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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过程。你们不仅要讲,关键是做。一定要把这支队伍带好。根据他们本人的要求,中央已批准了董振堂、季振同、黄中岳加入中国共产党。”
何长工说:“董振堂同志,听说批准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把这几年的二千多元个人积蓄,全部交了党费。”
毛泽东:“不要全交嘛,寄给家里些,留一点自己用。”
何长工:“我也是这么讲。他坚持说‘革命了,个人的一切都交给党了,还要钱干什么?’”
毛泽东:“看来,只要我们工作做细,思想教育深入,一些落后甚至思想反动的人,也一定能转变过来。要多注意做团结工作。”
就在这天的晚上,在谢家小楼后面的大榕树下,毛泽东同周恩来进行了第二次谈话。他俩坐在临时放的小方凳上,面前放着一个小方桌,方桌上有茶水。天气有些冷,可月光很好。俩人看着月亮,一直没讲话。毛泽东习惯地点燃烟抽了一口。
周恩来首先打破了沉默,谦逊而诚恳地说:“我这次来到红区瑞金,还请润芝同志多帮助。一些情况,还不十分了解。”
“我是多次遭批判的人。去年李立三批评我一是‘区域保守观念’;二是‘狭隘的游击战略’。现在又批我三条……”毛泽东愈讲愈激动:“战争的学问拿到讲台上,或在书本中,很多人尽管讲得一样头头是道,打起仗来却有胜负之分。战争史和我们自己的战争生活,都证明了这一点。我们不能犯主观上的错误,因为敌强我弱,革命不允许我们犯错误而造成损失。”
周恩来发自内心肺腑地讲:“第一二三次反‘围剿’的胜利,就证明了你的战略战术的正确嘛。在红区和红军当中,你是有威望的。这也是有目共睹的嘛。”
俩人又有了一阵沉默之后,周恩来提出了一个敏感而又讳莫如深的问题。
“我这次进入闽西时,碰到一位团长,问起‘AB团’的事。那位团长说有六千多‘AB团’。我来后做了一些调查,弄得无人敢当干部,滥施肉刑,乱供乱信,‘AB团’满天飞……”
毛泽东:“‘富田事件’中央是知道的,项英同志来后,采取了冷处理,很好!中央又派人来,批判了项英,进一步出现了肃反扩大化的问题,从排长到军长都有。陈毅也险些被打成‘AB团’,是我写了信给他,才幸免的。”
周恩来:“我来找您商量的事,也是征求您的意见,就是关于纠正中央苏区肃反扩大化的问题。”
毛泽东十分赞同:“有错必纠,搞错了的就要平反。”
周恩来很高兴:“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过几天召开中共苏区中央局会议,专门讨论肃反问题,准备作出一个决议,叫做《苏区中央局关于苏区肃反工作决议案》。”至此以后,肃反扩大化的问题得到了有效地遏止。
事隔不久,毛泽东同他的战友和中央代表又因攻打赣州的问题发生了冲突。
在谢家祠堂召开的中央军委联席会议上,参加会议的有朱德、任弼时、王稼祥、项英、顾作霖、彭德怀、林彪、谭震林、叶剑英、周恩来、毛泽东等十多人。会议开得很紧张,争论十分激烈。屋内烟雾弥漫,出现了争论后的短暂沉默,还有一触即发之势。
毛泽东带病出席会议,他抽着烟,扫了诸位一眼,而后站起身说:“我再陈述一下我的意见。尽管临时中央来电来信指示,要我们‘取得两个中心的或次要的城市’,并要求红军不停顿地进攻,‘不要再重复胜利后休息’。我认为‘这是左倾冒险主义的军事战略’。”讲到此,与会人员一阵哗然。毛泽东停顿一下后继续讲:“去年12月4日、6日两次给红军的训令,要中央红军‘首取赣州,迫吉安’,向北发展,我认为不妥!赣州虽是一座孤城,它水陆交通方便、守敌多、易守难攻,即使打下赣州,红军也长期占领不了,不如向闽西赣南发展,壮大红军。”会场又是一阵小声议论。
周恩来逐个扫视到会人员,最后停在彭德怀身上,问:“打赣州有根据吗?”
