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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行忽然转头问古赢:“你希望自己达到什么地步?”
古赢呆了一下,这个问题,他的确从未想过。但杨天行问了,就是要他去想。
他凝眉沉思了半晌,忽然浑身颤抖,双目泛红,一字一顿道:“无论什么地步,只要能亲手杀了那个恶魔,我这一生,便再无遗憾!”
“好!”杨天行眼睛忽然隐隐发亮,淡淡道:“秘境而已,这并不难。入我腾龙阁,不论你资性如何,我都可保你达到癸藏之境。”
有些东西,的确不是勤奋可以弥补的。但是有些东西,却是只需你付出一点点勤奋,就唾手可得。
韩未明像第一次认识杨天行一样,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露出一阵不可思议之色。腾龙阁是个什么样的门派,他并不知道,起初听杨天行说起,他也并未放在心上。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排得上号的门派,没有他不知道,不了解的。
可是腾龙阁,却从未听说过,他几乎下意识地就将之归入普通小门派的行列了。
如今见杨天行如此信心,将癸藏之境说成便如儿戏一般,不禁让他重新正视起来。通过短短的了解,他已知杨天行绝非徒有其表的谎骗之徒,那么这个腾龙阁,出了一个不死神龙,就并非侥幸,而确有真材实料了。
古赢虽然木讷,但听了杨天行的话,如何还不明白?当真喜从天降,急忙双膝下跪,不住磕头:“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杨天行含笑受了他三拜,上前将他扶起道:“入我腾龙阁,本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不过你的人品性情我已了解过,十分信任你,所以你便直接跳过试用期,成为我腾龙阁正式弟子。”
古赢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尽管他从未听说过腾龙阁,更不知道腾龙阁究竟有没有能力,让他完成愿望,但这并不能妨碍他此刻内心的振奋。
他现在所修的功法,是最拙劣的,扔到大街上都没人会看上一眼的功法。只要他加入某个门派,得到门派的功法,那么最差情况也比他现在要好上太多。
韩未明大笑道:“恭喜恭喜,贵阁收了一位佳徒,充入新鲜血液,可喜可贺!来,杨兄弟,咱们喝一杯。”
杨天行心情也甚是愉快,唐雪帮他杯子斟满,他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原本阴森压抑的漆黑小院子,霎时间被杨天行收徒的喜悦冲散。古赢心情激动,给杨天行端了几杯酒,连小雪都小饮了两杯。
古赢看了看天时,给他母亲端了一碗粥,准备喂她吃饭。
蓦地一声惊叫从房间里传来,随后是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妈妈!”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了静谧美好的小院。是古赢的叫声,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杨天行与韩未明同时放下酒杯,身形一纵间,已进了卧室。
当看清卧室里的情景时,两人浑身一震,顿时一股怒火从心头腾腾而起,直冲脑门。
古赢呆呆地跪在母亲的床边,神情木然,似乎已完全吓呆了。
黑姑仍是躺在□□,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角有血液流出,一把匕首完全没入了她的心脏,只露出刀把。
黑扫帚
唐雪来得慢些,当她掀开门帘时,也被眼前这惨烈的景象惊呆了。
黑姑死了,被人杀了!
杨天行与韩未明目光如电,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忽然,杨天行走到床头边。黑姑的枕头边,放着四个木雕小人,每个小人的头都被割了下来,胸口还插着一柄寒光四溢地匕首。
杨天行拾起一个小人的头颅,仔细观看。这木雕雕工甚精,鼻目口耳都轮廓分明,依稀中,竟有些像韩未明。与此同时,韩未明也捡起一个,却是一个女孩,样貌与唐雪有七分相似。另外两个,则毫无疑问,是杨天行与古赢了。
韩未明沉声道:“是他,代号血蝶。”
杨天行皱了皱眉:“血蝶?”
韩未明点了点头,长叹道:“此人心狠手辣,几乎灭绝人性。自加入九阴洞以来,共执行过三百七十一次任务,无一失败!”
