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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心头为之一震,显得有些慌乱。
“当然,人生在世都有办错的事儿,错了没什么,只要能改就是好汉,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可事到如今,你还愣充硬汉,真是捧着屁股亲嘴——不知香臭!”程咬金说到这儿,也不再问刺客招不招,便对校尉喊道:“来呀,他既然不说实情,接着给我捅!”
那三个校尉拉胳膊的拉胳膊,扳脑袋的扳脑袋,拿筷子的校尉直奔刺客而来,两根竹筷刚往鼻子里一捅,刺客大叫一声:“大人,我招!”
“住刑!”程咬金脸上露出笑容,说,“哎,这就对了,迷途知返才是好汉,识时务才是俊杰。”
刺客伏在地下,连连叩头,说:“大人,小人罪该万死,只因小人在行刺前,向主人发誓,万一被捉,宁可掉头也不吐露真情。刚才大人一席话,使小人开了心窍。小人心想:不如招了供,让世人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死也死得清白,免得落个万世的骂名。”
这时,众人才明白刚才程咬金费了半天口舌说那番话的用意。
程咬金连连点头:“这就对了,你若从实招来,也可能死不了,可以将功折罪。”
又转脸对秦怀玉说:“笔墨伺候!”
程咬金看秦怀玉准备好了,就对刺客说:“你说吧,不许有半点儿虚假。”
“小人姓张,名鹏,是江夏王王府的教习,和江夏王的心腹人张发是叔伯兄弟。”
程咬金一听心里十分高兴,暗想:这下收拾李道宗可有理啦!
张鹏继续说道:“入王府一年多来,江夏王待我不错。半年之前,在家乡的老母身患重病,带来口信,要我回家。我从小丧父,母亲一手把我抚养成人,我没有兄弟姐妹,母亲病重,我自然要回家伺候。我没有多少积蓄,便向江夏王借二百两纹银,说待我母病好再回王府效劳,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江夏王满口答应,我万分感激江夏王。我带着纹银回家为母治病。半年来,连治带养母亲病好了。大前天,我才返回长安。昨晚,我的叔伯兄长张发设宴为我接风洗尘。吃酒中间,他问我王爷待我如何,我说恩重如山。
他说王爷有个仇人害死了翠花公主,现在这个仇人被万岁宣召进京,住在金亭馆,可能三两天就要走。如果仇人一走,这仇就很难报了。我问王爷的仇人是谁,他说是薛仁贵。
我听了一怔,说薛仁贵不是个忠臣吗?他说薛仁贵只是立过战功,不是什么忠臣,而是个好色之徒,王爷与他有杀亲之仇,又说:“当初你曾答应王爷说你母病好之后为王爷效劳,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如今,王爷要你去刺杀薛仁贵,为他女儿报仇,你应当信守前言。‘大人,我本不愿干这事,可是,又觉得不能食言,不能忘了江夏王的恩德,所以就答应了。张发很高兴,带我去见江夏王。江夏王也非常高兴,并答应事成之后赠我纹银两千两,又问我万一被抓怎么办。我知道他们怕我被抓供出他们来,就对天发了誓。行刺薛元帅之事,是张发对我说的,是江夏王让我干的。刚才大人一番金玉良言,使我如梦初醒。我悔恨自己轻信一面之词,险些杀害忠良,成为千古罪人。以上所说,句句是实,决无谎言,小人甘愿伏法。”
程咬金越听越高兴,让张鹏在笔供上画押,然后说:“老夫把你带到金殿上面见天子,你翻供吗?”
“大人,我既招了供,决不反悔。在这儿怎么说的,到金殿上还怎么讲。”
“如能这样,老夫保你不死,管叫你全家母子团圆。”
“多谢大人。”
程咬金命人将张鹏押下去,便同薛仁贵等人计议如何处理此事。程咬金说:“我看还是仁贵带张鹏上殿动本,先不必说我审刺客之事;怀玉、罗通、宝林、宝庆也先回府,我去告诉牛鼻子徐三哥一声。咱们在金殿上将事挑明,看万岁如何处置。如若万岁偏袒李道宗也没关系,我也有办法……”
众人按照程咬金的吩咐各自行动。
薛仁贵歇息了一会儿,然后命人押着张鹏离开金亭馆,奔往午门。
今天不是天子临朝之日。薛仁贵撞钟击鼓,一阵钟鼓声响后,天子准备升殿,文武百官准备上朝。
李治升殿,群臣见驾已毕,归班站立。李治问:“何人撞钟击鼓?”
