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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问:“哪位爱卿愿挂印为帅?”
还没等别人答话,罗通出班言奏:“万岁,微臣愿挂印为帅,带兵西征。”
李治心想:当年,他曾带兵扫北,凯旋还朝。朕正要点名派他,不想他来讨旨,正合朕意。李治面露欣喜之色,点了点头,刚要准本,忽听有人说道:“万岁,臣有本奏。”
李治顺声一看,原来是徐懋功,便说:“徐爱卿请讲。”
“万岁,依微臣之见,罗通不宜挂印为帅。”
“这是为何?”
“万岁,据了解,苏宝童为报杀亲之仇,立志发愤一十二载,精三略,通六韬,武艺高强,智勇双全,连挫二十四员大将,比武夺魁,西凉王封他为兵马大元帅。两年来,他操练兵马,做下充分的征杀准备,故而才公然提出要我主大唐江山,狂妄地要交出罗家。而罗通几年来一直养尊处优,并无征战准备,如今若挂帅西征,只怕敌不住苏宝童。
依微臣之见,还是另选他人挂帅为好。“
李治仔细品味徐懋功的话语,觉得颇有一番道理,沉思片刻,说道:“徐爱卿,但不知何人能挂印为帅?”
“万岁,依微臣之见,能挂帅西征之人,只有薛仁贵了。”
李治非常佩服徐懋功。徐懋功为大唐江山献出多少锦囊妙计呀!他足智多谋,袖吞乾坤,能掐会算,阴阳有准。可是,为什么这事不早说呢?如果在处治薛仁贵之前,他提出此事,朕哪能把薛仁贵的功名一勾到底,永不再用呢?如今,这事可不好办啦!于是,他用试探的口气问:“徐爱卿,朝中武将如云,难道就没有别人能挂帅吗?”
“没有人。”徐懋功的话语十分肯定,“如果让别人挂帅西征,只怕战不过苏宝童。
那样一来,我中原的黎民百姓,就要受刀兵之苦了,微臣看来,只有薛仁贵挂帅西征,才能与苏宝童匹敌。“
“可是,朕已罢他的官了。”
“万岁,罢了官有何妨,可以再请回来。”
“若去请他,他能来吗?”
“万岁,臣以为薛仁贵乃是为国为民、忠心耿耿的贤臣,知道西凉兴兵要交出罗家,夺取大唐江山,哪能不来呢?”
“何人去请呢?”
“万岁传旨,可以派越国公罗通去请。”
罗通连忙出班分辩:“万岁,英国公把此事看得太容易了。薛仁贵已看破红尘,离京时说,他蒙受冤屈,身败名裂,没脸再见亲朋,再也不做官了。若派微臣去请他,这不是难为微臣吗?”
罗通说这番话的弦外之音是:应当将薛仁贵蒙受冤屈之事弄个水落石出,为他洗冤雪耻,然后请他挂帅西征。
徐懋功聪明过人,一听就听出这“弦外之音”来了。也许他还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为薛仁贵洗冤雪耻,也许他觉得时机未到,也许他认为如今不应谈及此事……他只是微微一笑:“越国公,你若觉得人单力孤,可以让胡国公秦怀玉与你一同前往。”
秦怀玉心想:好嘛,把我也给捎带上了!他出班说道:“万岁,越国公所言极是。
微臣以为,只有军师出马,才能请来薛仁贵。“
徐懋功未容天子说话,说道:“你们二人是薛仁贵的好友,就不必推辞了,辛苦一趟吧。如若没这个机会,薛仁贵何日才能出头?”
这最后的一句话提醒了罗通与秦怀玉,二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异口同声说道:“万岁,微臣愿领旨去请薛仁贵。”
罗通、秦怀玉领旨回府,准备了一番。第二天,带领随从,骑马离开长安奔绛州而去。
路上,罗通与秦怀玉商量如何劝说薛仁贵,才能请他入京。商量来,商量去,总觉得十有八九要白跑一趟。嗐,管它结果如何呢,请请看吧!
第九回 二国公初下绛州城 四兄弟再请薛仁贵
罗通、秦怀玉带领随从,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非止一日。这天到了绛州,一打听便找到薛仁贵府邸。
薛仁贵虽然被罢免了官职,但府邸的威风还在。府门外有守门的家人。家人看见有十来匹战马来到门前,来者从马上跳下来,把马拴在拴马桩上。家人没有主动询问来者,而是等待来者的询问。
罗通和秦怀玉走上台阶,罗通问道:“请问,这儿是薛元帅府吗?”
