上方还有没有老丫。老丫说看什么,那个也是我。说着,扶我摇摇晃晃地从另一扇没走过的门出去。
绝不能说老丫吝啬,而只能说她有根深蒂固的节俭积习。她没截出租车,扶我又扶不稳,干脆让我趴到她背上。她用手扒住路边的墙,吃力地站起身。那一刻,我感觉双脚离了地。
老丫背着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那么沉重。一个弱女子背着一个大男人,走在午夜的路灯下。这是我在晕晕乎乎状态下看到的景象:一个奇怪的影子,好像驼背,驼背上还长着个脑袋。
人醉了,情感没醉,还更加敏感。嘴一咧,我放声大哭。老丫吓了一跳,身体颤了一下。
她说你又怎么了。
我说太感人了。
她说什么感人啦。
我说你太感人了。
她说我怎么感人啦。
我说你一个小女孩背着我个大男人还不感人吗。
她说你这么沉我当背头猪。说完咯咯地笑了。
我说你这么好谁娶你谁有福。
她说那你娶我吧。
我说娶就娶。
她说不是原装的你也要?
我说要。
她好半天没出声。
我催着问你嫁不嫁啊。
她说睡你的觉,再说话就不背了。
我喜欢趴在她背上,更喜欢用胸膛紧贴在她温热的后背的美妙感觉。怕她不背,马上不说话了,马上睡着了。
016章 狗窝里的你
我再醒时;发现躺在床上。看到了一盏熟悉的吸顶灯,才知道是自己家。
屋里昏暗,很静。
老丫坐着凳子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当时我很矛盾,即想叫醒她上床来睡,又怕打扰她香甜的睡眠,就只好心疼地在昏暗中看着她。
头还有点晕,晕中夹着疼。一胀一胀地疼,像到达了极限的气球却还在不断充气。我担心这样下去头真的会裂开,必须降降温才行。
浑身酥软无力,使了半天劲才坐起来,顿时感到血液涌向头顶,仿佛都可以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耳膜异常敏感,血好像是与耳膜擦肩而过。那种声音是从未听过的,像强压下的血液从细小的血管里给拼命挤走一样,快得摩擦出了声音,而那声音只有此时敏感的耳膜方能听到。静得离谱的黑暗里,不只有血流声,还有失速的心跳声,像个头痛欲裂的人在拼命撞墙,怦怦,怦怦。
闭着眼挺了好一会儿,心律才平缓下来,血流的声音也没了,我才轻轻下床。
头朝外,双膝跪在床边,搜寻拖鞋的下落。
突然,老丫猛地坐起身,大叫“盘子不是我摔的!”
还晕着的我受惊过度,从床边栽了下去,‘扑通’一声响,扑到地上。
老丫被惊醒,冲过来搀我。
我忍着旧患加新伤疼痛着地双肘。问她:盘子是谁摔碎地?
她笑了。昏暗里隐约可以看到她露齿部分呈月状。我断定她笑了。
她说你下床干嘛?
我说头热口渴。想洗把脸喝口水。
她说我去拿。
厨房灯亮了。传来水声。
我扭开床头灯,屋子里顿时充满温馨浪漫的光线。
我发现,光也可以浪漫,大概必须有女人存在才可以浪漫。
老丫一手湿毛巾,一手凉开水,向我走来。
我心生一小计,我如果先拿毛巾的话,脸得自己擦。先拿水的话,没准她给我擦。
我怎么总想算计她?可能算计也是接近。
我马上微闭双眼,微皱双眉,微启双唇,制造一种迷糊难受让人生怜的假象。
在老丫说“给”的时候,我在这种状态下慢慢睁开双眼,右手以一种柔弱无力的晃动去拿杯,又以拿不好就摔的无力软弱的状态给嘴送水。还每喝一口就假装艰难下咽,喝两口放下,喘几口气再喝。
这一切不管真假的病态,全都为了她的生日,有着善良心肠的她就不能坐视不理我。
老丫说还这么难受啊?
我闭目养神,应了一声,嗯。
老丫毫不犹豫抓着湿毛巾给我擦起脸来。
毛巾用凉水浸过,顿时那种晕的感觉一下子减轻大半,换成清爽的感觉。隔着毛巾的湿漉漉,我似乎感觉到了她小手的温乎乎。
力度是柔柔的,我幻想成她正抚摸我的脸。
前几天你给我擦脸,现在我还了啊!她说。
她站着,我坐着。一睁开眼就看到她不算夸张的胸。
其实我睁开眼是想瞟两眼她的脸,因为我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变化,这种变化是二人距离太近的缘故。
如果近距离时小色胆不敢胆大妄为地让手去放肆,那就只好让眼睛去代替啦。糟糕的是,睁开眼闯进来的竟是吸引力大于等于她脸的她的胸。那么近,人又动着,胸也就动着,让没出家的我六神无主杂念丛生,双眼肯定直勾勾地目不转睛一眨不眨。要不是遗传了爹的胆小基因,我想我的手此时也就不只光会出汗了。或许小时候,不尽责的娘在哺乳期未给我哺够乳,要不现在我是不可能总咽口水的。
这一丑行终于被老丫发现。她说你看着我的胸干嘛?
我红着脸说里面好像有磁铁,吸引我含铁分子的眼球。
老丫含羞地说:看归看,什么也不准想。
我说什么也没想,一片空白。
老丫说别人的胸也有磁铁吧!
诚实的我老实地交代:有,但磁性不大。
老丫把毛巾盖在我头上,说:自己擦吧,有病的人说话可没这么清醒,估计你快好了。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我得回去啦。
这句话让我的心一沉。
我说吃完饭再走行吗?我没有抑制住我的感情,让发自心底的留恋流露在话里。
她察觉到了,犹豫片刻,说:好啊!
老丫答应了,仿佛驱赶了我所有的不适。
我蹬上拖鞋连跑带颠地冲进厨房,从来没病过似得健康。
厨房昨晚剩下的馒头,让我有馒头像胸乳的错觉,可能意识还在她胸上。
定了定神,开始翻橱倒柜。
单身汉的厨房有吃的少污渍多的特点。平时不是方便面就是买着吃,一副碗筷开水烫烫就用,现用现洗。能在我这儿找到蔬菜都是奇迹。
最后终于找到了两个半馒头,三个鸡蛋,还有一些方便面调料。
和锈迹斑斑的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