黄门官报:“薛仁贵请求上殿伸冤。”
李治一怔,不知出了什么事,忙宣薛仁贵上殿。
薛仁贵走上金殿见驾,李治问:“不知薛爱卿撞鼓击钟为了何事?”
“万岁,昨日夜间有一刺客刺杀微臣,被微臣捉住。微臣认为,刺客行刺与微臣被害蒙冤之案有关,故而想请万岁御审。”
还没等李治说话,程咬金已出班奏道:“万岁,此事重大。薛仁贵入朝的当天夜里,刺客就到金亭馆行刺,说明内中必有情由。依微臣之见,万岁理应金殿御审。”
李治心想:一个小小刺客,也要朕御审,未免小题大作了吧!他刚想开口,徐懋功也出班奏道:“此案关系我主江山,依微臣之见,还是请万岁御审为好。”
“徐爱卿,一个小小的刺客,与朕的江山有何关系?”
“万岁,如果刺客得逞,杀了薛仁贵,何人挂帅西征?这不是与万岁江山有关吗?
此事如不查明,一则薛仁贵不会安心出征,二则刺客的主使者还会另派刺客行刺薛仁贵。
如果派其他官员审问,恐怕旷日持久,耽误西征日期。晚出征一日,西凉的气焰就会增长一分。所以,还是请万岁御审为好!“
李治觉得徐懋功言之有理,点头应允:“薛爱卿,刺客现在何处?”
“在午门外。”
李治吩咐把刺客押上殿来。
张鹏并没有感到恐惧,倒有一种庆幸之感:没想到我在临死之前还能看看金銮殿!
张鹏神色自若,跪下伏地说道:“罪犯给万岁叩头。”
“下跪刺客,家住哪里?姓甚名谁?为何到金亭馆行刺朕的薛爱卿?从实招来!”
张鹏恪守诺言,把对程咬金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治说:“胆大的张鹏,分明是张发要你杀薛爱卿,你却说成是江夏王!何人给你作证?”
程咬金一听,李治这句话分明偏向李道宗,刚要说话,张鹏却已经开了口:“万岁,罪犯行刺薛元帅确实受江夏王指使,江夏王的心腹之人张发可以作证。”
程咬金出班奏道:“万岁,微臣认为,如若宣张发上殿与张鹏对质,便知真情。”
李治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先皇有命,不准去江夏王府办案呀!”
徐懋功奏道:“万岁,微臣认为,宣召张发上殿只是为了对质,不能算是进王府办案。”
“可也是。”李治传旨,派人到江夏王府宣召张发。
李道宗昨晚自张鹏走后,提心吊胆,几乎一夜没睡,单等张鹏回来。可是,天亮之后也不见张鹏的踪影,知道事情不妙,便派人到金亭馆去探听,结果什么也没探听出来。
李道宗和张发心惊肉跳,十分不安,他们推断张鹏十有八九是被人家抓住了。李道宗说:“张发,如果你这个兄弟被抓住,会不会说出真情?”
“请王爷放心,他一旦被抓,就是对他千刀万剐,他也会守口如瓶。”
“我刚才打了个盹儿,做了一梦,让这梦把我吓醒了。”
“王爷,您梦见什么啦?”
“我梦见我夹着棺材各处跑,怎么也放不下。”
张发一眨巴眼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喜王爷,此乃吉梦,吉梦!这叫夹棺进路,也就是加官进禄。看来,王爷又要升官发财啦!”
李道宗不由一阵狂笑:“起来,张发,你真会说话呀!我心里琢磨,梦见夹着棺材到处乱跑,这叫不叫死无葬身之地呀?”
“王爷,恕奴才直言,您可别胡思乱想。您是一国的亲王,万岁的叔叔,怎么会有那种结果呢?绝对不会有,绝对不会有!”
“张发,我担心咱们要犯官司呀!”
“王爷,犯不了。就是犯了,王爷您有什么可怕的呀?没有杀您的刀,没有斩您的剑,没有捆您的绳,又不许到王府抓差办案。您只管放心,一点事儿也没有。”
李道宗听了这番安慰的话语,微微一点头,心想:张发说得也对,我何必这样畏首畏尾忐忑不安呢!
李道宗用过早膳,正在用茶,有家人来报:“禀王爷,万岁传旨,召张发上殿面君。”
李道宗听罢,大吃一惊,派人叫来张发,说明此事。张发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事情不好,便乞求李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