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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敬”“回避”的大红牌在前,全份相事。
包大人上了轿,“呛啷”十三棒金锣同响,人抬轿起,金锣开道,四面彩旗迎风飞展。展昭骑着雪霜白的银望马打着顶马,欧阳春为跟马,两侧有亲兵紧随保护。
穿大街越小巷,出武门,敢情文武百官奉圣旨都在十字街这儿给包大人饯行。大人的轿来到十字街,下了轿,大家伙儿也下了马,文武百官各说了几句吉祥话,把酒献上来,包大人立饮三杯,一摆手这才分手,文武百官回城。包大人传下话去,撤大轿,换行轿,人马杂沓,顺着官站就走下来了。该在哪个驿站歇就在哪个驿站歇,该在什么地方打茶间,就在什么地方打茶间。
包大人按照驿站,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众侠义之士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包大人,越走离开封城越远。不日,来到了陕西府管辖下的凤翔县境。
凤翔县正堂。县令是两榜进士出身,爱民如子,明镜高悬,姓丁叫了开甲,带着手本,还有合成的文武举监生员,在道边跪接。
包大人把手本留下,问道:“公馆打在何处?”
丁开甲禀报:“东门里一个大店房。”
“既然如此,头前带路。”
文武官员陪轿一直到东门里。大街上拥挤非常,热闹之极,许多百姓跟轿奔走,大呼小叫,因为谁都想亲眼见见包大人,这下众亲丁不得不手按刀柄,加紧护卫。
东门里路北四层大殿,悬灯结彩,十分富丽堂皇。门口上垂首贴着金报,当中的大红纸:“京都钦差大人包公馆”鞭炮齐鸣,大炮轰响,大人的轿落平,三座黄亭子搭到正院,也落平了。亲兵小队里外接岗。三侠五义陪着包大人往里走,一直来到上房。点燃檀香,包兴侍立包大人身后。
包大人传谕,所有清源县合城文武官员,本地土绅,举监生员,一律挡驾。单命凤翔县正堂了开甲进厅回话,时间不大,丁开甲挑开帘拢进来。
“丁开甲见过大人。”
“贵县免礼平身。来,看座位。”
早有差人搬过了座位。
“有大人在此焉有卑职的座位。”
“坐下好讲话。”
丁开甲偏身坐下,包大人上下打量,看过他的履历,这是两榜进士出身。丁开甲在五十岁上下,黄白面孔,微留短髯,头上带七品黑纱帽,腰里系着凉带,外罩马褂,四方的补服,上头是文补七品鸿敕鸟补子,五分底儿的靴子,真有个像儿。
“贵县,本钦命这次奉旨出朝,到四川开仓放粮,蒙圣恩赐我圣旨,金牌,三口御铡,代天巡狩如朕亲临。三品以上的官员择本参诏,三品以下的官员先铡后奏。准本钦命便宜行事。如果你本地有不奉公不守法的贼匪顽徒,权重势大你惹不起的,跟本钦命谈一谈,本钦命给你做主。你懂吗?”
“是,谢过大人。自从学生到任以来,仗着圣天子的洪福,包大人的虎威,咱们凤翔县境界还没出什么大的案情,确实是安静如常。”
“噢。那很好,贵县忠于职守,本钦命定要保举。看茶!”
包大人的意思是“送客”。
丁开甲站起来道:“包大人仆仆风尘,一路劳乏,您早些休息,卑职告退。”
“好,贵县,回衙理事去吧,明日清晨,伺我登程。”
丁开甲往外退,退到门口儿了,挑帘栊转身出去。
丁开甲回到县衙,晓谕武将兵勇,严加防范,包大人换好便服。把公孙策请来,一块儿净面,漱口,喝茶,预备吃饭。吃完饭说会儿闲话,办些公事,公孙爷告辞走了。
这个时候,一挑帘儿进来四个人,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进来给包大人请安后,往旁边一站。
“喝,你们哥四个到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有什么事吗?”
“恐怕大人您闷得慌,我们哥四个来陪伴大人。”
“噢,天已定更,我也要休息了,你们四个到外间休息吧,我呢到里间屋休息。”
四人伺候包大人到里间屋。
张、王、马、赵四人又回到外间屋,把隔扇门对好,吹了灯。四人并未睡觉,而是运气打坐,吸气养神。
天交二鼓,突然间衣襟带风的声音,从西房上传下来。
四人全把眼睛睁开了,彼此看了一下。再听院中“嚓嚓”的响动,直奔上房来了,有人亮匕首向隔扇门的插管。隔扇门并没插,慢慢的开了,这人在门槛这儿蹲着。
仔细瞧这人,青绸子绢帕缠头,一身三串通口夜行衣,寸排骨头纽儿,宪裆裤,绒绳勒住狮子绊,斜插着一把纯钢三愣峨眉刺,脚下薄底靴子。
这人蹬着门槛儿往里瞧,探臂膀拔下三愣峨眉刺,刚要往里走,王朝低声喝道:“大胆贼人,竟敢到此刺杀包大人,尔往哪走!”
