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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所有人都只记得竺琊轶他曾在大唐军队损失最惨烈的时候融合孤鹰、夜狼两支残兵重建了天狼的荣光,只记得竺琊轶他曾在脱离大唐军队编制的艰难条件下撑起了天狼的发展,同样他们也只记得竺琊轶他还曾在毫无支援的情况下夺回了被突骑施抢去的碎叶城。
但是从来没有人注意到竺琊轶到现在为止也只是一个二十八岁的青年,生活优越的他应该如同一个藏剑少爷一样过着鲜衣怒马,快意江湖的生活,又或是如同一个万花医者一样悬壶济世,但是他却没有,他选择了一条无比艰难的路——一条注定要隐藏在黑暗之中、只一个人默默付出的路。
或许有许多知情人也和曾经的李倓一样对于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对于损失惨重的军队来说最好的选择便是听从朝廷的指挥,重新进行休整,但是竺琊轶却选择用一己之礼挑起重建天狼的重担。
大到武器装备,小到医馆药材,还别说,竺琊轶真不愧有着叶家经商的血统,短短的一年时间之内,他就将碎叶城治理的井井有条,而天狼的基础也在这样的条件下全部准备妥当,足够支持天狼的运转。
因此对此疑惑不解的李倓也曾经在一个适当的时机问过竺琊轶,得到的回答却让他极具震撼。
竺琊轶说不论孤鹰还是夜狼都是以守卫百姓安危而存在的一支军队,他们能为了百姓舍身忘死,但是他们却不是政治的牺牲品,在这场朝堂党派的战役中,那怕到最后的时候李隆基良心发现派了援军来支援他们,但是也不能抵消他们都已经成为了李唐皇室的一颗弃子的事实,所以为了他的弟兄们,他不能再将他的弟兄们置于这种随时随地成为弃子的情况之下。
大唐的百姓由天狼守护,而天狼的弟兄,则由他竺琊轶一肩承担。
面对着这个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消瘦的身影,李倓这才发现自己对竺琊轶早已多出了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之感。
李倓年幼时虽然生于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拥有着令世人艳羡的皇族血统,但是他却并未得到太多家人的关注。
当他尚在襁褓之中的时候,他那身为侍妾的母亲张氏宫人便早早病逝。父亲李亨对于年幼马地李倓和其胞姐李沁并没有投入更多的情感与喜爱之情。所以在这王府之中,即失去母亲照顾,又背后无依无靠的李沁与李倓姐弟,比起其他诸位兄弟的情形要凄凉许多。
不过所幸李沁心智早慧,在母亲过世之后,李沁为让弟弟李倓得到良好的成长,花费了许多心力,在李倓的心里,姐姐李沁便是他这世上最为亲近之人。
因此在这王府之中,李倓在人前循规蹈矩,从不逾越,只有当他在姐姐身边时,才有片刻安闲恢复童子应有之本心,两人在深宅之中如此安度了数年光阴。
但是好景不常,为了进一步促进唐蕃关系,大唐决定再行和亲之策,而此次,十五岁的李沁因为她的知书达理,温婉早慧,而被选为和亲郡主。
为避免与姐姐分离,彼时还只是一个少年的李倓曾数次借机拜求父亲李亨与圣上,请将姐姐留在中原,不要远送吐蕃,却均未得同意,不过李倓年岁虽小,心中却自己有主意,决意随姐姐远赴异域。
而李亨因对李沁姐弟并不看重,并且经过和亲郡主李沁的请求,便应允了此事。
但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李倓会因为这次远赴西域而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之路,成为了下一任钧天君的人选,也因此结实了竺琊轶,他心中的挚爱。
“武哥……师兄……”
“……天一教……叛军!!!”
“杀!杀!!!”
带着浓浓怒气的杀意从躺在床上的人口中不断传来,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李倓。
低下头,李倓连忙看向躺在床上的、紧紧皱着的眉头的人。
苍白而修长的手紧紧抓着身上的薄被,昭示着这睡梦中的人在遭遇怎么样的事。
“琊轶,快醒醒~快醒醒~”
见到这种情景,李倓连忙抓住竺琊轶紧拽被子的手,小心翼翼的将手指从被子上掰开,在用自己的手十指交握住。
他低声呼唤这竺琊轶的名字,试图将那身陷与睡梦中的人从噩梦中拉回。
“杀!”
