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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走到榻前,轻轻的坐在她身边,锋芒般的眼神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怜香惜玉般的几许温柔。
初见之时,她给刘封的印象是冷艳而倾国,而现在或许正是由于她身受箭伤,刘封才有机会,这般近距离的细致的审视他的容颜。
她静静的躺着,就像一朵盛开在冰川中的雪莲,那两撇纤细柔眉,仿佛是用最好的水墨松脂也调不出来的淡雅脱凡。
尽管因为受伤失血,她原本纯白如玉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但那份美丽却丝毫不受侵蚀,依旧是那般动人娇艳。
‘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因何会喜上舞刀弄枪呢?实在是令人费解。’
此刻,刘封的心中对眼前这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好奇,隐约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迫切的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在过往的岁月中都经历过怎样的沧桑。
孙尚香脸庞微侧,静静的躺着,吐气如兰,睫毛不时的会轻轻抖动,似乎她正沉浸在某个梦境之中。
看到她的秀发有些凌乱,有几缕黑色的发丝,落在她如玉般的脸颊上,刘封忍不住伸出手来,指尖掠过她光滑如婴的皮肤,将那散落在嘴边的青丝,轻柔的拨入她的耳后。
指尖在触碰到她脸庞的那一刻,佯装熟睡的孙尚香,一瞬间感到自己的脸庞仿佛被电流击中,感受到的却不是痛疼,而是一种酥酥麻麻的奇异感觉,那种感觉透过皮肤,顺着血脉直奔心房。
那一颗本就忐忑的心,蓦的砰然一动。
那一刻,她猛的有种周围空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的错觉,呼吸困难,几乎要窒息一般,一颗心却跳得愈加的猛烈,仿佛一头蠢蠢欲动的小鹿,迫不急待的就跳出她的心膛似的。
孙尚香越发的慌乱,她生怕刘封看出了她在装睡,看出了她心思的变化,只得极力的克制着紧张的心情,忍受着心脏的乱撞。
忽然间,她又觉得自己这般的掩饰,和从前那个我行我素的自己判若两人。
刚烈如她,从未曾畏惧过任何事,即使是知道自己将嫁与一个根本就不了解的男人,她也不曾有过惶恐,在她看来,她完全可以成为这段婚姻的强者。
但是现在,她却不知为何,竟是对这个曾经不以为然的男子,产生了这般莫名的紧张。
柔弱而厚实的被子遮住了孙尚香的身体,所以刘封并未能看出她心跳在加快,而她呼吸的变化,在刘封看来,无非是因为受伤虚弱的缘故,因此才会异于平常。
指尖滑过那细嫩的肌肤,刘封感受到的是冰凉,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有人间的温度。
鼻中忽然飘入一缕淡淡的芳香,那熟悉的味道,让刘封不禁回想起了在秣陵的那段日子。
驿馆之夜,望江亭外,两次短短的会面,未曾看到她的容颜,唯一能让刘封确定是她的,就是这无法掩饰的淡淡体香。
在某个失神的瞬间,刘封也会猜想,能有这般体香的女子,到底会是何等的容颜。
心神荡漾间,刘封忍不住低下头来,在她平滑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装睡中的孙尚香,万万没有想到,刘封竟然做出这等“无礼”的放浪举动,但她却奇怪自己竟无一点怒意,反而是心跳的越来越快,身体中的血液的流动也在加快,原本觉得发冷的她,竟是感到浑身如炭火般燥热滚烫,恨不得立刻把这被子掀起,好痛快的透一透气。
一吻之后,刘封直起身来,正视着孙尚香的脸,目光之中吐露着几分决毅,“你放心吧,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自语之后,他又小心翼翼的为她按紧被角,然后才起身轻步离去。
耳听到掀帘之声,脚步声渐渐远去,孙尚香猛然间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气。
幸得刘封并没有逗留太久,如果再多停一刻,孙尚香只怕自己要么窒息而死,要么就得暴露自己装睡,到时在他面前,必得大出一番丑。
长久的深吸之后,她的心跳方才恢复平和,身上的燥热之感也慢慢褪去。只是,回想起刚才刘封的那般“无礼”之举,她依然会感到脸上发热。