有这么句话,“强贼怕弱主”,这人才发现外间床上还有四个人哪!垫步拧腰往院里跑了。
王朝一伸手“喳愣愣”从墙上的刀鞘里把刀就拔出来了,也跟着飞身形出去。马汉、张龙也跟着蹿出去了。
王朝一亮刀,往前一扑身,这左手刀就到了。这个贼人上步一闪往下一矮身递刺就扎,王朝拿左手刀背一挂他,反刀一劈,贼人往下一低头,王朝卧腰一脚把这贼人就踢出老远。贼人好快的身法,就地十八滚,骨碌碌出去,鲤鱼打挺起来就跑。
马汉高声喊喝:“贼子哪里走。”
纵身跳上去,刀也到了,紧跟着赵虎也到了,霎时,几个人把那贼人围到中间。
这时,“呛啷啷”报警的锣声响了,官差呼啦啦往里走,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照如白昼,把包大人这院里就挤满啦。
正在这个时候,南侠展雄飞从西边夹道门那里来了:“大胆贼寇,吃了狼心豹胆,竟敢来刺杀包大人。”
过来举剑向贼人便刺。贼人闪身躲过,此时形成五六个人围攻一个贼人的局面。
这个贼人可真不软,虽然刚才动手吃了亏,但他明白过来后,闪展腾挪,把这峨眉刺就施展开了,真是瞻前顾后,闪左防右,指东打西,神出鬼没。
包大人已经睡沉了,突然听见王朝在外头喊,知道是来喊了,便穿好衣服,摸黑从墙上摘了把剑,也出来了。
包大人站在台阶上,借灯火之光一看,哎呀,展昭、王朝等七八个人走马灯一样,刀光剑影,步履沙沙。这个贼人好厉害呀!
那个行刺的贼人见包大人站在了台阶上,心里暗自想:“今天长久战下去,我绝不是对手,不如及早解决了包黑子。”
想到这里,这贼人一阵急拳猛腿,逼得众人稍微露了点空隙,一个不备,奔台阶就来了,他要先杀包大人。
众人一阵惊呼,危急时刻,只见空中黑影一闪,一个人凌空赶到,“呛啷”一声,用佩刀把这贼人刺向包大人的峨嵋刺给架住了,众人一看,来人是北侠欧阳春。
众人松了口气,包大人也惊出一身冷汗,那贼人见又来了对手,看来今天是刺杀不成了,不如先走人了事,日后再作打算。那贼人在台阶上双脚点地“蹭”一声就上了正房,窜房越脊,几个起落,眨眼间没了人影。
这个贼是谁呢,暗自交待,这贼叫马俊,贼窝在一百里外的卧虎山,他有个结拜兄弟,叫红毛狮子耿大彪,只因两个人拦路抢劫,伤了不少人的性命,耿大彪被开封府官差抓住了,包大人就让他做了狗头铡下的鬼,把耿大彪给铡了。从此,马俊便怀恨在心,一直寻思着为结拜兄弟耿大彪抱仇,一连去了几次开封府,可就是找不着下手的机会,开封府向来戒备森严。
这次他听说包大人要到四川开仓放粮,心想:“这可是我下手的好机会,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所以就一路跟下来了。
没想到一路上包大人身边总有展昭,王朝等人护着,仍是找不着下手的机会,马俊心里可有些急了:“我要不及早下手,等到了四川,更不好下手了。”所以他就暗中准备。这天,包大人的队伍前行,马俊后跟,就到了清苑县城。
县城里很热闹,路北的公馆里悬灯结彩,戒备森严,路南斜对过儿,有个饭馆儿,马俊可就进来啦。
伙计忙问:“客官爷您吃饭哪?您上楼吧。楼上看座!”
来到楼上靠着窗户,打开楼窗十分凉快,正能瞧见公馆门前的一切。马俊吃着喝着,时间不大,鞭炮齐响,包大人到了,文武官员潮水一样迎接大人进了城。
大人下轿,众官差保着大人往里走,马俊看得真真切切。吃完饭,天已经黑下来了,马俊出了饭馆儿,围着公馆绕了一个圈儿,然后出城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