彭德怀似乎有把握地说:“照目前情况看,国民党军队在收缩阶段。蒋介石如不来支援,是可以打下的。”
周恩来又问:“其他人认为如何?”
顾作霖态度坚决地表示:“既然临时中央指示要打赣州,我们应该执行。现在不是研究打与不打的问题,而是要研究如何打的问题。我看毛泽东同志不打赣州,是否有‘右倾’思想的因素存在?”
到了这份上,毛泽东的意见被否决,他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会议决定,红军西征攻打赣州。
毛泽东又一次的病倒了,发着高烧躺在硬床板上,贺子珍用条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
朱德、康克清夫妇立在床边。康克清热心而关切地说:“子珍就不要去上班了,我替你请个假,在家好好伺候主席吧。”
朱德心情不爽地说:“主席,好好休养,我先走啰。”
毛泽东挣扎着要坐起来,坚持送客人,朱德忙将其按住:“躺着、躺着。”
“谢谢老总。”毛泽东感激地说。
“你我是自家人,又是风雨同舟的搭档,来看看主席,是应该的。躺着,我走啰。”朱德说着同康克清出屋而去。
贺子珍送到门外,就又转身回到屋里,一眼瞧见毛泽东正挣扎着坐起来,并提着精神说:“子珍,把纸拿来,关于打赣州的事,我还想同周恩来同志再交换一下意见。”
贺子珍有些不快地说:“你身体又不好。临时中央对打赣州有明确指示,那么多人都主张打,就你一个人反对……”毛泽东以革命大局为重,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打不打赣州看来是个局部问题,实质是带全局的战略问题,‘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们不许可任何一个红军指挥员变为乱撞乱碰的鲁莽家。我们必须提倡每个红军指挥员变为勇敢而明智的英雄,不但有压倒敌人一切的勇气,而且有驾驭整个战争变化的能力。指挥员在战争的大海中游泳,我们不使自己沉没,而要使自己坚定地有步骤地达到彼岸。指导战争的规律,就是战争的游泳术。”
“讲得好,讲得好啊!”
周恩来人未进来,声音已先进来。
毛泽东脸上立时出现惊喜之色:“恩来,快进来。”
周恩来一边进屋,一边说:“一上楼就听到了你的高论,讲得好。”
贺子珍不满地说:“他身体不好,安心休息呗,可他……”
周恩来劝解贺子珍:“他有话,就让他说,闷在心里,那才不好受呢。”
毛泽东指着一边的凳子让道:“恩来,坐下嘛。”
周恩来一坐下就说:“一是来看看您;二是想交换一下意见。会议之后,我觉得你的意见是有道理的,复电临时中央,告知进攻的困难。临时中央复电,仍坚持打中等城市。会议也研究了打赣州的问题,我感到你的话没讲完,想再听听你的意见。打,还是不打?”
毛泽东不加思索、坚决地表示:“不打!一打准输!这就是我的意见和态度。”
毛泽东强行下床,拿起茶壶放在桌子中间。
“这就是赣州。它三面环水,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古有‘铁赣州’之称。敌军十二师的三十四旅驻守,加上赣州南面有七个县的地主武装,共有八千多人枪。赣州北驻有蒋介石嫡系部队五个师的兵力;赣州南有十个团的兵力,一旦赣州告急,南北两个方向之敌均能随时增援。况且,我们即使负出代价打下赣州,也做不到长期占领之目的。所以,从战略上考虑,打赣州得少失多。”
周恩来听了他的一番高论,思想上有了松动。
“我再同其他同志商量商量。”
周恩来同毛泽东又谈了一些其他的情况,为不影响毛泽东的休息,就告辞回去。回去后,周恩来为了慎重起见,又一次地召开了会议。
会上周恩来老练持重地说:“关于打赣州的问题,我又同润芝同志商议过,觉得他的意见有一定的道理。我把他的意见报告了临时中央。刚才上海来电,临时中央作出了《关于争取革命在一省与数省首先胜利的决议》。否定了毛泽东同志提出的‘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胜利’的战略决策,要我们占领一二个重要中心城市。”
顾作霖十分生气地说:“我们打赣州的态度,就是对落实临时中央指示的态度。这个问题不要再议了。赣州坚决要打!”
项英马上插言:“我同意作霖同志的意见。”
顾作霖激动地说:“坐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