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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听,苏提,可是我求求你,别激动。”
苏提的怒气稍稍平息后,缓缓道出:“我看到亚舍将军拷打并谋杀一名埃及士兵。
当时他和一些亚洲人在一起,也就是他声称讨伐的叛逆。“帕札尔怀疑好友是因为高烧而产生了幻觉,但是苏提虽然宇字句句都是想了又想才说出口,态度却从容而肯定。
“你当初怀疑他是正确的,现在我为你带来了证据。”
帕札尔却认为太过薄弱。“我需要确实的证据。”
“这样还不够吗?”
“他会否认的。”
“我的证词也一样有力啊!”
帕札尔要他先稍安匆躁,并提醒他说:“你复原之后,我们再商讨对策,但先不要跟任何人谈起。”
“我会活下去的。我要等着看这个混帐东西被正法。”
苏提忍着痛,咧开嘴强笑问道:“我没让你失望吧,帕札尔?”
“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没话说的。”
奈菲莉在河西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了。这次手术的成功震惊了整个医界,有些医生遇到疑难症还会求助于她。她不会拒绝类似的要求,但有两个前提,一是以村民为优先,二是让苏提住进德尔巴哈利(此址位于底比斯河西地区,著名的哈特谢普苏女王曾在此建了一座大神庙,至今参访的人仍络绎不绝)神庙疗养。卫生当局答应了她的要求,这名奇迹般被治愈的战场英雄,就此成了医学界的荣耀。
德尔巴哈利的神庙中有一间岩石凿空而成的礼拜堂,专门侍奉因赫台,那位古王国时期伟大的治疗学家。医生都会到这里来静思,祈求先人的智慧以便使自己的医术更为精进。有时候,康复期的病人也能够佐进这个神奇的场所养玻他们闲步于廊柱之间,欣赏着叙述哈特谢普苏女王功绩的浮雕,并且还可以在种满了乳香树的庭园里散步,呼吸树脂散发出的芳香气息。这种树是自索马利亚海岸附近的神秘国度特别引进的。庙里有一些铜管连接了地下水管,将具有疗效的水输送到铜制容器中,苏提每天都要喝掉二十几个容器的水,以避免感染或手术后的并发症。幸赖于他拥有惊人的生命力,病情恢复得极为迅速。
帕札尔和奈菲莉沿着花径斜坡往下走过德尔巴哈利一阶阶平台。帕扎尔打破沉默说:“你救了他——命。”
“我运气不错,他也—样。”奈菲莉回答说。
“有什么后遗症吗?”
“会留下几道疤痕。”
“这会更增添他的魅力。”帕札尔说完这词话,与奈菲莉相视而笑。
灼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头顶上。他们在斜坡底找了—处刺槐树荫,坐了下来。
“你考虑过了吗,奈菲莉?”她没有塔腔。她的回答将注定他一生的幸与不幸。
正午的炙热,把一切烘烤得懒洋洋,毫无生气。田里的农夫在芦苇草搭盖的小棚子底下吃午饭,饭后还得睡个长长的午觉。此时,奈菲莉闭上了眼睛。
“我真的全心全意地爱你啊,奈菲莉。我希望能娶你。”
“一块儿生活……我们办得到吗?”
“我绝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了。”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爱情的创伤是很容易遗忘的。”
“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
“我知道你很认真,所以我才害怕。”
帕札尔遭到拒绝,突然有了——个想法:“你另有意中人吗?”
“没有。”
“要真是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你会忌妒?”
“不只是忌妒,是无法形容的感觉。”
“你把我想象成一个十全十美、毫无缺点、所有美德兼备的女子了。”奈菲莉叹了口气说。
“你并不是一个幻梦。”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有一天梦醒的时候,你会失望的。”
“我看到了你活生生的模样、闻到厂你的香味、你就在我身旁……这难道都是假象吗?”
