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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罗希良一喊,房间里的四人也都冷的一下惊醒过来。罗希良已经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装着糊涂的又看着刘铭九说到:“不是,我的大旅长,这三位可不是咱九旅的兵,是咱们的上宾,是来给咱们‘指导’的,你怎么冲人家吼起来了?来、来、来,中野中佐二位少佐,快坐下、快坐下,别听这只动不动就发狂的飞龙在这叫唤,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没必要吵架不是。”
在罗希良的拉扯下,三个日本军官重新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刘铭九看到罗希良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早已经形成了默契。不管什么事,两人和武同进都会配合着,有人来黑脸另外一个人就来白脸。所以当刘铭九看到罗希良给自己使了眼色以后,也就不再说话,而是怒气冲冲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罗希良见刘铭九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边给三个日本军官端过程幼峰重新倒好递过来的茶水送到三人手中,边询问起是什么事让众人吵起来的。中野良介就用生硬的汉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一边的另外两个人也不时的帮着叙述了一遍。罗希良听完后,笑了一笑,让三个日本军官先回去,说他与刘铭九沟通后再给三人答复,就将三人送出了刘铭九的房间。
第廿一节 张帅的愤怒
三个日本人离开刘铭九的房间后,罗希良看着刘铭九,笑着开了口:“你还总让我们藏着点,怎么自己跟他们顶起来了?”
刘铭九仍然怒气未消,但还是相对平和了些说到:“在下面捅咕也就忍了,居然敢跑我这来指手画脚,那意思好象咱在部队就应该受他们的控制一样。妈的,还没人了呢。部队是咱们兄弟带出来的,连张大帅都没这么过分,他们算哪棵葱?欺人太甚。”
“好了,别那气了,想想怎么收场吧,我的大旅长。”罗希良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一根烟点燃后边抽边看向了刘铭九。
刘铭九已经开始冷静了下来,也想起来自己刚才的确有点太过冲动,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想起如何收场的对策来。虽然张家父子不会因为自己顶撞了这些日本人而把自己怎么样,就自己的了解张作霖也好、张学良也罢只会褒奖,不会斥责。可是一旦这些日本人把整件事报告给了日本关东军在奉天的那些高层,日本人肯定会向张作霖施压,他们绝对不会容许一个明确反对满**立、抵触日本的人继续带这样一支比他们的军队还先进部队的将领,继续的执掌独九旅的大权。自己是有那些每个月二十万大洋供着的关系,可李景林、汤玉麟去拆自己台的事,潜伏在张作霖身边的人已经告诉了自己。连拿自己钱的人都已经在开始背后向自己下黑手,一旦日本人再施压,他们也跟着加一把火,至少自己的部队就要换主人了。
在1924年之前,日本的军备还不到可以完全占领东北的时期,这些日本人主要就是靠所谓的“外交手段”来排除他们日后侵略东北的那些障碍,这些刘铭九在后世的书籍上可是没少看到。而现在的张作霖,已经完全被败给直军的事给气昏了头,一心只想着怎么去报仇,所以才会跟日本有了第一次全面合作。当初刘铭九知道张作霖下令撤师改旅、全面派入日本人担任军事顾问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劝谏,最后却还是清楚自己现在跟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而没出声。张作霖可并不知道,他的这第一次全面合作,直接导致日本人在东北的根基进一步牢靠了。乃至于在几年后,日本人真的完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部署,连他后来都给日本人炸死,和再接下来公然发动柳条湖事变。以后的一切,都是从张作霖的这次满蒙自治、全面联日后才真正让日本开始全力部署侵略东北计划的。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刘铭九才抬起了头,冷冷的朝门外喊了一声:“绍权、同进,别在外面嘀咕了,都给我进来,翰明(程幼峰的字)去把王伯勇也喊来。”
站在房门外正窃窃私语的丁绍权和武同进闻声走进了房间。武同进已经站在外面半个小时了,见刘铭九沉思没敢进来,丁绍权在他询问后,将整件事情正在叙述给他。听到刘铭九的叫声时,丁绍权已经说完了整件事情。王伯勇很快也来到了刘铭九的房间里。
刘铭九见人都到齐了,才站起身开了口:“他们不是逼咱们吗?我让他们有来无回。绍权通知城里的‘潜龙’兄弟们,只要这些日本人再进烟花柳巷,就让他们把那些有脏病的婊子送给他们。伯勇通知兴城和锦西一带的当家的们,明天我就要求调换顾问,让他们在锦西、葫芦岛的半路上把那个中野和庄泽弄死在回城的路上。你们看,这么做还成吧?”
