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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跑出府门,有人拉过马来,他扳鞍纫镫,飞身上马,一把抓过方天画戟,问清方向,催马而去。
他心急火燎地单人独马出了城,勒住马极目眺望,看到远处有灯火闪动,便飞马追去。
不多时,他看清那群响马进入一片树林之中。薛仁贵一边催马急驰,一边高声喝喊:“大胆山贼,快快把人留下,饶尔等不死!”
响马停止行进,后队变成前队,有人大叫一声:“何人竟敢出此狂言,十家总兵都已被我等生擒活捉,你一个无名之辈,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从队伍中窜出一匹战马,马上这人黑纱蒙面,手中端抢,挡住薛仁贵。
薛仁贵两眼喷火,勒马大骂:“你这山贼野寇。竟敢大闹绛州,劫走朝廷命官,抢走薛府夫人、小姐,还不快快下马伏绑,等待何时!”
那人瞪大双眼,将薛仁贵打量一番,喝道:“呔,来人通名,某家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薛仁贵听罢,立时激灵一下,心想:我可不能报真名,一报真名,必定传扬出去,那就麻烦啦!灵机一动,说道:“某家姓尹名明。山贼通上名来!”
尹明是“隐名”的谐音。
这工夫,队伍中有人大叫一声:“我儿退下,待为父上前会会这个‘隐名’。”
薛仁贵一看,队伍中又跑出一匹战马,马上一人,膀大腰圆,黑纱蒙面,手托一杆大枪,便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
通名上来!“
来人哈哈大笑,说道:“某家姓万名般字无奈。万般无奈才抢你的夫人、小姐!”
薛仁贵听罢一怔,又听来人叫道:“呔,大胆薛仁贵,你如今插翅难逃,还不快快下马认罪!”
那人说着扯下脸上的蒙面黑纱,露出真相,正是卢国公程咬金。
薛仁贵立时呆若木鸡。
第十二回 唐天子问条件马虎 薛元帅捉刺客认真
程咬金大嘴一咧笑道:“仁贵呀!你诈死隐名,我老程万般无奈,才不得不如此,这是你逼出来的呀!”
薛仁贵这才如梦初醒,知道上当了,下意识地一带马想跑。
程咬金又一阵狂笑:“仁贵,你跑不了啦!你看,大王庄的乡亲们都在这儿呢,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薛仁贵扭头往左边、右边、后边一看,都围满了人。那些人扯下蒙面的黑纱,果然都是大王庄的乡亲。
薛仁贵满面羞愧,只好从马上跳下来,向程咬金深施一礼。
这时,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吩咐那八个女扮男装的乡亲把柳迎春和薛金莲从马上扶下来,解开绑绳。那八个妇女解下头上的扎巾,露出本来面目,尉迟宝林赔笑地对柳迎春说:“嫂子,受惊了!我们这是奉老国公之命和您开个玩笑。我们说的大寨主就是指大哥仁贵,不管到哪儿,您还是当大哥的夫人!”
柳迎春一红脸,嗔怪道:“你们这玩笑开得也太过分啦!”
尉迟宝庆对薛金莲说:“侄女,你下楼那气势实在威武,若没有绊脚索,我们还抓不住你呢!”
薛金莲噘着小嘴不满地说:“哪有叔父跟侄女开这样玩笑的?我还以为真是响马来了呢!”
这时候,秦怀玉、罗通忙上前来赔礼,四个人如同众星捧月一样,陪着她们母女来到程咬金面前。
柳迎春一眼看见了薛仁贵,便说:“咱们上当啦!”
程咬金说:“上当就这么一回吧!”
尉迟宝林、尉迟宝庆也忙过来拜见薛仁贵,连声道歉:“大哥,我二人是奉伯父的命令行事的,冒犯了嫂夫人和侄女,已经向她们赔罪了,也请大哥海涵。”
程咬金哈哈一笑:“小叔子跟嫂嫂开个小小的玩笑,用不着大惊小怪!”
秦怀玉和罗通也过来向薛仁贵施礼,说:“大哥,您把我们想死了!今天看您好好的,我们真高兴呀!”
薛仁贵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觉得十分尴尬。
乡亲们也都跪下向薛仁贵赔罪。薛仁贵急忙拱手说:“大家没罪,快快请起!”
程咬金喊道:“乡亲们没罪,这损主意是我出的,要怪就怪我吧!”
