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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弗走过去递给他一些水。看着这一切,阿伦不知道以这种速度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盖尔克很快就会追上来。”彼得似乎猜透了阿伦的心思。
“是的,我知道。”阿伦轻声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关口,阳光在岩石上跃动,每次闪耀都让阿伦心中一紧,“越来越近了。”
“说真的,”彼得深深吸进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向前探着身子说:“总在这儿站着,我们可就跑不掉了。”
阿伦点点头。“珍妮,特拉维斯怎么样?”
“我没事.”还没等珍妮弗开口,特拉维斯自己就说话了。他站起身,甩掉珍妮弗搭在肩上的手,又一阵咳嗽使他急剧弯下腰,再站起来时,两腿忍不住还在发抖。
珍妮弗在他身后冲着阿伦摇了摇头,她两唇紧闭,满眼忧虑。
特拉维斯吸了吸鼻子,用力挺直身体,“咱们走吧。我没事,别为我担心。”
“好吧!”阿伦说,“我记得埃克尔斯的洞穴只有五六英里远。咱们可以先步行一段,过了关口,盖尔克的速度就会慢下来,咱们是跑是走看情况再说吧。”
这不是真话,特拉维斯和其他人都很清楚,不过没人愿意戳穿,它给大家一种安慰,一种虚假的安全感。
阿伦领着他们继续向前走去,进了山谷葱翠的树林,茂密的枝叶隔断了他们和盖尔克的视线。他们仍旧沿着盖尔克和马塔塔留下的小路,一会儿走,一会儿跑。阿伦由于费力地奔跑肌肉很疼,他知道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穿行在铁树和高高的蕨树下,至少感觉还很清凉。前方潺潺的流水声令他们加快了步子,很快,看到了空旷的盖尔克村落。阿伦招呼大家休息一下,他们个个筋疲力尽地四肢伸展躺在地上。
珍妮弗躺在阿伦身边,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珍妮弗也握了握他的手,转过身,抚摸了一下他的脸,笑了。
“喂,”阿伦说,“还能坚持吗?”
“当然!”她又一次握了握他的手,“不过,我在担心特拉维斯。这个速度不知他能不能跟下来。”
“不太远了。”
“他也没什么力气了。”珍妮弗抬起头,苦笑了一下,“斯特拉在那儿干什么呢?”
“在哪儿?”
“在路旁”珍妮弗站起身,朝这个马塔塔走左。她正弯腰嗅着穿过盖尔克村子的小道旁边的地面。“是什么,斯特拉?”她用马塔塔语问。斯特拉又闻了闻,抬起头,用一种长辈跟晚辈讲话的姿势对珍妮说:“还有个人也曾走过这条路。看,这是他的脚印,还能闻到他的气味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珍视弗看见地上有个半圆型的凹窝。
“怎么回事,珍?”阿伦问。
珍妮弗把斯特拉的话向他转述一边。
特托维斯尽管已经疲惫得脸色发灰,仍旧瘸一拐地走过来,蹲下身子,仔细看着。
“斯特拉说得对,”他说,“我差点儿漏掉它,不过埃克尔斯已经从这儿走过去了。看——又一个脚印,那边还有”他用长长的食指比划着。
“过去多久了?”伊阿伦问道。
“我猜有一两天了吧。你看——他踩碎了地上的一片蕨树叶,叶茎是棕色的,已干枯了。珍妮弗,问问斯特拉——她可能会从气味中再嗅出点儿什么。”
珍妮弗很快地跟斯特拉交流了一番,然后回答:“她说,由于露水的破坏,气味已经很淡了。”
“真糟糕!”彼得来到持拉维斯身后,“要是他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应该在马塔塔村。经过村口需要多长时间?——不过一分钟吧。”彼得撇撇嘴,一只拳头用力砸在另一只手上,“他跑了,阿伦,肯定早就跑了。”
阿伦感觉到彼得心中的绝望。他突然想起什么,说:“也许还没有。“
“你说什么?”珍妮弗连忙问道。
阿伦又摇摇头。特拉维斯望着他,两人目光相触时,特拉维斯只是茫然地摇摇头。
