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紧跟着就说:“既然你爱吃现成的,索性明天我挣了你吃爽利,叫你享享福儿。”那妇人好像做个决定似的又对男人说:“那好办,明天早起后你就走,一天也不要回来,晚上点灯后你来取钱,再去享你的清福儿。”男子这时气也粗了:“你别胡说,我虽然穷,可也是个男子汉!”妇人又说:“街市上哪儿有你这样的男子汉?”屈申听到这里,也想不敲门,但看了看四周全黑了,别的地方又没有灯光,只得用鞭子敲门:“借光儿,寻个宿头。”里面就不再言语了。
屈申又叫了半天门,才听妇人在里面问:“你找谁啊?”屈申慌忙回答:“我是赶路的,因为走到这儿天就黑了,四处也没有客栈,见这儿有灯光,我想来借个光儿,寻个宿头。明天一定重礼谢你们。”妇人在里面沉吟了半刻,也许在思考他的话是真是假,也难怪,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夜里来个人,谁也得思量思量。隔了一会儿,妇人说道:“你等等。”又等了半天,才见有个男人走出来,提着一个灯笼,来到屈申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又向四周看了看,才问他:“干什么的?”屈申连忙作了揖,毕恭毕敬地说:“我是个走路的。因为天晚咧,不能再往前走,所以才惊动了你,借个体儿。明天一定重谢。”男子一直在看着他,见他说完,便说:“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呢?请到家里坐。”屈申忙解释:“我还有一头驴子。”男子看了一眼:“只管拉进来吧!”屈申把驴拴在东面树上,男子拿着灯引路,便把屈申让到了屋里。
屈申提着钱袋了,跟在后面,进到屋里,才发现原来这儿是两明一暗,三间草房。屈申将钱袋子放在炕上,重新与那男子见礼,男子还礼之后说:“这儿茅屋草舍,掌柜的可不要见笑呀!”屈申赶忙说:“这是从哪儿说的哪?我一个赶路之人,能被仁兄收留已经是万分感激了,我怎么会嫌弃条件不好呢!仁兄真是太客气了!”说完,屈申先笑了,那男子跟着也笑了。于是二人坐在炕上,那男子问:“不知仁兄尊姓!在哪里发财?”屈申赶忙站了起来:“小弟姓屈,名叫屈申,在城里鼓楼大街开着个兴隆木厂。我还没请教仁兄贵姓?”“噢,我啊,姓李,叫李保。”屈申忙说:“原来是李大哥,失敬,失敬。”心里却说,哪儿来的这么个李保,老子从来没听说过,但脸上却装出非常恭敬的样子。李保也在旁边说:“好说,好说!屈大哥,久仰,久仰。”其实心里在想,什么“失敬”,真他妈的一个商人的好嘴皮子。
屈申当然不认识这个李保,但细心的读者一定会记起来了,他就是那个李天官派了跟包公上京赶考的李保。后来因为包公被罢职,他便以为包公永远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便将行李和银子全部拐走了。这之后他每天出入花街柳巷,好不自由、逍遥。每日有歌女陪伴,动不动就扭动腰肢博取他一笑,他也乐得大公,只要他高兴,赏钱不断。但是,这样的日子不长,他的银子便花光了,只好流浪街头,作些小偷小摸,还时还得厚着脸面去讨饭,好不凄惨。
终于有一天,李保得了一场病,倒在了一家“李家老店”的门口,李老汉夫妇见他可怜,便把他抬到店中,请医生花了许多钱才把他的病治好。这以后,李保也无处投奔,只好央求李老汉留他在店中当伙计。李老汉勉强答应了下来。后来,李老汉夫妻见李保勤奋小心,又会来事儿,很招两位老人的喜欢,况且李老汉又没有儿子,于是就决定招他做了上门女婿,把独生女儿嫁给李保。
开始时还挺好,李保把店铺买卖做的很兴旺,对李老汉夫妻也很孝顺,一天三遍安,每次请安还带上小礼物,乐得李老汉夫妇都合不拢嘴了。邻居们也夸奖李保,而且很羡慕李老汉夫妻,说虽然他们没有儿子却比有儿子的强上百倍千倍。这样的话传到李老汉夫妇的耳朵里,更是比吃了蜜还甜。
可是,好景不长,李保的臭德性就显露了出来。他白天在店铺内,晚上就去外面,要么吃酒,要么就去歌楼妓馆。李保的妻子也不大管,只要有她吃喝的,她才懒着去管呢。李老汉夫妻见实在不象话,不得不出来劝阻李保。李保根本就听不进去,酒照旧喝,妓馆照旧去,而且对李老汉夫妻的态度也明显变了,最后干脆对两个老人指指骂骂,直到把两个老人气死。这以后,李保理所当然全面管起店铺来,他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整日游荡,不务正业,加上李氏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不到一两年就把店铺弄黄了,又把东西全部典卖出去,最后只剩了三间草房,穷得没办法过日子。今天,偏赶倒霉的屈申来投宿。
