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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说到高兴处就提议再次设酒为展爷接风,由于方才有包公在场,即使几个人都是豪爽性格也收敛了不少,这时包公在里边睡觉,他们在这儿就可以尽兴玩闹一番了。说话间酒菜就上了桌,大伙排了座位,让人去请了公孙先生,就换盏推杯地热闹开了。众人都嚷着让展爷讲点他的传奇故事,展爷也不推辞就选了几桩事情说给他们听,众人听了都是羡慕的神色。但赵虎提议说既然展爷这么好的身手,该让兄弟几个好好开开眼界才好,其他人也都附和。展爷就推辞说还是别让他在朋友面前献丑了,众人不依不饶。展爷忽然脸色一敛,说:“那房上怎么有只老鼠?”说着用右手中的筷子往房梁一指。大伙抬头看时,果然梁上有只小灰鼠在那里瞪着两只小圆眼看大伙,却没有一点害怕要跑的样子。大伙都在奇怪的时候,只见那老鼠忽然用尾巴吊着全身的重量在那儿荡开了秋千,众人更感觉奇怪了,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见展爷用筷子夹了两片笋片向老鼠甩去,老鼠应声跌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了,上前细看只见那鼠头正中有一片竹笋插了进去。赵虎奇怪地问展爷另一枚笋片哪儿去了,展爷让他细看一下老鼠的尾巴,原来老鼠尾巴上有一枚豆子的一半留在上边。这时众人才明白老鼠之所以在那打秋千是展爷第一次甩筷子时用一枚豆子把它的尾巴钉在了梁上。此时,大伙对展爷的功夫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赵虎更一杯又一杯地敬展爷的酒,好像要在喝酒上同展爷一决雌雄似的。
一会儿,包兴进来,大伙便让他也敬展爷一杯,包兴敬了展爷之后说:“老爷派去捉小道士和杨家小女儿的人已回来了。现在已着人去传赵国盛和杨氏,只等一会儿升堂断案呢,大伙都欠点酒量,别一会儿误了公事。”大伙也就适可而止,不再多饮了。
大堂上肃穆森严,包公威严地坐在堂上,两旁的众衙役也都精神抖擞,包公两旁坐了两个人,左公孙策右展昭。包公传小道士上来,一会就见差役把一个年龄约二十一、二的小道士带了上来。只见那小道士生得模样妩媚,粉面红唇,一双眼睛左右地乱看,给人一种不是良家男儿的感觉。包公一拍堂木,问:“你叫什么名子,都干了什么快点交待明白。”那道士说:“小道法号谈月,在这附近通真观出家,师傅是邢吉,我二人每人修行念经,并没有做出什么不法的事情来,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向老爷交待的。”
“大胆,谈月你拐带人家女儿,藏在通真观中难道也不是犯法的事情吗?”衙役们喊出堂威来,把谈月惊得只是一个劲地出汗,良久才说:“老爷饶命,我都交待。”原来这谈月本是邻近村里的人,只因自幼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和人打架,误伤了人,就逃了出来,不想碰上了通真观的观主邢吉。这邢吉也不是等闲之辈,每日白天行善作法,夜里就出去偷鸡摸狗,甚至奸宿良家妇女,由于看这年轻人还算伶俐就收做徒弟,起名谈月。这师徒俩到了一块后更是狼狈为奸,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相偕而行。自从老道邢吉被庞吉请了去作法,谈月也跟了去,无意从杨氏门口经过几次,就看上了她家的小女儿玉香,玉香也喜欢谈月风流倜傥,二人虽没有说过几句话,可眉目传情一来二往就热乎了起来。
一天,谈月正和玉香幽会被杨氏撞见后一顿大骂,可听说谈月能拿出不少的银子就动了心,也把赵国盛家的一百两银子忘得九霄云外去了,而谈月玉香便在杨氏的纵容下做着不干不净的事情。后来听说赵家要娶亲来了,他们才都有些慌乱,又是谈月偷拿了老道邢吉的三百两堵住杨氏的口,并说好娶亲时以金香偷梁换柱替代了玉香,而谈月把玉香带回道观藏起来。只等赵家儿子和丑陋的金香生米做成熟饭,他们也就不会有什么话可说的了。
