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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一定能赢。”
最后说到了谁去夺冠最有可能。
“当然是天娇。”任歌说。
“夏冰穿刺比我好。”戴天娇说。
“夏冰心理素质不太好,一考试就爱出错。”任歌说,“你别生气,我是最了解你的。”
“谁生气了?小看人。我也觉得天娇去把握性大一些。”夏冰说。
“那我们就保天娇。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当病人。”朱丽莎来了个表态。
“是啊,我们大家都来帮天娇,这样把握性就更大一些。”王萍平是放心天娇的。
戴天娇也没有太多的推辞,说起来这真不是一个推辞的事,而是一个争光的事。自从沙老太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以后,她就在心里默默地下了决心,她知道她的对手都是省里各个医院的高手,竞争是一场恶战,可是,她又被这种战斗的感觉所鼓舞,看上去戴天娇是一个娇女子,但是,骨子里她却有一种无所畏惧的东西,她喜欢挑战,尤其是现在因为有了张少伟的存在,她更想有不俗的表现,似乎是对应少伟的勇敢。
很快大家就分了工,夏冰专门负责出题,只要是她能想到的,任何难题怪题都出来;王萍平负责验收,也就是老师的角色;朱丽莎正如她自己要求的那样,当病人,一会儿在她的身上绑上夹板,一会儿在她的身上拥上止血带,吸氧、穿刺开头来假的,必要时就来真的,她毫无怨言,流了点血还挺无所谓的;任歌就是一个吹鼓手,到处张罗,指指点点,似乎大家也都习惯了她的这个角色。
就这样练了起来,外二科还专门腾了一间房子给她们练习,每天吃了晚饭,姑娘们就聚到了这里,一进门就好像是对暗号一样,先对戴天娇一阵狂轰烂炸的提问,谁都可以提。任歌从戴天亮那里拿来了一个秒表,使姑娘们的练习有了正规感,然后就是每天都在重复的操作练习。
戴天娇心里想着张少伟,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少伟都是能知道的。临到省城的头一天,姑娘们提问了许多题,天娇居然有三分之一没有答上来。
“你……你怎么了?”夏冰急了。
“你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朱丽莎还躺在床上当病人。
王萍平和任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满脸的沉重。戴天娇说:“让我静—静。”姑娘们一离开,她自己就在那一间屋子里掩面哭开了。这是她到一五八以后,第一次为自己流泪,不知道为什么竟哭得没完没了,而且还很伤心。她在心里一个劲地叫着少伟的名字;她想要是少伟现在在她的身边该有多好啊。
晚上,她到了一趟少伟家,沙老太对她说:“不要把比赛看做是比赛,这样你会轻松一些。”。
张主任干脆摆开了棋盘。要教天娇下棋,他头头是道地说:“下棋能教你像一个将军一样思考。”
医院专门派了汽车送天娇到省城比赛,来送行的人很多,在一五八什么事都可能是全院人的大事。护士长笑嘻嘻地对戴天娇说:“不要金牌。就是最后一名你都是好样的。”
尽管一五八的人知道戴天娇会赛出好的成绩,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想到戴天娇竟然得了金牌。全省惟一的一块金牌没有让军区总医院拿走,没有让省第一人民医院拿走,却让山沟里的陆军一五八医院拿走了,这个结果在全省的护理界引起了轰动。
戴天娇抱回了一个金星牌的18寸彩色电视机。
姑娘们着急地把电视插上了电源。一打开全都傻眼了。一片雪花飞舞,因为没有连接差转台的天线,根本就收不到什么。
黄强是直接到科里去找戴天娇的,那时,戴天娇正在上班,走道里有人喊:“戴天娇,有人找。”戴天娇就戴着口罩帽子,全身披挂从治疗室走出来,站在走道上,问了一句,“谁找我。”
这时就看见黄强一堵墙似的,从走道的那一端移了过来,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嗬,天使就是这样的?”黄强走近了对戴天娇说。
“哎呀,是你啊,黄强。”戴天娇高兴得想跳起来。接着就用手把口罩解了下来。“你一个人?”她问。
“嗳,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是的,就我一个人,没了。很失望吧。”黄强摊开了双手。
“看你说的,什么失望?你来了也高兴啊。”戴天娇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我首先不会忘了我的任务。”说着就把手伸进挎包里掏,“哎呀,看我这记性,我把它放到招待所的枕头下面了。”
“什么?”黄强看到戴禾娇满脸的失望。“你……”戴天娇都快哭了。
“哎呀,看来第三者插足不容易啊。”说着就变戏法一样,手里举了一封信。
戴天娇的眼睛一亮,伸出手就去抢:“给我。”
“就这么轻易交出?”黄强逗她说。
戴天娇故意一生气:“不给算了,你再带回去就行了。”
“好吧,好吧。给你。我还敢带回去,不是找死吗?”说着就把信给了戴天娇。
戴天娇看了一下信封,就把信小心地装到了白大褂下面的军装口袋里。笑嘻嘻地对黄强说:“说吧。怎么临阵逃脱了?”