李保与屈申在屋内谈话,两个人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屈申来求人家,自然要尽力讨好,尽力迎合着李保说,因此他俩谈的还很热闹,笑声不断,李保更是得意。
这时眼看灯光暗了下来,李保去看时,知道是灯油快用完了,便与屈申打了招呼,自己去东间屋取油。刚掀起破布帘子,见他女人正在里面偷听,刚一见,还把李保吓了一跳,以为是来喊了。那女人忙走到他跟前,捂住了他的嘴。李保把手拿来,轻声问她:“你在这儿干什么?神秘兮兮的!”他女人撤了他一眼,悄悄问他:“刚才他往炕上一放,咕咚一声,是什么东西?”李保顺口说道:“是个钱袋子。”妇人便高兴地说道:“活该咱家要发财。”李保听了这话,没有立时明白过来,他一边找灯油,一边问他妻子:“怎么说起这话来啦!黑更半夜的发什么财呀?”妇人随手就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个傻兔子!”
李保也不糊涂,听这话,他当然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可是,李保立刻就出一身冷汗。他李保虽然也不务正业,也去过妓馆,也做过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但劫人钱财,却从来没有干过的。他早就知道妻子很厉害,可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厉害到这样一个程度。他也的确害怕,但又想想,家里都没吃的了,还怕这怕那,这有什么用,填饱肚子要紧!于是,他边忙找出油罐子,添上灯,拨得亮亮儿的,便走出了东间。
“让大哥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油罐子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大哥千万不要怪礼啊!”李保刚一出来,就大哥长、大哥短地问个不停。其实,屈申根本没在意这些。相反他却利用这会儿时间打了一个盹。他毕竟走了一天,根本没休息,又喝了许多酒,发困是难免的。这会儿,见李保回来了,又这样客气,屈中也越来越谦虚了。其实哪,也就是些客套话。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这些东西满嘴都是,只要肯张口,保谁一串一串的,那真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这样,俩人又热热乎乎地聊开了。
说到热闹的时候,李保凑上前来问屈申:“大哥,你会不会喝酒?”屈申见问,满心欢喜,他就是这样,对于酒,可以说是不要命的,明知道自己喝了不少,可有酒的话,他照样喝,于是,他却忙对李保说:“贤弟,哪有男人不会喝酒的?不瞒贤弟,我在家中时每顿饭都要饮上几碗的?只是现在三更半夜的,上哪儿打酒哪?”说完不禁面露为难之色。李保一听,正中下怀,满脸堆笑地对屈申说:“不瞒大哥,我也非常欢喜饮酒,有朋友就更要喝几碗。今天大哥来了,是咱兄弟俩的缘分,我这就弄酒去,咱哥俩非痛快地喝上它几大碗不可!”说着,下了炕便要向外走。屈申一见,赶忙拉住了他:“贤弟,别忙了,要喝明天打来酒再喝吧,夜这样黑了,你去我也不放心啊!”说着,就要拉他坐到炕上去。李保一见,笑了:“不瞒大哥说,我家里就有好酒,好几坛哪!足够咱哥俩喝个痛快!”屈申听他这样说,当然高兴:“好,那兄弟就去搬来,你我痛快喝一回!”李保暗中高兴:“看他的样子,今晚我一定要发财了!”于是,就向外走,出门时还回头看了看炕上的钱袋了,心里说:“嘿!这东西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到了我手上了。”
李保的妻子早就听清楚了里屋的对话,也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几坛酒,见李保回来,二人会意地使了眼色,不觉都暗暗笑了。妇人将酒递给李保,李保搬着就走了出来。他们俩把炕上的桌子摆好,李保又取来温酒的家什,就放在炕下,二人对坐,说了几句话,酒就冒气了,李保也很性急,端过来就为屈申满上了一大碗,自己也倒满。屈申举起碗:“来,李大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