九阴洞里,没有失败的人。只因失败的人都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执行三百七十一次任务,无一失败者,即使是九阴洞,也并不多。
杨天行与韩未明对视一眼,走出了房间。古赢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唐雪早已被这一切吓得小脸发白,不敢离开杨天行一步。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杨天行拍了拍小雪的肩膀,搂着她的纤腰,以示安慰。
韩未明脸上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担心,笑了笑:“我的打算都得等你事情完结之后才能提上日程,现今还是以你为准吧。”他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悠闲地喝了起来。
眼见他如此淡定,杨天行也松了口气。他一个人自是不惧,多一个唐雪他也能应付自如,但再多一个古赢,他就不得不慎重一点。一个疏忽,很可能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失误。
古赢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母子情深,黑姑如此惨死,对他的刺激不可谓不小。他一直在母亲床边跪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腰背挺直地站在了杨天行面前。
杨天行见他虽双目红肿,脸色苍白,精神状态却已重新恢复,心中不禁暗喜。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夜之悲痛,对这样的硬汉来说,已足够。
从他站在杨天行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已发誓,要将所有的悲痛,化作奋斗的力量。
杨天行见他如此上进,决定提前将腾龙阁的功法传授给他。古赢的确不聪明,甚至可以说得上很笨,杨天行曾经讲述给唐雪,静月三女的东西,只需一遍,她们便能领悟,可是讲给古赢,却需要三遍,甚至四遍以上,他才稍微明白点。
杨天行的确是个好老师,他不温不火,只要古赢没理解,他便一遍一遍地重复,不厌其烦。古赢甚是过意不去,一面暗恨自己为何这般蠢钝,一面花费比旁人多数倍的时间和精力。
这天,杨天行见古赢家里之事,基本已定下来,便决定启程离开。古赢将行李收拾完毕,在母亲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毅然转身,加入杨天行三人,一同往村子外走去。
他这种果敢的做事风格,非但杨天行很喜欢,连韩未明也十分赏识。
正当四个人穿过两排碧绿如洗的乌桕树,突地一阵稚嫩的叫喝声从村西口传来:“嘿,黑扫帚来啦,黑扫帚来啦!”
杨天行诧异的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十四五岁的乡下少年,跑过来,将他们围住。少年们也不管杨天行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朝古赢丢。
这数日之间,古赢学得虽慢,但杨天行的手段,又岂是寻常?只见他身子如鱼般滑动扭转,自四面八方倏倏而来的石子尽数被他避了开去。
如此灵敏地身手令这些少年们大吃一惊,唐雪忍不住道:“你们干什么,他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要这般欺侮他?”
为首的一个身材偏胖,脸上长着不少雀斑的少年见到了杨天行带着行李,竟不避让,斜睨而视:“你们是谁?你们不是俺们村里的人,干什么三鼻子眼儿多出这口气?”
其他少年也嚷嚷道:“打死黑扫帚,滚出俺们村子。”
“黑扫帚想坏俺们村的风水,让俺们村的人都给强盗恶绅欺侮死,用心忒也狠毒。”
“俺家昨天病死了一只鸡,定是被黑扫帚的黑风吹了。”
……
叫喊声中,又有石子飞射而来。这些少年都有一身修为,手劲颇大,石子发出之时,风声呼呼,势头极猛。古赢再次侧身躲避,终究修为有限,被砸中了几个,立时鼻血横流,狼狈不堪。
唐雪怒道:“你们这些小坏蛋,再欺辱他,我就不客气了。”
一个身强力壮的少年叫道:“黑扫帚是黑猫转世投胎,是不祥之物,如果不把他赶出村子,俺们的鸡鸭都要给他黑风吹死,爹爹妈妈也要给强盗恶绅欺侮。”
杨天行忽然微微皱眉,冷笑道:“放你娘的狗屁,他是什么转世投胎,你们又怎能知道了?鸡鸭死了,那是你们不会养殖,给人欺侮,那是你们不懂反抗,跟他有个屁干系!”
少年们登时大怒,那个雀斑少年喝道:“你是什么人?专程来俺们村撒野?”
杨天行道:“你们为什么要骂他是什么黑扫帚?”
雀斑少年道:“我爹说他是黑扫帚,他就是黑扫帚,那还有假?我爹说,黑扫帚是黑姑与城里的那个沈团长通奸生下来的孽种,呸,丢人,丢人!”
杨天行等人怔了一下,显然绝没想到,古赢竟然是沈多宝的儿子?难道黑姑绝口不提的那个男人,就是沈多宝?
一刹时间,杨天行脑海中已划过了无数念头。以黑姑的地位,与沈多宝有天壤之别,沈多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