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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才一怔:“是共产党的队伍?”
有人问:“我们怎么办?”
袁文才想了想说:“先弄清了再说。为防意外,连夜撤出宁冈,到茅坪一线防守。”
文昌宫的校舍里,前委扩大会议继续进行。毛泽东提出了一个现实问题:“我们要在这里建立革命根据地,首要的是如何解决山上山下的两股土匪。山上的是王佐,山下的是袁文才。这两股土匪各有百十人,山上山下遥相呼应,以‘吊羊(绑票)’为生。”
陈浩提议:“人数不多,吃掉他们。”
黄子吉第一个响应:“对!吃掉他们。”
毛泽东又补充说:“这两股土匪很少危害群众,在当地有一定的影响,是武力解决好,还是收编好,大家可以仔细地斟酌一下。”毛泽东很注意民主,他很想听听大家的想法和意见。
徐庶说:“凭我们的实力,吃掉他们不成问题……”
第二天,在茅坪的宁冈保安团团部里,袁文才在一间较为讲究的房间里摆下一桌酒席。他今天好像换了一个人,显得很有精神。他看看天,时间已到了正中午,还不见要请的人到,心中不免焦急。他对着门外高叫一声:“陈慕平。”
“来了。”随着声音陈慕平进到房里。
袁文才对站在门里的陈慕平吩咐道:“去,看看请的人来没有。”陈慕平正欲出去,门外传来“来了、来了”。
袁文才喜形于色,忙出门迎接。
来人正是宁冈县委负责人龙超清,他同袁顺一同进了院。
袁文才把他请进屋内让到桌旁。龙超清22岁,本地人。1925年参加中国共产党,北伐战争时受党组织的派遣,以国民党特派员的身份回乡领导群众开展革命斗争。以后建立了宁冈党支部,他任书记。前不久他根据党的指示招降了绿林好汉袁文才,成立了宁冈县政府保安团,袁文才任团长。这年1月,他改任宁冈县委书记。
龙超清开玩笑地说:“袁团长为何如此破费?”
袁文才轻松地说:“没什么,没什么。文书,你也坐下陪龙书记。”
陈慕平顺从地坐下。
袁文才对袁顺俯耳几句,袁顺走出并随手关闭房门。
龙超清不觉一笑:“袁团长为何如此神秘?”
袁文才平静地笑笑,挨着龙超清坐下,端起了酒杯。“来……”
屋外的袁顺忠于职守地立在院中。大概是腿站酸了,在院中来回走动。
屋内的龙超清放下手中的杯子:“袁团长,该露底了吧?”
袁文才神秘地瞧着他:“古城来了一支队伍……”龙超清心中一动:“什么队伍?”
袁文才狡黠地笑笑:“请你来就是为了这支队伍的事。你看……”
龙超清喜出望外,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当天他就出发了。
文昌宫的初夜,凉风飕飕,同时又显得沉静。
开了一天多的会议,毛泽东有些疲倦,正在院中抽着烟徘徊。
张子清大步进来,到了毛泽东身边,小声告诉他:“毛委员,袁文才派人来了。”
毛泽东一阵惊喜:“噢。来了几个人?”
张子清:“来了两个,一个是宁冈县委书记,叫龙超清;一个是陈慕平,是他的文书。此人曾在武昌农民运动讲习所受过训。”
“他们在哪里?”
