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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着他破败不堪的精神层面。
最后,停留在詹姆森脑海中的,只剩下很简单很简单的几句童谣上,而这几句童谣却是他能够听懂的语言构成的话:
“我不是麻雀,但是我已经有了杀人的弓和箭。”
“我不是鱼,但是我的碟子注定盛满鲜血。”
“我不是猫头鹰,但是我会让人准备好凿和铲。”
“我不是苍蝇,但是我的眼睛已经看到所有死去的尸体。”
“我是知更鸟……”
(注:同上。)
尽管詹姆森能够听懂这些话,但是完全不明白这几句话中包含的意义,为什么麻雀会有杀人的弓和箭?为什么鱼会有盛满血的碟子?猫头鹰和凿子铲子有什么关系?苍蝇一向喜欢叮啄尸体不是吗?
知更鸟……知更鸟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鸟类。
詹姆森原本就刺痛不已的头部,因为纠缠在这些难以理清的问题上,而越加地痛苦不堪。而不论他如何地痛苦,又弄出了多大的声响,身旁躺着的刘定嘉都处于酣眠之中,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一具尸体似的。
直到清晨,窗户上的玻璃发出“啪啪”的被雪花撞击的声音,刘定嘉才蓦然从睡梦中醒来,眯着一双眼窝在被子里好一会儿才挣扎着从不甚暖和的被子里爬了起来。
看到他醒来,一夜未睡的詹姆森立即神情激动地一把抓_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脸掰向自己这边:“知更鸟是什么?”
“啥?”还没完全睡醒的刘定嘉傻头傻脑地看着突然粗暴起来的詹姆森,脑子很缓慢地转了转将对方的话过了一遍,然后才慢腾腾地回答,“知更鸟就是知更鸟呗,喜欢在早上像闹钟一样叫的小鸟,啊……欠……真困。”打了个哈欠,刘定嘉的眼睛睁得稍稍大了些,甩开抓着自己的双手,动手为自己穿衣服。
“知更鸟和麻雀、猫头鹰、鱼,还有苍蝇有什么关系?”
“屁关系。”知更鸟还能和苍蝇扯成情侣关系不成?刘定嘉被詹姆森“愚蠢”的问题弄得很不耐烦,翻翻眼给对方甩了个大白眼:这人真他妈神经,大早上问他鸟类问题,还跟那疯子精灵似的掰着他的肩膀问话——大清早的亢奋错方向了吧?
“你不要糊弄我。”完全不会去相信刘定嘉的信口胡言,詹姆森紧紧盯着穿完上衣,正努力勾着放在另一头皮裤的家伙。
“你烦死了啊!”刘定嘉十分恼火地瞪了詹姆森一眼,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四个人之一,昨天又帮了他好心将他收留,他真想将空间戒指里的缠绕水草扔到对方的脑袋上。
“我也是关心你,”詹姆森缓了缓语调,说道,“昨天晚上你突然坐起来,说了好多奇怪的话,还咬了我。”为了证明真实性,詹姆森将被咬破手指的左手张开在刘定嘉面前,让他看清楚自己昨晚上究竟干了什么事。
“呃……不会吧……”看到赞姆森手上的“罪证”,刘定嘉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耳后背,他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你把手凑到我嘴里让我咬干嘛,直接叫醒我不就行了。”说出来的话却是始终不肯承认自己会半夜梦游像个吸血鬼似的的咬人。
“是你抓着我的手咬的,我可不是那种主动送上门求自虐的人。”赞姆森脸不红气不喘地撒着谎话,“而且你还睁着眼睛要我陪你说话,要不是后面看你迷迷瞪瞪的,我才不会管你这些事情。说吧,知更鸟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知更鸟……知更鸟……”挠挠头,刘定嘉表示自己也很茫然,这不就是个鸟名吗?难道还是啥暗号不成?
