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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行心中也激发了兴趣,很想亲自去查探一下那骷髅邪教的内幕。不过眼下,还是先救出钟垂再说。
杨天行一匹马,沧州懒丐与他的孙子一匹马,三人策马扬鞭,飞速往封仙镇奔去。
傍晚时分,三人已来到了封仙镇。杨天行忽然问道:“丐兄,你曾进云八太爷的山庄查探过么?”
沧州懒丐道:“早已查探过,里面并无什么高手,只是咱们需要小心那链子锤组成的阵法。一遇到使链子锤的,须得立即斩杀,决不能手软。”
杨天行点头答应,两人一商议,决定等凌晨,天光冥冥亮时再动手。
黑夜,再一次笼罩了整个封仙镇。没有了那奇异的叫声,整个封仙镇的黑夜呈现出一种令人惊悚的阴森岑寂。
黑夜,并不能令人放松警惕,相反,很多人,在黑夜中愈发精神抖擞,实力超长发挥。只有在凌晨时分,天冥冥亮的时候,经过一夜的精神煎熬,所有人的精神已不如全盛时期那么集中,实力自然也要大打折扣。再者,人们通常都会有一种想法,一夜什么事都没发生,眼下天都快亮了,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交班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们放松了警惕,却成了许多灭杀行动专门针对的破绽。
云八太爷在整个封仙镇很有身份,如今钟老爷子一死,整个封仙镇,基本就是他的天下了。
阴谋败露
云宅当然不小,占地四千多平米,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遍地都是暗卡。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闯入云宅,事实上,整个封仙镇,也很少有人敢闯这里。
杨天行与沧州懒丐躲在院墙的后面,侧耳倾听,院子里悄无声息,以他们二人的修为,竟听不到丝毫动静。
杨天行沉吟着,眼中蓦地闪过一阵五彩色光芒,五行感知便如潮水一般涌出,遍布方圆十丈之内。
“一丈外三棵树的树杈间,分别有一个手执弓箭的黑衣守卫。”随着眼中的五彩神光闪烁,院子里的场景,如同就发生在他面前一般。
沧州懒丐眼中闪过一阵惊异的光芒,只听杨天行继续道:“丐兄,左侧和中间那两棵树相距颇近,由我负责。你解决右面那名暗哨,如何?”
沧州懒丐一点头,两人倏地消失不见。
树杈间的那三名暗哨此刻正懒洋洋地倚靠在枝桠上,还有盏茶时分就交班了,一夜都没发生什么事,这盏茶时间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重大变故。
突然,三人几乎在同时感到眼前一花,一条虚影在面前闪烁了一下,三人顿时大惊,正待大声喝斥一声,突地眼前一黑,已软倒在枝桠上。杨天行毫不留情地将三人的灵魂吸收,向着不远处的沧州懒丐打了个手势,示意在那里稍等一下,他便闭上眼睛,开始解读那三名暗哨的记忆。
“哼,钟垂果然是被他们抓回来了!”杨天行眉毛一轩,暗道:“不过还好,那云八太爷想名利俱收,并不敢对钟垂太过分。”
他嘴唇微动,将声音凝结成一束丝,传向懒丐:“丐兄,再过盏茶时分,他们就要交班。咱们动作快些!”说罢,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阁楼,直接纵身跃过去。沧州懒丐也将身形化作一道虚影,尾随而去。
他们两人修为都已达到秘境,云宅之中的守卫再强,也不过戊盛,如何看得清他们的运动轨迹?他二人正大光明地从云宅上空纵跃而去,竟是无一人知觉。
根据那三名暗哨的记忆显示,钟垂被关在内宅的跨院中。云八太爷虽然没有正式说软禁他,但是院子四周有两名丁柔级的护卫看守,与软禁无异了。
杨天行与沧州懒丐的身影直接出现在跨院中间的一株梧桐树上,其时晨光已散,梧桐叶在晨风中微微飘荡,满院飘香。杨天行通过五行感知,看到钟垂正躺在□□翻来覆去,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
杨天行道:“丐兄,你在这里替我守卫,我去看看钟垂。”身形一晃,竟化作一团隐晦的五彩之光,自门缝中钻了进去。
“钟垂!”杨天行见钟垂发呆,微微一笑,轻声道。
声音虽轻,在钟垂耳中却不啻于普天纶音,狂喜天降。几乎一霎时间,他已从□□跳了起来,失声惊呼:“杨先生……”
