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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法官淡淡地一笑,说道:“这样想过,上将。如果说这是一场骗局,那可真是一个杰作。是我们告诉瑞安这个情报是可靠的,让他在这个前提下作了今天这个情况介绍。如果情报不是真的,由我负全部责任。”瑞安默默地祝福:上帝保佑你,法官;但心里不禁又在嘀咕这份“柳树”情报来源究竟隐藏在什么样的金字招牌底下。法官接着说:“不管怎么说,先生们,无论我们的分析准确与否,我们对苏联人的这次行动必须有所反应。”
“有没有办法证实这个结论,法官?”总统问。
“有,先生,我们正在设法。”
“很好。”总统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瑞安觉得他说话越来越干脆了。“法官说得对,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招,我们必须作出反应。先生们,苏联海军正向我们的海岸逼近,怎么办?”
福斯特上将首先回答说:“总统先生,我们的舰队此时已经启航了,凡能开动的都已经出海,最迟明天晚上全部到达海上。原在南大西洋的几艘航空母舰也已召回,所有核潜艇正在重新部署以对付苏联的威胁。从今天上午开始,已经派出P—3C‘猎户星座’式巡逻飞机监视苏联的水面舰只,英国的‘猎迷’式飞机也在苏格兰以西海面协助行动。是吗,上将?”福斯特问希尔顿。
“目前,我们已派出E…3A‘哨兵’式预警飞机同丹的‘猎户星座’式一起行动,由从冰岛起飞的F一15‘鹰’式战斗机护航,到星期五的这个时候,将有一个B…52轰炸机中队从缅因州的洛林空军基地起飞,都携带有‘鱼叉’式空对地导弹,轮番到苏联人头上盘旋。不过你放心,不会动武的。”希尔顿笑笑。“只是要让苏联人明白我们很感兴趣。如果他们继续向我国驶近,我们就要重新部署东海岸的战术空军力量,如果你同意,还可以暗中调动部分国民警卫队和后备机群。”
“这样的行动怎么可能暗中进行呢?”佩尔特问道。
“佩尔特博士,我们原计划本星期六开始在内华达州的内里斯举行一次例行的换防演习,让部分国民警卫队的飞机利用‘红旗’设施进行训练。他们可以不飞内华达而飞到缅因州去。那里的空军基地属于战略空军司令部,相当大,保安措施也很严密。”
“眼下我们手上还有几艘航空母舰可以调用?”总统问。
“目前只有一艘,先生,‘肯尼迪’号。上个星期‘萨拉托加’号拆掉了主涡轮,换一个新涡轮要一个月的时间。‘尼米兹’号和‘美洲’号目前都在南大西洋;‘美洲’号正从印度洋返回,‘尼米兹’号正准备驶向太平洋。真是运气不佳。能不能马上从东地中海召回一艘航空母舰?”
“那不行,”总统摇摇头。“塞浦路斯的局势仍然太敏感。我们真有必要那样做吗?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麻烦事,就我们现在的力量能不能对付他们的水面舰只?”
“完全可以,先生!”希尔顿上将毫不犹豫地答道。“瑞安博士说的对,大西洋是我们的海洋。仅空军就能派出五百多架飞机,海军还有三四百架。如果双方一打起来,苏联舰队就会有好瞧的了,不一会儿就得完蛋。”
“当然。我们要尽量避免出现这种局面,”总统说道,语调平静。“今天早上第一批报道文章已经见报,午饭前《时代》周刊的巴德·威尔金斯也打来电话询问此事。如果美国人民过早地知道了事实怎么办,杰夫?”
“总统先生,就算瑞安博士的分析是正确的,我看我们也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瑞安立即问道。“我——请你再说一遍,先生。”
“实际上我们总不能去偷一艘俄国导弹潜艇吧。”
“为什么不能!”福斯特问道。“真是,他们的坦克、飞机我们拿到手的也够多的啦,”其他的头头表示同意。
“上将,一两个人驾驶的飞机是一回事,有26枚火箭和100多人的核动力潜艇又是另一回事。当然,我们对叛逃的军官可给予庇护。”
“那你是说,如果这家伙真的开进了诺福克港,”希尔顿接着说,“我们把她送回去!天啊,伙计,它携有200个核弹头啊,说不定有一天他们就可能用这些鬼玩艺儿来对付我们的,伙计。你真要把她还给俄国人?”