家人说:“是。不过如今我们老爷不做官了。请问二位贵姓高名?”
“我是罗通。”
“我是秦怀玉。”
“哦,原来是二位国公爷。不知二位国公爷有何事?”罗通说:“你快进去报信儿,就说我二人奉旨来请薛元帅,请他出府接旨。”
“是。”家人急忙往里跑去。
罗通取出圣旨,做好了宣读的准备。可是,薛仁贵没有出来,出来的是薛家的外总管王茂生。王茂生与三年前大不相同啦!如今已出落成一位呱呱叫的场面人物了。他抱拳施礼说道:“二位国公,我兄弟仁贵说他已经不做官了,所以也就不出来接旨了,请海涵。二位国公,请进府。”
罗通和秦怀玉互相瞅了一眼,那意思是说:怎么样?看这架势,十有八九是白来呀!
王茂生领着二人进府奔向待客厅。另有家人把二人带来的随从让进配厅。
罗通和秦怀玉一进待客厅,薛仁贵忙迎上前来笑着拱手说道:“二位贤弟,恕愚兄未能出门远迎。”
罗通亮出圣旨,双手一举,说:“圣旨到,大哥接旨吧。”
薛仁贵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他不但没有接旨,反倒坐下了。他坐得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并且一言不发。罗通无奈,只好把圣旨放在桌上。二人给薛仁贵施礼。薛仁贵连忙起身扶起二人,赔笑说道:“二位贤弟,京都一别,十分想念。愚兄蒙冤,多蒙你们相救,此恩愚兄没齿不忘。”他吩咐家人看座,献茶。
秦怀玉说:“大哥,我二人先去拜望嫂嫂,回来再喝茶吧。”
“也好。”薛仁贵带领二人到后宅,见了柳迎春。引见之后,柳迎春忙叫丫环看座,寒暄一番之后,问道:“二位贤弟,你们不在京城陪王伴驾,来到绛州为了何事?”
二人把西凉下战表,奉旨请薛仁贵入朝挂帅带兵西征之事简要说了一下。柳迎春听完,哼了一声,柳眉立了起来,杏眼瞪得滴溜圆,问道:“二位贤弟,你大哥去吗?”
这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还没和大哥说呢。”罗通答道。
“你们既然对嫂嫂讲了,我看就不必和你大哥再说了。嫂嫂对二位贤弟直言相告,你大哥不想再做官了,就是他想去,嫂嫂我也不答应。你大哥没死在京城就算万幸……”
说到这里,泪水涌出眼眶,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
薛仁贵的眼圈儿也红了。罗通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叹了一口气,说:“嫂嫂,你别再往下说了。”
“大哥,我们到前厅去吧。”秦怀玉一见势头不妙,忙说。
罗通和秦怀玉告辞了柳迎春,同薛仁贵回到待客厅落座。薛仁贵吩咐准备酒宴,然后问道:“二位贤弟,不知我义父贵体如何?”
秦怀玉叹了一口气:“命总算保住了,可是,显得有点儿痴呆。他老人家已命宝林代他上书,提出告老还乡,天子准本了。”
薛仁贵心如刀绞,泪水簌簌而下,“嗐,义父若不是为了我,哪能落到这般地步?”
罗通与秦怀玉忙又劝解一番。不多时,酒宴摆好,薛仁贵叫人请来两位总管王茂生和梁好友一同吃酒,把二人引见给罗通、秦怀玉。吃酒中间,薛仁贵谈起自己从军之前的贫苦生活,又说:“投军之后,妻子柳迎春和顾妈妈缺吃少穿,多亏了大哥王茂生和兄弟梁好友周济,不然,妻子儿女和顾妈妈早就冻死饿死了。”
王茂生、梁好友不好意思了,说:“嗐,还说这些干什么!”
“二位好友,你们的恩德犹如天高地厚,我永远忘不了呀!我还要说在长安遭到诬陷时,如不是英国公、卢国公、义父和怀玉、罗通等众位贤弟千方百计为我求情,慢说我一个薛仁贵,就是十个薛仁贵也早死啦!这些事,我终生不忘啊!”
秦怀玉、罗通齐说:“大哥,你醉了吧!”
薛仁贵笑了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凄苦:“二位贤弟,我喝酒从来没醉过,就在老贼李道宗家里醉了一次,定是他用蒙汗药把我给迷昏的。”
“大哥,过去的事咱不提了吧。”
“好,大哥不提了。方才,二位贤弟在后宅和你嫂嫂说了几句,你们的来意我也明白了八九。西凉兴兵,天子让你二人请我入朝挂帅西征,是这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