这时,薛仁贵问起刘刺史和十家总兵,程咬金说:“他们喝了蒙汗药,回府再让他们醒来吧。”
众人和大王庄的乡亲来到绛州薛府,王茂生、梁好友一见,十分惊诧,正要发问,薛仁贵说:“咱们中了卢国公的计啦!”并把事情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薛仁贵把卢国公、秦怀玉等人安排到待客厅就坐,吩咐人把大王庄的乡亲安排到各屋歇息,又命人把刘刺史和十家总兵抬进来,用凉水喷醒。
不多时,这十一位都苏醒过来,揉揉眼睛,一看自己竟到了薛府,正莫名其妙,秦怀玉、罗通忙过来说明情由,并深表歉意。
程咬金说:“刘大人,众位总兵,这主意是我出的。不这样,我就完不成圣命啦!”
刘刺史知道自己的身分,自然不能责怪。周青可不管什么身分不身分,说道:“卢国公,这主意太损啦!”
程咬金也不客气,针锋相对地回答道:“是损点儿,可你们的主意也够意思!上次来的时候,怀玉、罗通他们几个参灵吊孝,你们有唱白脸儿,也有唱红脸儿,不是也动刀动剑了吗?把他们也折腾苦啦!这一回,若不是我老程经得多、见得广,有这么几下子,换个别人,也让你们给耍啦!”
薛仁贵忙出面打圆场:“好了,这事只怪我不好,我给大家赔礼了。”接着,吩咐设摆酒宴。
众人用过酒饭,刘刺史知道程咬金和薛仁贵还有大事相商,便知趣地告辞走了。
刘刺史走后,大家在待客厅喝茶。程咬金笑呵呵地说:“仁贵,你什么时候跟我进京呀?”
柳迎春在一旁抢先开口说:“卢国公,仁贵说什么也不能进京了。”
周青紧忙接过话茬儿:“对,嫂嫂说得对,大哥不能入朝。”李庆洪也吵吵:“我大哥上回进京,差点儿把命都断送了,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往火炕里跳啦!”
听了这些话,程咬金把脸一沉:“我说,你们都是哪一伙的?”
这话把柳迎春和众总兵都问愣了,一个个直眨巴眼,你瞅我,我瞅你,瞅了半天,周青才冒出一句话来:“卢国公,你说我们是哪伙的?”
“谁知道你们是哪伙的,反正不是仁贵这伙的。”
“你说我们和薛大哥不是一伙的?”
“你们若是和仁贵一伙,怎么能给仁贵出馊主意呢?”
“我们出什么馊主意啦?”
“你们刚说完就忘啦?你们不是不让仁贵入朝吗?这就是馊主意。你们说说,仁贵上次进京,九死一生,虽然活着回来了,可是,还带着一身冤屈耻辱呢!像仁贵这样的大丈夫,就甘愿蒙受冤屈、蒙受耻辱一辈子,难道就不想洗冤雪耻?”
周青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不想呢?不光我们大哥、大嫂想,我们这些兄弟也想。可是,当今天子不明是非,老贼李道宗当道,怎样才能洗冤雪耻呢?”
“死守在绛州能洗冤雪耻吗?只有随我老程进京,才有可能。我亲自出马来三请仁贵,一是让他带兵征西,二是要帮他洗冤雪耻。我刚才本来要和仁贵唠唠这事儿,听听仁贵有什么话说。可是,你们倒好,还没等仁贵开口呢,就左一棍子,右一棒子地跟着乱搅。你快闭上嘴,听我和仁贵谈谈大事吧。”
程咬金这话表面上是对周青讲的,实际上也是对柳迎春和众位总兵而言。周青无言以对,他同柳迎春与众总兵一同注视着程咬金,急切地想听听程咬金对薛仁贵说些什么。
秦怀玉、罗通、尉迟宝林、尉迟宝庆从心里佩服程咬金采取的这一策略:先用话堵住柳迎春、周青等人的嘴,然后再集中力量对付薛仁贵。这四位也急切地想听程咬金讲些什么。
但程咬金并没有开口,只是目不转睛地瞅着薛仁贵,好像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似的。
待客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这种气氛令人心急。薛仁贵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老国公,您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是有话要跟你说。可是,我得先看看你心里想些什么。”
“老国公,我心里想什么,您怎么能看见呢?”
“哎,我会相面呀!看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
“您说我心里想什么呢?”
“哎呀,你心里想得可不少呀!你在想:老国公刚才对周贤弟说的那番话,也是说给我的呀!他说得合情在理啊,我若长此以往在绛州呆着,那不就等于心甘情愿背着酒后无德逼死翠花公主这口黑锅吗?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