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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乞丐忽然道:“杨先生,你的那三名侍女呢?”
杨天行愣了一下,笑道:“她们三人正有要事在忙,算起来,我也有好久没见她们了。”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三张精致绝伦的俏脸,忽然间,他心中融起一股淡淡的思念。这种思念,犹如被堵塞的江河之水,偶一通疏,便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小乞丐眼中闪过一阵失望之色,老乞丐脸色一沉,喝道:“住嘴!”
杨天行忽然皱眉问道:“丐兄,你们怎会被这些人缠住?”
小乞丐刚才一直被老乞丐提着衣领,飞来跃去,被弄得头晕转向。渐渐恢复过来,便又是一副灵巧伶俐模样。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忽然满脸愤恨道:“这些恶贼,竟敢偷袭我们,真是不知死活。”他盛怒之下,一脚踢在一名黑衣大汉的腰上。那黑衣大汉已晕了过去,被他一脚踢飞了出去,却已拦腰而断,彻底死绝。
杨天行微一皱眉,他虽也杀人,却讨厌别人这般动辄杀人。这些人有什么过错,小乞丐竟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们?
老乞丐却神色自如,眼睛一瞟,仿佛已看出杨天行心中之所想,沉声道:“这些人十恶不赦,死不足惜。”小乞丐听得老乞丐之言,哪里还有顾忌,扑上去,一掌一个,尽数将黑衣人的脑袋拍成肉酱。
骷髅邪教
老乞丐见杨天行眉头越皱越深,摇头一叹,忽然神色一肃:“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先找个僻静之处详谈。”
杨天行点点头,道:“在下还有一个同伴在不远处,先去与他会合吧。”
于是,三人开始往钟垂所在之处走。正当杨天行回到方才溪水边处时,两匹马正自悠闲地在吃草,钟垂却已不见了。
杨天行脸上微微变色,双目如电一般打量着四周。四周空阔已极,无只片人影。钟垂就算等待不耐烦,也只会在这四周活动,绝不会走远。眼下他不告而别,被强迫地成分居多。
但未看到钟垂的尸体,却让他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钟垂只要没死,那么无论谁将他掳走,至少还有把握救出来,更至少可以肯定他眼下是安全的。
沧州懒丐已老而成精,此刻一见那两匹马,又见杨天行阴沉的脸色,哪里还有不明白之理?
他皱眉道:“杨兄弟,你的那位朋友可在附近有仇家?”
杨天行一愣,竟自答不上来。他对钟垂并无太多了解,之所以担心,只因他既答应带着钟垂离开封仙,那么在离开封仙之前,他必须要对他负责。若说有关钟垂的其他事情,他的确不大清楚。
杨天行便简单地将钟垂的爷爷与神秘蒙面人同归于尽的事情说了,猜测道:“难道是那神秘蒙面人的余党,要替那蒙面人复仇,故而抓去了钟垂?”
哪知,沧州懒丐听了杨天行的叙述与猜测,忽地冷笑几声:“神秘蒙面人,钟老爷子,嘿嘿,有趣,有趣,他们两人同归于尽?”
杨天行心中一动,这沧州懒丐,似乎知道此事的一些隐蔽。只听沧州懒丐忽然问道:“那云八太爷可是死了?”
杨天行一愕,不知道这老乞丐为何突然提到云八太爷,道:“这些事的具体我虽不大清楚,不过那云八太爷好像没死……”
沧州懒丐尚未说话,小乞丐已抢着说道:“云八太爷既然没死,又怎地跟钟老爷子同归于尽?”
杨天行怔了怔:“什么?”
沧州懒丐瞪了小乞丐一眼,怪他多嘴,毕竟杨天行乃是秘境强者,秘境强者之间说话,还轮不到他插嘴。小乞丐嘴巴一鼓,闷闷地走到小溪边,逗着溪中游鱼玩耍,再不理两人。
沧州懒丐却也不理他,仰天冷笑道:“只因那云八太爷,正是近日在封仙镇连毙四名前辈名宿,使得满城人心惶惶的神秘黑衣人。”
杨天行吃惊道:“当真如此?”
沧州懒丐道:“老夫亲眼所见,那还有假?他自以为瞒得过所有人,岂料老夫早已观察他很长时间,他的一举一动,老夫都清楚得很。”
杨天行急忙又问:“那与钟老爷子同归于尽的蒙面黑衣人,又是谁?”