包公又问他的师傅是去做什么法事了。那小道谈月说:“庞太师因为忌恨包——大人,”他口中的“黑子”差点脱口而去,“便请我师傅去使用叫做‘魇魔法’的一种道术取大人性命,对了,今天已是六天,到七日大人你的性命就不保了,你还不快派人去太师府阻止他们的行动!”谈月装做很着急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也奇怪,包公怎么非但没事,而且还显得精神饱满的样子。
包公也不搭理他的话茬,又命人带玉香上堂。那玉香果然有几分姿色,包公问她知不知罪,她就跪在那里只是告饶,说这些事情都是他母亲杨氏和道士谈月策划的,包公鼻中轻哼一声就命令将赵国盛和杨氏都传上来。
两位老“亲家”往上走的过程中还吵嚷了不停,从杨氏那泼辣的样子和声音,就知道她又在数落赵家的不是了。可是当他们走到堂上看见了谈月和玉香,态度却变得迥然不同了,赵国盛上前对包公说:“包大人这就是杨氏的小女儿,我给儿子订的也就是她。”杨氏却早把刚才的嚣张气焰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只是低着头拿一双老眼往两边乱瞟。
包公问:“杨氏,你知罪吗?”那杨氏浑身一震:“我……我……,大人我知罪。”她乖乖地跪在了地上。包公又问:“你的小女儿玉香和道士谈月私下往来,你可知道?”杨氏瞟了包公一眼,说:“我……我不知道……”“胡说,”包公一声断喝,“你还每日给他们二人制造机会,且收了小道士谈月的银子,怎么又说不知道?”杨氏早已吓得乱了方寸,又改口:“我知道。”“你既然知道此事,还一味包庇,罪加一等,你有什么话说么?”杨氏的头低了下去:“没有。”“你包庇他们的丑事也就罢了,在赵家娶亲时又换上了大女儿金香,企图蒙混过关,欺骗赵家,罪加一等,你有什么说的吗?”“没有。”她的身子几乎贴着地面了,声音也很低。“你用大女儿替换二女儿也就罢了,却又在赵国盛前来理论时,反咬一口,诬陷是他家弄丢了你的女儿,此话又怎么说?”杨氏只有沉默的份了。“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罪加一等。”
包公转而对玉香说:“你作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本应恪守妇道,严于律己,却水性杨花,败坏社会风气,你可知罪?”玉香早已吓得不能言语了。
“道士谈月,既已出家就该以出家人自好,却好淫成性,勾引良家妇女,又带回道观奸宿姘居,委实可恶,玷污道家圣地,又造成不良影响,你可知罪?”“小道知罪。”谈月的态度还是蛮诚恳的。
包公当下宣告:“杨氏贪恋钱财,管教女儿不严,又同人合谋欺骗人家,发往教坊司为虔婆。将其家中钱财三百两银子,一百两还给赵国盛,另付五十两做赵家的精神损失费用,其余钱财由其女儿金香管理;玉香,本为黄花女子,却不守妇道,贪财好淫,发为娼妓专以倚门卖俏为业;道士谈月,败坏道家风气,诱引良家妇女,定为充军边塞。”
审判完毕,赵国盛上前来谢恩,包公说:“你回去替儿子再另择一门亲事,今后可千万不要专找漂亮的女孩,而要实实在在找个正当人家的女儿为妇。”赵国盛叩头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
又见一个奇丑的姑娘上来禀报。原来这就是杨氏的大女儿金香,因经此变故也对人世红尘没有多少兴趣,请求包公赐她到一处庵庙出家为尼。包公略微思索,便命令将通真观改名为通真庵,由金香在那里边作个观主。由于金香有其母的一百多两的银子,所以这通真庵中也不必再拨款给它。
包公审理完这个案子就让公孙先生把奏折都写好,等待第二天上早朝禀明皇上。
次日早朝,皇上升殿,文武百官三呼“万岁”后,仁宗一眼就看见了包公,心中很是喜欢,就让包公上前说话。此时却气恼了一个人正是庞吉,他见包公不但没有一点不适的样子,反而比原来还显得精神饱满,心中很是不舒服,气得直喘粗气。可想到包公既然已派人前去杀了邢吉,肯定也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所以心中又很担心,不知今天会有什么样的噩运降到自己的头上。
“包爱卿,你的身体完全好了么?”“谢陛下的关怀,臣的身体完全好了。”“噢,那是什么病让你睡了那么多天呢?”皇上很想知道困扰了包公的是什么病。“这个……为臣也说不清,臣的命运这几天一直挂在别人的手上呢!”“噢,此话怎讲?”仁宗更奇怪了。“陛下不妨先看看这个折子和此包中的东西,再问臣也不迟。”说着包公就把东西递给了仁宗的殿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