“可不敢这么说,那是要掉脑袋的。”黄强说,“当然是执行任务。”
“派你来?”
“什么?你意思是怎么不派你的心上人来,是吧?”
戴天娇笑了,没吭声。
“他比我更重要,他在侦察分队。我这,嗨,说是去打仗,一点都没过瘾,不瞒你说,我还没有放过一枪。”
戴天娇忽然想起什么,对黄强说:“你等一会儿,我让他们帮我一下。”说着又跑到了治疗室。
戴天娇和黄强走到了办公室后面的梨树林里,黄强说:“我就简单跟你说说,我马上得走,车等着我,今天我们务必赶到军区。”
黄强就把张少伟的情况和戴天娇说了说,当然,黄强都说怎么好,怎么安全,不用担心,说得的确简单,戴天娇根本听不够,但是,还是向她呈现了一个张少伟的工作环境,似乎她脑子里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渐渐清楚了。
忽然,黄强又把手伸进挎包里,掏出了两块压缩饼干,说:“这是少伟带给你的,差点忘了。”
戴天娇笑了,“看他。”一句话,听得黄强都觉得甜蜜得很。
接着黄强又像变戏法一样,从挎包里掏出了两个军用罐头,“这是我给你的。”声音竟有些羞涩,“我们的条件比他们强,罐头我都吃腻了。”
戴天娇接过罐头,说:“谢谢。我喜欢军用罐头。”
黄强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说:“最多一个月就能见到他了。”
戴天娇说:“你来的巧,明天我就要回家休假。等我休完饭,你们正好回来,到那时你还是和少伟一起来,住几天再回去。”
黄强匆匆应着就跑了,边跑边说:“你放心吧,张少伟少一根皮毛,你就拿我问罪。”又远远地说了一句:“代问两位老人好。”
下了班,回到宿舍,戴天娇依着床头把信页展开。
天娇,亲爱的:
想你,千倍万倍的想你。
我现在是用一床被子当桌子在给你写信,这已经是我最近一段时期最好的条件了。不管怎么说,我毕竟又能给你写信了。在日夜奔忙的这些日子里,你始终是存放在我心里的最重要的精神源泉。现在我正在过一种对我来说全新的生活,也在接触一些过去我从未接触过的人,无疑这对我是非常重要的,我感到庆幸,作为一个军人,一个男人,在一生中能有这样的经历是值得庆幸的。
这一段时间,我思考了许多问题,关于生命,关于死亡,关于爱和价值,我仿佛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就读完了一生。我想如果你再见到我,一定会觉得我变了,是我的言谈和思想的变化,对你的爱是永远也不会变的。天娇,在我的这些思考中,也有关于你的,我想,也许在我过去的日子里,有过一些幼稚的或错误的行为,但是,在我选择你的这个问题上,我是成熟的、成功的,我的生命将因为有你的介入而永远继续。因此,在这里我要对你说:谢谢你。
我希望你永远保持你这种天然的本色,你用一双纯净的目光去看这个世界,看你周围的一切,你生命的底色永远是明亮的,你本身透明得像一滴水。和你接触过的人,在你这里获得的是希望、是勇气、是对生活水不疲倦的爱。你知道吗?现在黄强在和我谈到你的时候,都不叫你的名字,而是一开口就说,你的天使怎么怎么,我没有把他的话当作是玩笑,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