沧州懒丐道:“那蒙面黑衣人已死,且面目全非,外人谁晓得是真是假?云八太爷为了独霸封仙镇,使出了这点诡计,自以为很聪明,却把别人都当作了傻瓜。”
说到这里,杨天行已明白了。钟老爷子是死在云八太爷手中,云八太爷杀人之后,又随便找了一个人,将之面目摧毁,伪装成蒙面黑衣人。他自己则坐享其成,谁也不会怀疑到这个与钟老爷子一向关系莫逆的人身上。
沧州懒丐的眼皮子似乎给阳光刺得睁不开,缓缓道:“此人丧心病狂,非但杀了钟老爷子,更将钟老爷子的家人全部软禁在身边,外人却以为他心怀高义,要收留他们。既得名,又得了利,委实是条又毒又狠的好计。”
杨天行沉默不语,他清楚地记得。那日他看到云八太爷在发现钟老爷子的尸体时,脸上神情的痛苦与愤怒。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演戏,心肠狠辣的人。
那么钟垂失踪之事,就昭然若揭了。
云八太爷发现钟垂失踪,自然又惊又怕。惊的是没料到钟垂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竟敢如此光棍的拍屁股就走,连个招呼也没打。怕的却是钟垂若是有朝一日,察觉到了他的阴谋,修出一身强大的力量,回来找他复仇。倘若如此,那么他今后的日子,将要每天都沉浸在惶恐不安之中。
所以,他当即就派出了高手,满城搜索钟垂的踪迹。
他手下那帮私人猎人团的猎人最擅长的就是潜行蹑踪,此刻追一个小小的钟垂,岂非轻而易举。就在杨天行离开钟垂不久,一大队骑兵就已卷尘而来,将钟垂恭恭敬敬地请了回去。说是请,其实那些骑兵自始至终,就没让钟垂说过一句话。
沧州懒丐忽然神色凝重道:“这些事情倒也罢了,只是这云八太爷,似乎与一个邪恶的组织有过密来往。甚至,很有可能是这个组织的外围成员。据我调查,他每年都要想方设法弄来十个少女运走。”
杨天行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什么组织?”
沧州懒丐沉声道:“骷髅邪教。”
杨天行皱起了眉头,没听过这个组织。但听其名字,便知绝不是什么善类。
原来,那日在缺天岭,沧州懒丐爷孙俩偶遇正试图趁唐雪之危的衣修。激于道义,沧州懒丐与衣修交上了手,却比衣修稍弱一筹,奈何他不得。恰因唐雪因两人交战而受了重伤,衣修心中焦躁,不欲与沧州懒丐纠缠,便抱着唐雪逃遁。
沧州懒丐担心衣修再对那少女施以非礼,故而带着孙子蹑踪而追,一刻不肯放弃。有一天,忽然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之中,遇到被神秘骷髅带着的衣修。那时的衣修,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沧州懒丐心中惊诧莫名,前后亦想不通衣修究竟为何人所创,更不知衣修欲图非礼的那少女取向。他一路小心翼翼地缀在那神秘骷髅的后面,正逃出缺天岭的时候,四只神秘骷髅似乎发现了沧州懒丐的踪迹,忽然派来一只,将沧州懒丐缠住,其他三只,却已带着衣修不知逃往了何处。
沧州懒丐摆脱了那只神秘骷髅,心中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便一直明察暗访。这一追查,竟给他发现了许多隐蔽之事。近期,他在封仙镇发觉了些线索,顺藤摸瓜,盯上了云八太爷。岂料对方已对他有所防范,竟提前埋伏偷袭他们。若非杨天行及时赶到,只怕要让那些家伙得逞了。
沧州懒丐眯起眼睛,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态:“这骷髅邪教十分奇怪,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一直以来,除了定期要得到一些年轻少女,便是在世界各地飘荡,既不为恶,亦不为善。老夫曾跟踪了他们一段时间,却对他们的目的始终捉摸不透。”
一个组织的组成,必定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不管是什么,至少都是有迹可循。可是这骷髅邪教,完全另类,仿佛他们组织的存在,完全是为了组成而组成,无任何实际用途。
但这个说法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杨天行更不会相信。他坚信,他们只是此刻还未知道骷髅邪教的目的而已。
杨天行奇怪道:“他们要年轻的少女做什么?”
沧州懒丐摇头道:“不知道,我一月前,试图进他们的老窝查探一下,却发现他们组织的中心地带,有十分庞大的气息传来。我未敢轻举妄动,就回来了。”说到这里,他眼睛忽然一亮:“此次遇到杨兄弟你,你我二人合力,倒是可以与这骷髅邪教周旋一番。”
杨天行心中也激发了兴趣,很想亲自去查探一下那骷髅邪教的内幕。不过眼下,还是先救出钟垂再说。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