随着一声惨烈的杀声,竺琊轶猛的睁开眼睛,同时,他下意识从床铺上弹起,然后就被眼明手快的李倓接在怀中。
一向黝黑有神的眼中透出一丝迷茫,仿佛他还没有从那一场持续的厮杀中缓过神来。
“琊轶,琊轶……”
双手抓着竺琊轶的肩膀,李倓注视着他略显空洞的墨瞳心中涌出一丝后怕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样的竺琊轶,李倓他连忙开口再次唤了一声。
“倓,倓儿?”
干渴的嗓子预示着其主人已经许久滴水未沾,墨色深邃的瞳孔逐渐恢复了焦距,过了好一会儿竺琊轶才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见竺琊轶回复正常了,李倓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的抓起枕头垫在床头,他让竺琊轶靠在枕头上,自己随即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竺琊轶。
没有拒绝李倓的帮助,竺琊轶在轻声道了一声谢后,接过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渴的嗓子,顺便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屋子。
漫天的暗红充斥着整个屋子,白墙红漆这种带了几分波斯的建筑风格透出浓重的诡异之感。身处于这种环境之中,压抑之感顿时扑面而来。
“这是……那里?”
竺琊轶在打量了一圈后如是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打沙利亚的时候第一反应永远是萨莉亚……随即就是沙琪玛……
我果然是吃货啊……
☆、情之所钟爱意浓
“这里是红衣教的圣殿”伸手接过竺琊轶手中的茶杯,李倓将它随手搁在床头边的柜子上,随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竺琊轶,小心翼翼道:“当时梁军医的那场大火将正在李渡周边的红衣教圣女沙利亚引来,也就是我们刚入洛道的时候遇到的那群女人,一力邀请我们上山暂作休整,顾及着强龙不压地头蛇,再加上琊轶你的确需要一个地方好好休息,所以我与柳浮云、叶炜商量过后便带着你和柳夕、林雨一同上山。”
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晓这前因后果,竺琊轶抬头看了看李倓略显青黑的眼圈后,迟疑道:“你……这一天一夜都没休息?”
虽然这是句疑问,当时先前在山洞之中,梁越一口道破李倓对他的一份心思,竺琊轶便已明白了这段时间内李倓对自己那有意无意的关切行为的由来,现在在明白之后第一次注意到这份情谊,竺琊轶的心中不禁顿时便涌起一丝暖意。
“没看到你醒过来我总是不放心。”没有正面回答竺琊轶的问题,李倓换了句话间接承认了下来,伸手拉过竺琊轶放在大红锦被上的手,神色温和道。
想要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回,但是被敏锐的李倓一眼看破自己的意图,一下子用力紧紧握住,令其挣脱不了。
“李倓……”见这样子的情景,竺琊轶深深叹了口气,随即认真道:“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或许竺琊轶在自己的感情问题上是有些迟钝,但是多年在朝堂、江湖上游走,他能轻而易举的辨认出他人是否对自己是虚情还是真意。
李倓自打被梁越说穿后的种种行为绝非隐晦程度之行止表达,若换作他人,竺琊轶还能扯开带过佯装不知,几番周旋後寻个藉口送走来客便是,但李倓偏是个敷衍不得亦难以敷衍的,即便他竺琊轶有能耐能对李倓各种表示装傻到底,也不代表他心里头当真能不起任何波澜。
况且,一个人的路走了这么长时间,难免会觉得有些孤独。
“好,需要谈什么?”李倓轻笑了一声,如实回答道。
这样的爽朗回答让竺琊轶愣了一下,不过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偃大统领不会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而手足无措,他轻咳一声,将那丝错愕掩藏了过去,随即道:“李倓……”
“是倓儿。”李倓一口打断了竺琊轶的话,固执的要求竺琊轶按照从前一样叫他。
僵持不下之间,竺琊轶只得妥协唤了他一声“倓儿”
“琊轶,你刚刚要说什么?”听到这么一声,李倓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催促竺琊轶接着说下去,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啊~
再次轻咳一声,竺琊轶被他这不按常理的套路打断了思路,却又有些哭笑不得,努力按下心思,正了正脸色,他无奈道:“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