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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我们谈了个通宵,然后就行动起来。李士民和两个同志回山上去传达我们的决定,我到合川和刁大哥商量工作,吴绍先到遂宁那边去联络队伍,然后和我们联系。吴绍先临走时,我送他,分手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才说:“大姐,我给你说个事情。金积成找到我们了,还和我们一起打了几仗,表现很不错的。你不该怀疑他。”
我摇摇头,苦笑说:“是啊,积成和夏林一样,是个老同志了,跟着玉璧鞍前马后的十年,一直忠心耿耿的,我是不该怀疑他,可是当时的情况也太复杂。算了,不说了,他的事情,现在也弄明白了,如果他不怪我,就叫他回来吧。”吴绍先叹了口气,说:“他不会回来了。”
“他还生我的气?”
吴绍先摇摇头。
“他想留在你那里?”
吴绍先还是摇头。
我一下子盯着吴绍先的脸,不动了。
吴绍先说:“他牺牲了。”
真是平地一声雷,怎么金积成也牺牲了?我还没来得及……我突然抓住吴绍先的手说:“他是怎么牺牲的?他是不是疯病又犯了?他还记恨我是吧?我真是,我怎么怀疑起他来了,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夏林和玉璧!”
吴绍先看我捶胸跺脚的,连忙安慰我说:“大姐,你听我说,积成他没怪你,他只是说他很委屈,他说不清楚,他的确没有做对不起你和大哥的事,没做对不起党的事。他一直有些恍惚,口口声声说不信我死给你们看,一听见响枪,就没命地往前冲。他的病,时好时坏的。”
吴绍先走后,我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玉璧牺牲之后,我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可是现在我又为金积成伤心地哭了一场。
转眼就到了冬月,华蓥山上又下起了大雪,刘湘的部队打算清乡。山上的同志们情绪不大稳定,仲生和辉同叫李士民带信下来,要我一定回去一趟。
我也决定回去,可是服装店怎么办呢?这两个店开办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就赚了两万多元,给山上送去的现款一万二千元,军服三百五十套,子弹六千多发,供给一年多由山上下来的百多人的伙食费用,同时还新结识了一些关系,建立了好些联络点,要是丢了确实很可惜;可是继续办下去吧,又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手。最后同大家商量,觉得还是上山要紧,不能把人陷在这里。
于是我们就忙着清理往来的帐目,该收的收,该还的还,本来冬天是旺季,也不敢接大批的货了,只是接点门市生意来维持工人的伙食和工资。
关掉两个铺子的打算,我没给工人们说明,但是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一天,陈树安来对我说:“陈先生,我帮了这么多年的人,走了十几家铺子,从没有见过你这样好的。我到这里,算来有一年多了,你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全城的服装店没有一家像你工资这样高,又照顾我们,还经常教育我们,使我们懂得许多事理。你的铺子不能关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说:“不会的,我有点事,最多一个月就会回来。”正说着,李士民过来了,陈树安转向他说:“喂!李士民,你这次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我不晓得?”
李士民笑着说:“你晓得我到哪里去了?”
“你呀,你到那又高又远的地方去了,你到华蓥山去了。你站得高望得远就把我们丢了。”
“谁说的?”
