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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总司令部显得忙碌紧张。朱云卿参谋长匆匆忙忙从前线回来,同正要走出司令部的毛泽东、朱德相遇。朱云卿气恼地说:“由于兵力不足,冲进城的部队又被敌人反击出来。”
朱德听后一怔。
毛泽东把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声“走!”
便急匆匆地去了最紧要的前沿。
在这紧要时刻,吉安城内告急,敌军师长邓英焦急地用无线电台,向南昌的鲁涤平请求增援。他断断续续、声嘶力竭地说:“……城已被攻破……什么……顶住?我才有四个团的兵力,怎能顶得住?喂、喂……”在这关键时刻,发电机坏了。邓英气急败坏地将送话器摔到一边,问一旁发愣的参谋长:“赣江有没有被共匪封锁?”
参谋长小心地回答说:“据侦察,封锁赣江的共匪还没有赶到。”
邓英心头一喜,暗暗说了一句“天无绝人之路。好比司马懿误进斜谷遭火攻,突降大雨,老天有眼不灭司马。我邓英命不该绝!撤!”
参谋长一惊:“撤?”
邓英意不容改地又补充一句:“对!除守城的全部撤。”
将令一出,无心再战。吉安赣江码头,立时拥来了逃命的士兵,争相抢道上船。邓英前呼后拥地赶到,也不顾人员吵杂和混乱,急匆匆如丧家之犬,登上小汽艇。
这时城墙上,还有一部敌人用火力封锁进攻的红军。打红眼的敌团长,还不知道他的师长已带人正在逃跑,嘴里不断地喊着:“打!弟兄们,打!打退了共匪放假三天。”正在兴头上,团副匆匆忙忙跑来。“团长,师长带人坐船撤了!”
敌团长一听气恼地一跺脚,说:“撤了?他妈个疤子的,比兔子跑的还快。咱们也撤。”
码头上,敌兵争相上船,混乱不堪,江中已有船只离岸。
邓英乘坐的小汽艇已缓缓离岸。
敌团长跑来大声喊叫:“师长,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邓英在汽艇上显得不耐烦:“你们团的任务,是守城,守城,懂吗?”
敌团长不服气,大声质问:“要撤都撤,为啥单留我们一个团守城,这不是明摆着要兄弟们送死吗?”
邓英没好气地说:“难道咱们都一起死在这里?”
这时,开动的船只上有人呼叫。敌团长见是自己的家眷,也大叫着向前跑了几步。因距离较远,他只好无可奈何地望着船远去。丧魂落魄的他隐隐又听到邓英被江风刮过来的话:“老弟,家眷我会妥善处理的,如果你为国尽忠,我养活他们。
不过,你被红军俘虏了,那可由不得我了。“
敌团长望着邓英远处的船影,大骂道:“王八旦,不得好死!”
说话间,红军攻进了吉安城。敌团长见状,也只好悄悄溜走。
战斗结束以后,毛泽东和朱德兴冲冲地来到敌司令部。只见敌司令部一片狼藉。毛泽东扶起一把歪倒的椅子,然后坐在上面,悠闲自得地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司令部人员打扫整理房子。朱云卿领着肖忠渭和独立营的游击队员进来,并把他们介绍给朱德。“总司令,攻打吉安,他们立了头功。”
朱德大加赞赏。“这次智摆火牛阵,为攻克吉安,你们立了大功,娃娃们办大事,值得学习。”
众人听到总司令的表扬,不好意思地笑了。
朱德又问:“谁的主意?”
肖忠渭不加思索地回答:“肖曼玉。”
朱德不由重复了一句:“肖曼玉?”
此时的肖曼玉正在城门外的电网缺口处,伤心地望着二十多头牛被烧得惨不忍睹的情景。她面对它们,脱帽鞠了一躬,算是对它们的志哀。随后,她走向一边幸存的几头牛身边,望着它们被烧焦的尾巴,一阵心疼。她深情地抚摸着牛背,是感激是歉意还是鼓励,一时都难以说清。
肖忠渭和游击队员跑来,老远就喊:“曼玉,朱总司令表扬咱们泰和独立营了。”肖曼玉转身望着高兴奔跑的肖忠渭。
5。武汉会议
毛泽东和朱德率领红一、三军团打下吉安后,蒋介石和冯玉祥、阎锡山的中原大战也告一段落。阎锡山退守太原,冯玉祥的部队被蒋介石收买,他本人躲到了山西的晋城。中原大战一结束,蒋介石便抽出身急冲冲飞往武汉,召开鄂、湘、赣军事会议,布置围剿红军事宜。
这一日,武汉关的时钟刚敲响十下。在十分拥挤的人群里有一辆深黑色的小轿车,驶进了江汉路。
人群中报童高声叫喊。“看报、看报,特大消息。江西红军攻克吉安城,国军损失惨重。看报、看报……”
这辆挂有国民政府牌照的轿车,“吱”地一声刹在报童身边,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接过报童递上来的报纸,连钱也未付就开走了。报童在后面追赶着小轿车,大声高喊着:“钱?还没给钱……”轿车飞快地开去了,报童冲着远去的轿车无可奈何地骂道:“他妈的!”