“太狠了点吧?”武同进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看着刘铭九接着说到:“就算把他们传染上花柳,至少也得三、五个月才能死,万一他们中间给奉天去电报要求回去治疗,不还是封不上他们的嘴吗?”
罗希良和丁绍权对视了一眼后,丁绍权接过了罗希良的一根烟后,低头边点烟边冷冷的说:“三、五个月是害花柳病死的,三、五天也是害花柳病死的。老总,我理解的没错吧?”
刘铭九大笑了起来,嘴里连说:“哈哈,没白跟我这么长时间,绍权现在这脑筋,可比我转的还快了啊,我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想出来的招,一说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丁绍权依然面无表情,冷冷的继续说到:“害花柳是死,害鼠疫也是死,正好警察局监狱里有十几个咱们抓到的日本人的探子和十几个直军的探子。老总,您看这样还成吗?”
众人闻言都为之一震,用充满恐惧和惊疑的眼神看向了那个似乎这两年忘了什么是笑的丁绍权。再笨的人也听出来了,刘铭九和这个全旅情报总管的意思,是要让这些日本人来个得病而死。这样即灭了日本人的口,又脱了干系。你日本人自己跑去找窑姐,谁让你们好色了。我们不是不想救治,可我们这医疗条件有限啊,救不了你还能怎么样?众人听明白,却对这两个人感觉更加陌生了。当年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毫无心机、仗义豪爽的刘铭九,当年那个憨厚爽直、勤奋好学、心慈面软的丁绍权,似乎已经跟他们面前这两个人没关系了。如果这两个人不是他们的战友和兄弟,他们很愿意相信在他们面前这两个人是阴险又狠毒的杀人魔鬼。
三天后,刘铭九致电张作霖,强烈要求更换军事顾问,中野良介、庄泽一郎也正想将刘铭九的情报汇报给关东军情报头子本庄繁忙。两个人接到本庄繁询问的电报后,立即兴高采烈的同意了调换岗位。在他们的心中,能知道刘铭九坚决反日反独立的心思,只要交上去再编造写什么智逼之类的理由,那就是一件大功劳了。
可惜的是,当两个人刚到兴城,换由他们自己的军队保护着离开后。走到一个叫笊篱山的地方,就遭到了大约一千名马贼的围杀。中野良介、庄泽一郎和保护他们的一个排的日本兵,无一人生还,随行的四名日本女军医和两名女性家属也失踪。
消息传到奉天后,张作霖已经知道了刘铭九怒叱日本军事顾问之事的大概,刘铭九自己派人去报告给他的。只是报告的人只说是日本人想要操控军权,并没有告诉张作霖说刘铭九反对满**立的事。一听说马贼杀了中野良介、庄泽一郎等三十多个日本人,又把六个日本女人给抢了去,乐的这个大帅连忙就叫来了张学良。
“我说小子,你这个结拜兄弟还真够厉害的啊。他妈了个巴子的人家那俩小日本不过就是跟他吵了几句,他就能派兵装成胡子把人家全灭咯。这小子对日本人,还真他妈了个巴子的够狠的。”张作霖说完,靠到了他那张盖着老虎皮的椅子上,笑着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张学良正了正衣服,笑着看着他的父亲回到:“博明他们那些人与日本人是世仇,他这么做是必然性的。当年毅军在咱辽西,跟这些日本人打的多惨,爹您是知道的。现在这俩小日本跑他那飞扬跋扈、盛气凌人去了,他还能惯着他们?”
张作霖听完,点了点头。当年毅军跟日本人在辽宁大战的时候,他还是毅军马玉峎军手下的一个骑兵哨长(相当于排长)。他是亲身经历了毅军与日本人血战的,自然知道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