望着那摇动的门帘,孙尚香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
折腾了大半天,刘封也感到累了,回往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倒头大睡。
次日起个大早,他原本想先去探望一下孙尚香,但想这么早也不好打扰她休养,便先作罢。
想起刺客之事尚无定论,刘封便离府前往了大牢,一出门,正好碰上了庞统,也是为刺客之事前来找他相商,二人便一同前往了大牢。
昨夜马谡一夜未睡,一直在牢中审问那帮刺客,一听到刘封到来,赶紧出来相迎。
“先生,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位马幼常,我能够走到今天,少不得他出谋划策。”刘封介绍道。
庞统看了马谡一眼,捋须微微点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再过几年,我这道前浪就怕要被主公你麾下的这道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庞统的玩笑之语,刘封业已习惯,只是一笑置之,而马谡听着却是大吃一惊。
他并非是吃惊于大名鼎鼎的庞统对他的欣赏,而是惊讶于庞统竟然称呼刘封为“主公”。
到了这个时候,刘封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庞统的身份,眼见马谡面露疑色,刘封索性道:“我与士元先生早就相识,暗中得到先生不少相助,他现在名为江东之臣,实则已经是我们自己人了。”
以马谡的聪明才智,刘封这般一说,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心中不禁是对刘封的御人之术大为佩服,怎么也料不到,他竟然能暗中将大名鼎鼎的凤雏纳入麾下。
“刺客盘问的怎样了?他们有没有招供是受何人指使?”刘封话锋转入了正题。
马谡从神思中及时回来,忙道:“先前这帮家伙不肯招供,后来招架不住我的酷刑就招了,他们自称是已故江夏太守黄祖的家奴,刺杀孙小姐,只为报主人之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最大受益者
(感谢御姐控一只的打赏)
“黄祖的家奴?”
对于这拷问的结果,刘封感到有点意外,但仔细一想,似乎又合情合理。。
当年刘表任荆州牧不久,便委任黄祖为江夏太守,初平三年时,长沙太守孙坚奉袁术之命,由南阳进攻襄阳,刘表手中能够堪用的大江唯有黄江,便委其迎击孙坚。
孙坚是什么样的人物,当年关东诸侯伐董,各路兵马均为董卓的西凉军所败,唯有孙坚连战连捷,董卓挟汉帝迁都长安,有很大原因是因为抵挡不住孙坚犀利的进攻。
这样一个人物,黄祖又焉能是其对手,数度交战之下,自然均是失利。后来孙坚乘胜渡过汉水,围攻襄阳,就在将要破城之时,却意外的在岘山被黄祖的部下射死。
刘表、黄祖与孙氏的世仇,因此而结。
孙权统领江东之后,数度派兵攻黄祖所辖江夏,在建安十三年,曹操率大军南侵荆州之前攻破夏口,斩杀了黄祖。
黄祖死后,其子黄射跟着销声匿迹;然而黄祖家族在荆州经营多年,极有势力,这帮刺客声称是黄祖家奴,奉了公子黄射之命前来刺杀孙尚香,以为黄祖报仇,似乎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这件事先生怎么看?”刘封把目光投向了庞统。
庞统并未急于下定论,却道:“先带我去看看那帮刺客吧。”
马谡遂引着二人进入了大牢,在最里边的那间昏暗的刑询房中,五名刺客正被吊在十字架上。
这些刺客的上身衣衫已尽被扒掉,浑身上下已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没一处完好之处,整个人血淋淋的,如同被剥了皮的动物一般,只剩下血肉模糊。
手中杀人无数,这等惨状,在刘封眼中已算不得什么,难得的是,文人出身的庞统,看到那一具血淋淋,半死不活的躯体,竟也丝毫未感不适,依旧云淡风轻。
庞统走到其中一名家奴跟前,冷冷问道:“你说你是黄祖的家奴,那我问你,黄祖籍贯何处,何时投奔刘景升麾下,所生儿女又有几人?”
庞统自幼居于荆州,这么多年来,对荆州的各色人物可谓了如指掌,又何况是黄祖这等在荆州颇有地位的人物,他将黄祖的家底问得这般细,显然是在试探这些刺客是否在撒谎。
那名奄奄一息的刺客瞅了庞统一眼,却是闭口不言。
刘封向马谡使了个眼色,马谡便大声喝道:“来人啊,给这个嘴硬的狗贼继续用刑。”
这般一威胁,那刺客立刻撑不住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