“这宝贝儿值十来亿美元呢,上将。”佩尔特踌躇地说。
瑞安发现总统在笑,据说他喜欢激烈的争论,“法官,在法律上这会引起什么后果?”
“这涉及海事法,总统先生。”穆尔顿时显得有点不安。“我从上法律学院到现在,从来没有接触过海事案件。海事法属于国际法,理论上海事法规适用于所有国家。美国和英国的海事法庭通常援引彼此的判例。至于说参加兵变的船员享有哪些权利,我可是一无所知了。”
“法官,我们讨论的既不是兵变,也不是海盗行为,”福斯特说,“我想准确的说应是‘船员的不法行为’。船员反抗合法的当局才是兵变,由军官合谋的越轨行为叫做‘船员的不法行为’。我认为我们犯不着把那些无聊的法律条目扯到一场关于核武器的争论上来。”
“可能会有牵扯,上将。”总统若有所思地说道。“杰夫说的对,这玩艺儿价值连城,是他们的法定财产,而且他们肯定会知道潜艇到了我们手中。我看有一点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参与这场行动的不会是艇上的全体人员,如果是这样,那些不是这次兵变——或者说船员的不法行为——的参与者,事后会要求返回自己的国家,我们就得放他们走,对不对?”
“就得放他们走,”马克斯韦尔上将在一本便笺本上随便乱画着。“为什么就得放他们走?”
“上将,”总统毫不含糊地说,“我们不能,我们不能,决不能监禁或加害于那些仅仅是要求回国还家的人,明白吗?”他环视了一下在坐的各位,“如果他们知道潜艇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会要求我们送还。再说,从那些要求回国的水兵那里,他们也会得知潜艇在我们手里。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的东西,我们藏得了吗?”
“可能有办法,”福斯特顺口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艇上人员确实是个麻烦问题。我想,我们总有可能里里外外地把她检查一遍吧?”
“你是说来一次检疫,看看她是否适航,或是要证实一下他们有没有把毒品偷运到我国来?”总统笑了笑,“我看检疫倒不成问题。但是,未免有点操之过急了。许多重要的事都得在这之前办好。盟军方面有什么情况?”
“正好有一艘英国航空母舰在我们这里。能不能利用一下,丹,”希尔顿上将问道。
“只要他们肯借,我们就可利用。我们刚刚在百慕大以南搞过一次反潜战演习,英国佬表现很出色,我们可以借用‘无敌’号航空母舰、四艘护航舰及三艘攻击潜挺,这支舰队也正为此被快速召回。”
“他们知道这项新的情报吗,法官?”总统问道。
“恐怕还不知道,除非他们自己已经研究出来了。我们得到这个情报也不过几个钟头。”穆尔没有透露巴兹尔爵士在克里姆林宫有自己的耳目,瑞安本人对此也仅仅东鳞西爪地听到过一些,知之甚少。“经过你同意,我已经请格里尔中将做好准备,直飞伦敦向英国首相介绍情况。”
“为什么不发个——”
穆尔法官一个劲地摇头。“总统先生,这个情报——怎么说呢,必须由专人递交。”在坐的各位个个都瞪圆了双眼。
“格里尔什么时候出发?”
“如果你同意,今天晚上就走。今晚有两架‘要人专机’从安德鲁斯空军基地起飞,是国会的专机。”现在通常是公费旅游季节,议员们开完了会,要到欧洲去进行一些实际调查,顺便就在那儿过圣诞节。
“上将,不能再快一些吗?”总统问希尔顿。
“可以马上搞一架VC…140洛克希德‘星座’式喷气飞机,航速几平同VC…135一样快,半小时之内就能起飞。”
“立刻准备好。”
“是,先生,我马上打电话。”希尔顿起身走向墙角的电话。
“法官,通知格里尔准备启程,让他在飞机上等着,我有封密信,要带给首相。上将,你真的需要那艘‘无敌’号?”
“是的,先生。”
“我会帮你弄到手的。下一步,我们对海上的官兵该怎样讲呢?”
“如果‘红十月’号自己驶进我国领海。那就不需要说什么了,但是,如果我们要同她进行联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