一个叫老邓的技工在旁边说:“不要装模作样地哄我们了。我们打了一年多的交道,好孬也分得清楚。走,跟你一道,我是个单身汉,说走就走,又没有拖累。”陈树安叹息一声说:“唉!我就是有五个孩子,不做这针线行,就要饿死。他妈的,要不然我就和你们一起走。”我说:“祸从口出,大家不要乱说啊。”
老邓说:“怕啥子,你们干都干得,我们说不得呀?”我转过话题,说现在生意不好做。
陈树安说:“我晓得不好做,那些一心钻进了钱眼儿里的人都喊难,莫说你这样对我们工人慷慨大方的老板了。有难有啥关系?大家设法家解决嘛。”说着一招手,就把工人们都喊了过来。
大家闹闹嚷嚷的,有的说:“我们三个月不要工钱。”有的说:“我们自己拿饭来吃……”接着这个几十元那个几百元,看样子凑个千把块钱没有问题。
我看着大家,不住地摇头。服装店的事,真让我左右为难。
第二天,徐清浦引来一个人:三十四五的年纪,矮胖矮胖的,团团脸,光着头,穿一套灰布中山服,说起话来很幽默。他见了我朗朗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开口就说:“久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相见,不胜荣幸。”随后说出他自己的名字:“林竹栖。”
过去经常听到清浦谈起有关林竹栖的情况,他是云阳人,同清浦在杨森办的万县军事学校同过学,当时朱德、陈毅正在那里当教官。毕业后他当了本县团练局长。时值北伐,他经常带着队伍到四乡去打土豪劣绅,不顾情面地杀了几个大恶霸,震动了全县。老百姓说他有胆量,封建老头子骂他是“疯儿”,土豪劣绅更是恨之入骨,骂他是“危险分子”。蒋介石叛变革命之后,四川也掀起了反共高潮,劣绅们联合起来。以“共产党嫌疑分子”的罪名,把他关进了万县监狱。经人保出来后他又参加了家乡的武装暴动,又坐了一年的牢,其中几次都险遭杀头。幸亏他的几位要好的同学身居要职,从中周旋,才幸免于死。
林竹栖生性开朗大度,在官场混了一场,自己两袖清风,连惟一的儿子也养不活,寄在妹妹家里。后来给雷忠厚当了参谋长,这时就与玉璧认识了。以后雷忠厚、李荣华靠拢我们,他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红军入川时,他当时是下川东民团总指挥。一看红军占领城口、万源,就准备带领下川东四十几个中队的民团到开县杨柳关起义,与红军会师;后因被内部叛徒告密事败,又几乎被捕。清浦和我会到李荣华和雷忠厚时,就经常摆他的龙门阵,一直担心他的安全,万不想在今天见了面。
林竹栖的到来,使我眼前一亮:这不是接替服装社的最佳人选吗?这人生性爽直,活动能力强,社会关系也多,同雷忠厚、李荣华又是老交情,再加上个徐清浦,重庆的事情就完全可以放心了。
当下我们就商量,清浦觉得很合适,林竹栖也满口答应。我们高高兴兴到隔壁“四海丰”吃了顿饭,我的一颗心完全放下来了。
腊月,我回李子坝,陪两个孩子好好玩了两天,就起程回华蓥山了。
宝顶宣誓
正是腊月十几头上,天气很冷。我穿了一件旧的青布棉袍,头上包了一根青丝帕,装成一个病人,同李士民一道,喊了一乘滑竿,赶到太平场,住到我们一个老王同志的家里。
这里是罗平精的老家。谈起罗平精牺牲后的情况,老王只是叹息,说他家里被抄了好几次,手下的人大多上了山,这次也有少数逃回来的,都被夏马刀的人捉住杀了。我问起他的女人和孩子,老王摇摇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不由得想起罗平精临刑前托给我的事情,心里茫然若失。第二天清晨,老王喊来短程滑竿,我们走一截,换一乘,经过赛龙场、肖家场、罗渡溪……都是走的场背后的小路。过去在这些路上,总是大摇大摆的,现在革命失败了,路上冷清清的,见到的都是些生人,偶尔一两个熟面孔,有的把头转过去,有的站着想喊我,又不敢开口。我干脆用铺盖蒙着头,闭着眼,想那些难忘的往事……到了罗渡溪场背后,把滑竿打发走了,我和李士民步行,赶到太阳坪家里,已经夜深了。母亲来开门,一见是我,手抖抖的,哇地一声就哭了。我扶她老人家在桌边坐下,没有流泪,也没有说话。
玉喜来了,哑坐了一阵。才把我引到了门前的黄桷树下,指着树前的一块平地说:“哥哥的尸体,二姐夫他们几个偷回来了,暂时浅埋在这里,怕敌人知道了,不敢堆坟。”
我一看,这哪里是坟,分明是一块刚播下种子的松土。
四周死一样的寂静,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