看他一副迷茫啥也不明白的样子,詹姆森很好心地将自己记得那几句话重复给刘定嘉听,至于其他的因为是他根本就听不懂的语言,因而也无法记住究竟是什么。
“哦哦哦……”听了詹姆森的复述,刘定嘉稍稍有了印象:“好像是个童谣,但是我也不清楚,叫什么《鹅妈妈》的。”以前刘定欣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本笔记本,上面就记了了这么一个东西,她还特意给他念过一次说是要吓唬吓唬他,因为古古怪怪的,所以刘定嘉有些记忆。
不过,赞姆森复述的东西和他记得的那个童谣又像是有很大出入的样子,感觉比那首本来就挺变=态的童谣还要变=态一些。
“总觉得我不像是会念这种变=态童谣的人啊。”刘定嘉捏着自己的下巴,他对自己竟然在梦话中念《鹅妈妈》,还很有才华地进行了“二次创造”这件事情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果然人的大脑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啊!
不过这种黑暗的童谣还是不要流传出去的好,否则别人一念起这东西就会以“这么变=态的童谣,想必创作它的人也很变=态吧”的看法来怀念他,岂不是十分的丢人?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詹姆森把这东西流传出去,至少创作人不能以他的名义流传出去。
“忘掉它吧,它没有任何意义,就是一堆鸟儿之间的爱恨情仇,人类是不会懂的。”刘定嘉拍了拍赞姆森的肩膀,信口胡说着,希望让对方忘记这个bt的童谣。
詹姆森显然不会轻易相信刘定嘉的信口胡言,更没有像他一样转个身就将那几句童谣抛诸脑后。那种像诅咒一样被听不懂的语言循环往复地纠缠,全身被冰冷的痛楚刺穿的感受,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
但是,刘定嘉的样子又确确实实并不知晓其中暗含的特殊含义,赞姆森看着穿好衣服就站在床下催促他赶快起床下楼去吃早餐的男孩,只能悲哀地屈服于对方的“无知”,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种神经大条的处理方式还真是他那位雇佣老板刘定嘉的一贯作风。
34喜欢喝酒的佣兵都是二货
而赞姆森自己也知道,昨天晚上,刘定嘉所说的梦话虽然就是那种奇怪的语言,但是关于知更鸟的那几句话却并没有说。或许这个家伙真的只是听说过这几句话,并不了解其中深意吧,无奈的詹姆森只能如此想着。
与此同时,詹姆森决定,以后一定要特别注意观察刘定嘉的举动,或许就能找出让自己那么痛苦的真正原因。
虽然他并不清楚,但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解开这个谜题,找到那个真正念出那些诗句的人,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甚至是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等同于信仰一样的事情。
自然,赞姆森此刻的想法,刘定嘉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对于昨晚的事情他没有什么印象,唯一的感想就是暗暗警告自己,以后就是在睡觉的时候也要提高警惕,要是因为说梦话被别人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康吉本人,然后像中世纪的“巫婆”一样被当成妖怪烧死了,那就太傻=逼了!
两人穿戴洗漱完毕,刚刚开门出去,就看到伯尼那个娃娃脸出现在楼梯口。看到赞姆森两人,伯尼立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跟他一起走。
“得曹其,昨天睡得好吗?”
“基菲南,好小伙,你得多吃点。”
“哈哈……”
“伯尼,离我们远点,我不想被噎死。”
“我就坐在你身边了,亲爱的。”
“哈哈……雷武,你要小心了。”
伯尼和已经在楼下的伊维斯团员们打着招呼,最后坐在了那个要他离远点的名叫雷武的高个子法师身边。因为座位还算比较多,赞姆森与刘定嘉也坐在了同一张长桌座位上。
“想不到今年的暴风雪这么早就降临了。”
喝汤的时候,伯尼听着工会厚重的木门被风雪拍打的声音,突然皱起了眉,颇为忧心地叹了口气。
“这么大的风雪,还能去潘西雪山吗?”赞姆森关心地出声问道。
“得等两天看看,议鹿说可以的话我们就继续出发,如果说不行的话,我们这一趟就白费时间了。”议鹿是他们团队的预言师,专门负责预测气候与天气的变化。
“伯尼,老实说,我觉得这场大风雪是因为你才会来得这么早的。”
显然,伯尼糟糕的运气不仅仅只有他的团员们知道,工会老板端着一大坛子黑啤酒经过娃娃脸身边的时候竟然也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
“阁廉安老板,艾比可从来没说过你欺负过她。”嘴上说着抱怨阁廉安老板偏心的话,结果伯尼还是接过了酒坛给自己大大地倒了一杯,十分畅快地一饮而尽:“真是棒透了,就算是皇宫的琼酿也比不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