“我觉得害怕。假使你错了,假使我们都错厂,到时候的痛苦是难以忍受的。”
“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面对奈菲莉的疑虑,帕札尔依旧斩钉截铁。
“我不是女神,等你了解了真相,你就不会再爱我了。”
“不要再说服我放弃厂。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太阳。
奈菲莉,你的光芒四射,你知道吗?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无论你愿不愿意,我的生命已经属于你了。“帕札尔激动地道出了内心的话。
“你错了。我们未来的事业分属于不同的地方,你在孟斐斯,我在底比斯。我们会隔得很远,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奈菲莉却仍冷静理性如常。
“我的事业根本不重要!”
“不要违背了你的使命。再说你会允许我放弃我的职责吗?”
“只要你要求,我就做得到。”
“这不是你的本性。”
帕札尔收起适才高亢的声调,转而变得温柔:“我惟一的希望是能够一天比一天更爱你。”
“你太极端了吧?”
“如果你拒绝我的求婚,我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要胁似乎不是你的作风。”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帕札尔不愿她误解,急忙辩解并问道,“你愿意爱我吗,奈菲莉?”她张开眼睛,受伤地望着他:“我不能骗你。”
说完,她便踩着轻盈优雅的脚步离去。仅管日照炎炎,帕札尔却感到全身冰冷。
第二十九章
庙宇庭园中的平和与宁静,可不是苏提这种人能够长久忍受的。虽然女祭司都很美丽,但是她们并不负责照顾病人,又老是躲得远远的,因此地每天接触的就只有—个帮他换药、性情粗暴的男护士而巴。
手术过后还不到一个月,他便已经耐不住寂寞了。当奈菲莉来替他作检查时,他早已坐立不安。“我已经复原了。”
“还不完全,不过你的情况的确好极了。缝合处都没有绷裂,伤口也愈合得很好,完全没有感染。”
“这么说我可以出去了!”“你得答应我好好保重自己才行。”
苏提忍不住兴奋之情,在她的脸颊两边各亲了一下。“你救了我一命,我不会忘记你的恩德。只要你一句话,我必定赴汤蹈火。英雄说话算话!”
“你只要带一罐治疗水回去,每天喝三小杯。”奈菲莉笑着说。
“啤酒不禁了吧?”
“啤酒、葡萄酒都能喝,但要节制。”
苏提挺起胸、伸出双臂高喊道:“重生的感觉真好!这些日子受的苦,只有女人能帮助我忘记。”
“你不打算结婚吗:”
“哈朵尔女神保佑、可别让我受此灾难!要我守着一个忠实的妻子,和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小萝卜头?才不。我要一个情妇换过一个情妇,再换过一个情妇,这种人生才美妙。每个女人各有千秋,各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跟你的朋友帕札尔好像截然不同。”奈菲莉不禁莞尔。
“你别看他好像很保守,他可是热情如火的,比起我还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要是敢向你表白就好了……“”他表白了。“
“他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他的话让我害伯。”奈菲莉老实说出自己的感觉。
“帕札尔这一辈子只会爱一次。像他这种人一旦坠人情网,便是一生的狂热爱恋。
这一点女人总是无法了解,因为你们需要时间去适应、去投入。帕札尔就像滔滔不绝的汹涌激流,而不是一时的干柴烈火,他的热情是不会消减的。他太真了,以致无论他是大胆怯或太热切,都显得笨拙。对于速食爱情和一夜情,他是不屑的。
他只能谈轰轰烈烈的恋爱。“”要是他错了呢?“
“他会一直努力达到理想为止。要他妥协根本不可能。”
“你觉得我的忧虑有道理吗?”奈菲莉若有所思地问。
“谈到爱情,理智便完全派不上用常不管你作何决定,我都祝福你。”
苏提十分能体会帕札尔的感觉,奈菲莉确实光艳照人。
他一直坐在棕搁树下,什么东西也没有吃。他的头垂到膝上,像是哀悼着什么,白昼黑夜对他已无分别。他静定如石,连孩子们也不敢过去逗弄他。
“帕札尔!是我,苏提。”
他没有反应。
“你以为她不爱你。”
苏提在好友身边坐了下来,背靠在树干上,继续又说:“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了,我也知道。我也不想试着去安慰你了,你的痛苦是别人无法分摊的。但是别忘了你还有任务未完呢。”
帕札尔还是一语不发。
“你跟我都不能让亚舍通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