杨天行哈哈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必多说,咱们快走!”说罢,拉着他迅速往院子外跑。
沧州懒丐见已成功将钟垂救出,长袍飞舞间从梧桐树上落了下来。两人交换一下眼神,正欲逃出去,忽然轰隆一声,院子大门被踢开了。四条持刀大汉如鱼一般滑了进来,迅速将杨天行三人围住,四人冷目如电,在杨天行与沧州懒丐身上不住打量,嘿嘿一笑:“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数声低喝传来,从两旁院子中立时窜出数十条人影。每个人都已手执链子锤,身穿软甲,显然已等待良久。沧州懒丐曾领教过链子锤阵的威力,此刻一见,不禁微微变色。
猛听一阵大笑声从门外传来:“两位就想这般从容离去,未免也将我云八太爷看得太轻了。”
杨天行目光一转,却见一个华服中年人大踏步走了进来,三撇小须微微晃动,气派华贵,正是云八太爷。他转动着手中的两只翡翠玉球,望着杨天行两人,嘴露冷笑。他在抓住钟垂时,发现钟垂在看着两匹马,以他的狡诈,如何不明白还有一个人在与钟垂同行?他生性谨慎,估摸着钟垂同行之人,必在最近几日上门来找钟垂,故此摆下天罗地网,只等着此人入毂。
杨天行扫了一眼四周,忽然哈哈大笑:“云八太爷,你以为凭这些货色就能留住我们,未免也把我二人看得太轻了!”
云八太爷脸忽然沉了下来,冷冷道:“不管你是谁,来了这里,就休想再走出去。”他眼中冷芒一闪:“都给我上,流星阵,三号!”
将杨天行等人围住的那数十条大汉一听指令,立即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链子锤,呼啸如流星划破空间,飞往杨天行与沧州懒丐。
“丐兄,钟锤先交给你了。”杨天行将钟垂推入沧州懒丐之手。以懒丐的实力,固然逃不出这流星阵,但自保却无虞。如今多了一个钟垂需要照顾,立时有些坐支右拙起来。杨天行却是嘻嘻一笑,凝望着四面八方飞窜而来的银光,竟一动不动。就在那些银光快要触及他的身上时,他的身形忽然化作一团五彩光华。光华如雾,蠕动翻滚一番,急向流星阵外飞掠而去。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云宅,一名护卫却已被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身后的杨天行抓住脖子,轻轻往前一推。那名护卫哪里能禁得住杨天行这一推,立时踉跄着往阵法中跌去。其他护卫们眼见这突然变化,大惊失色,但手下的链子锤力道已经施至顶,如何还能及时缩回来?
噗噗噗——
数十道银光链锤,毫无顾忌地砸在那名护卫头颅,胸膛,以及足踝。刹那间,他整个身体已经撕裂开来,血肉喷飞,鲜血激溅,内脏洒了一地。
经这一下,诸多护卫们心中猛地一阵紧缩,手上自然软了些,原本圆满如意的阵法,立时空门大开。正自难以支撑的沧州懒丐立即一声清啸,身形犹如一阵清风,飘向阵法之外。手掌挥落之间,只见一股飓风凭空而起,接连几声惨叫,有三名护卫被飓风扫中,立时如一片落叶被吹往天际,然后重重摔落下来,浑身骨骼已被摔得粉碎。
云八太爷面色倏变,没想到一直用作杀手锏,无往不利的流星阵,此刻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被人破掉。他本身已是一名秘境高手,自然知道这流星阵非同小可,数十位戊盛高手组成阵法,即使是秘境己形的高手也难以逃脱。此刻竟然被这年轻人一招之间破去,他如何不惊,又如何不怒?
“都镇定下来,重新归队,不许乱!”云八太爷总算也是见过世面之人,眼看危机乍现,急忙暴喝一声,强令队伍重整。
“一号流星阵!”
在他的指挥下,久经训练的护卫们渐渐镇静下来,开始重新组成队伍。但是杨天行如今的战斗力,虽然比庚变初期要弱,却也已超越己形巅峰。倘若是数十名秘境高手组成流星阵,他固然难以应付,但区区戊盛所组成的阵法,却是再多也奈何不得他。
只见他哈哈一声大笑,双手连挥之间,金铃之声大作。数道金光流星电闪,每一道金光闪过,必有一名护卫惨叫倒地。片刻之间,原本生龙活虎,满脸精悍的护卫小队,全都成了软骨虫。
云八太爷面色大变:“金铃奔石之术……你……你是龙家的人?”
杨天行淡淡一笑,却并不理会他,忽然转头对着正自满脸呆滞看着他的钟垂道:“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