行驶的这辆车里,上校副官展开刚拿到手的报纸,轻声念:“匪首朱、毛率部于10月4日攻占吉安,邓英率部突围,侥幸得以活命……”上校念着不由大惊。他扭转身子看看身边向后躺着好像熟睡的武汉行营主任何应钦一眼,没有立即唤他,又轻声念:“国军损失惨重,多人被浮,损失枪支千余……”
突然,何应钦伸手将报纸夺过去,坐正身子看报。何应钦,字敬之,是贵州兴义人,1890年生,早年考取日本军官学校,26岁那年毕业回国,就任黔军第四团团长兼任讲武学校校长。在护法战役中就任第五混成旅旅长。34岁的他追随蒋介石,任黄埔军校总教官兼教导团一团团长。东征中在棉湖、惠州两次战斗中,取得大捷,连续被提升为旅长、师长和军长。1926年参加北伐,愈发受到蒋介石的信任和重用。
1930年他才40岁,就荣任国民党政府军政部长,并兼任武汉行营主任。他的腿有点跛,那是在一次战斗中受伤所致,落下了终身残疾。此时,他刚就任武汉行营主任,是应蒋介石之命,前来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军事会议。
在武汉行营,一间陈设豪华的大厅里,从河南郑州飞到武汉的蒋介石,正坐在一张软沙发上仔细阅读当天的报纸。当他看到吉安失守时,气恼地将报纸拧成一团丢到脚下。
“娘希匹!”
蒋介石骂了一句,一手击在沙发扶手,继而站起身在厅内徘徊。
何应钦悄然出现在大厅门口,望着发怒行走不止的蒋介石,有点进退两难,欲言又止的样子。
蒋介石一眼看到早进来的何应钦,马上阴转睛:“敬之,快进来。”
“校长。”何应钦诚惶诚恐地进来。
蒋介石打量何应钦:“今天的报纸看了吗?”
何应钦两腿一并,站得笔直:“报告校长,在来的路上,学生已看过了。”
“喔。”蒋介石不无痛惜地说:“一下子就损失那么多人枪。
要湘赣两省,出重金悬赏匪首,缉拿朱毛!“
他一手击在桌子上。
何应钦随口说:“校长高见。”
蒋介石热情地拉他一起走到沙发前坐下,意味深长地说:“敬之,我这次来汉,是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次要委你以重任……”何应钦慌忙起身立正:“谢谢校长栽培!”
“坐下、坐下。”蒋介石很是随和地招呼他。何应钦却毕恭毕敬没有坐下。
“你已经就任为湘鄂赣三省剿匪总指挥,望你不负厚望。
同时,想听听你对‘会剿’的意见。“
何应钦思索着没有马上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跟随蒋介石多年,虽受到宠爱,在没有考虑成熟时,他决不多妄言一句。
蒋介石见心爱的大将心中有顾虑,向他投去鼓励的目光:“说,大胆地说。说错了也不妨事。”
何应钦鼓起勇气说:“恕学生直言。从前各省剿匪,不免有省界观念,以为能将匪共驱出省界即算了事……”他见蒋介石在用心听,继续说:“故匪等东击西窜,不能根除灭绝,反而愈剿愈广。校长特委学生之重任,统筹兼顾,予以根本解决,此矫正以前之流憋。”
“嗯,好!很有见地。”蒋介石起身,吩咐道:“你电告湘、赣两省,要他们军政长官来汉,我要亲自训话。”
江西的省府主席鲁涤平和湖南的省府主席何键,接到何应钦的通知,立即飞到武汉,参加军事联席会义。
他俩人来参加军事会议,心中都有些不安。何键是8月间曾一度被彭德怀攻破长沙,鲁涤平是前不久丢失了吉安。因此,俩人都有一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