“就在大门外。”
“请他们进来。”
“是。”张子清转身离去,不一会把人带进来。
毛泽东热情的把他俩人让进屋内。落座后,张子清给他俩人端上水,放到他们面前的凳子上,转身退了出去。毛泽东急于要了解情况,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秋收暴动的部队,要在这里建立革命根据地。请你们先谈谈这里的情况。”
龙超清开始汇报情况……袁文才今年29岁。是1898年10月出生,在当地也算得上是一个知识分子,上过两年中学,因父亲病故只好辍学回家。由于受不了地主老财的欺压,一气之下就上了山,加入了绿林当了师爷,和头子胡亚春结为生死之交,后来升任为参谋长。由于他们昼伏夜出,专找地主和作恶大户作对,在当地很有影响,地主豪绅都害怕他。
山上的王佐同袁文才是同岁,不过王佐比袁文才大半岁。
王佐给地主放过羊,烧过炭,学过裁缝。后来投在了朱聋子手下,由于他比较精明,就当了朱聋子的“水客(探子)”。不久他同朱聋子闹了矛盾,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购买了一支广西逃兵的九响枪,秘密串联李开昌和胞兄王云龙,就另起炉灶单干,自称营长,打出了“劫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口号。
这样一来,当地的老百姓都投靠了他。王佐势力的发展,引起了民团和白军的注意。有一次,三县联防团团总尹道一,收买了他手下的李斋脑,利用他在小井办民团的机会想趁机杀害他。
那天,夜色浓浓,王佐早已躺在帐内休息。这时,小井村外,许多联防团队员,悄声无息地包围了上来。个个荷枪实弹,谨小慎微的弯着腰进入村内。一个作内线的人对几个联防团队员悄声几句,把手一挥,慢慢靠近了王佐的临时住处。
蒙在鼓里的王佐,还在屋内的床上躺着。这一天也不知怎么了,辗转反侧的毫无睡意。他心情烦躁地翻了个身,睁开朦胧的双眼,黑暗中看看帐顶,又闭上眼睛瞌睡。突然,他好象听到了异常,动作利索的一跃身下了床,随手掂起枕下的枪,疾步到了窗前。他隔窗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只见有几个人正在翻越篱笆墙。
他愣怔了几秒钟,突然想出一计。匆忙到了床前,抱起一团衣物,悄悄开启窗户,隔窗将衣物抛出。
进到院中的联防团队员,正小心翼翼地靠近房屋,突然从屋内飞出一团黑物,误认为是王佐破窗而出,慌乱中躲藏着开枪。
房后的人听到房前的枪声,以为王佐冲了出来,毫不迟疑地跑过去。
打了一阵枪,不见地上的黑物有动静,以为把王佐打死,大着胆子靠上前去。一个联防团队员用枪刺一拨,原来是一团衣物,知道上当,警惕地靠近房。
不见屋内有动静,喊道:“王裁缝,快投降吧!”
屋内仍无动静。
有人上前,一脚跺开房门,几个人对着屋内就是一阵排枪。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他们硬着头皮冲进屋。这时有人划着火,点亮了油灯,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后窗洞开,知道上当。
“王裁缝跑了。”
众人涌出房门。
房后是一片竹林,王佐正丧魂落魄地落荒而遁。
后半夜,王佐逃到茅坪。茅坪还在黑暗中昏睡,几声狗叫,打破了茅坪的沉寂。
王佐拍打攀龙书院的大门,开门的是袁顺,他见王佐丧魂落魄地立在门旁大惊。
“当家的,如何这般模样?”
王佐惊慌的一头进门,一头说:“进去再说。”
袁文才睡眼朦胧地走出卧室,见是如此狼狈的王佐,不觉大惊失色。
王佐的衣服多处被树枝挂破,脸上也有明显的划痕。
袁文才惊问:“出了什么事情?”
“唉!”
王佐气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悔恨地说:“都怪我轻信小人,被尹道一那个老小子抄了后路。”
文昌宫中,毛泽东还在听龙超清的继续讲述。
“王佐下山逃到袁文才处。俩人以前虽未正式打过交道,可也是慕名已久。俩人志同道合,加上又都是客籍人,就饮血盟誓拜了把子。1925年初,宁冈伪县长沈清原多次派人进剿,都大败而回。后来他想招抚袁文才,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时,正好党组织指示发展革命的武装力量,要我们做袁文才的工作。根据党的指示,就将计就计,由我出面上山当说客……”那是1925年4月的一天。半岗山山寨,坐落在高山之中,戒备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龙超清被人蒙上眼睛,带进了山寨。
在一个石头砌成的大院内,龙超清被带进来,早已摆好架势的袁文才命人给他去掉眼罩。
龙超清打量着全副武装列队的人员,看到他们个个如临大敌,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再看看袁文才,端坐太师椅上,真像一个土匪头子。他立在袁文才面前,犹如泰山上的青松,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袁文才威严地盯住他,一言不发。这是一种无言的精神战。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逝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袁文才突然一声大喊:“说!沈清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当说客?”
龙超清鄙夷的一笑:“我是为您的前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