“让我想想,”阿伦说,“还有机会。现在,我们别管埃克尔斯了,他自己的命运由他自己掌握。现在我们得想想自己。”阿伦挺直身子,拍了拍斯特拉的肚子说:“走吧,我们走,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明白,已经没有希望了。
“盖尔克?”每个人都听到了斯特拉这句话。只见她迎着背后风来的方向,抬起鼻子;猛然,盯着他们来时的路,叉开四肢,脊背耸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陌生的、野性的气味。
“珍妮?”阿伦忙问。
“等等,我来问问她。”珍妮弗很快地跟斯特拉说了几句,又转过身来。她肢色苍白,表情严肃。“她说气味已经很浓,很快我们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了;他们此刻正飞快地穿过那片树林。”
阿伦深吸一口气,他们已经越过一连串的石灰石深沟,距离埃克尔斯的洞穴很近了,而铁树林就在山坡下面,只有一百码远。这么近
“他们追不上的,”阿伦安慰着大家,“肯定追不上我们。快点儿!”
话还没落音,就听见到了远处的吼叫声,还有隐隐约约的青铜盔甲彼此碰撞的响声。
“噢,天啊”彼得咕哝了一声,“他们追上来了”
“快跑!”阿伦喊着。他们跌跌撞撞地向山上爬去。刚爬了有二十码,阿伦一回头,看见特拉维斯绊了一下,摔倒了。珍妮弗停下脚步,朝他跑去;阿伦叹了口气,也跑了过去。
不用珍妮弗说什么,阿伦从特拉维斯胸前衬衣上鲜红的血迹和他紫红的嘴唇,就可以判断出来——他吐血了。特拉维斯咳嗽了一声,又喷出许多血。他坐下去,甩掉两个人想搀扶他的手,说:“不。我不行了,把我留下。我们别无选择。”
“持拉维斯——”珍妮弗刚想说什么,他只是微笑着摇着头。
“对不起,珍妮,”他说,“你是个好医生,没有你我走不了这么远。你已经尽力了。”他朝她又笑了笑,转向阿伦,“我在这儿可以对付他们一段时间,”他停了停,目光在搜寻阿伦的眼睛。“如果我有一条飞船上的步枪。”他补充道。
“如果?”阿伦说。
特拉维斯紧盯着阿伦的眼睛,“要是一个人坐在那边,那块大石灰石后面,会很不错。就在那儿,阿伦,在那儿放条步枪不会太显眼的。放几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特拉维斯紧盯着阿伦,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对理解的企盼。
放上几天
“特拉维斯,我不知道——”他刚一张嘴,特拉维斯便举起手打断了他。
“你知道。”他说,“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也知道我说得对。”
阿伦咬了咬嘴唇,仍然不置可否。盖尔克追兵的盔甲声越来越近了。
“阿伦,你别无选择,”特拉维斯说,“如果不这样做,就会送掉所有人的性命。作为一名领导,你必须做到尽量减少损失。”
阿伦闭上双眼,他想说我不能,但是被内心深处一种坚定而明确的意识克制住了。看着特拉维斯眼神中流露出的执著和无畏,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他说,“珍妮,快,我们走。”
“阿伦,我们不能”
“我们必须这样做。”他蹲下身,抓住特拉维斯的手,说:“你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我真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恶梦。”
持拉维斯轻声笑了,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过后,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脸上留下一道红色的血痕。“我也一样,”他说,“可惜这不可能。”
“祝你走运。”阿伦说。
“记住,阿伦,放在那块大石灰石后面。”特拉维斯告诉他。
阿伦点了点头。拉起珍妮弗,回到众人身边,“咱们走吧,时间不多了。”
“特拉维斯呢?”彼得问。
“他留下来。”阿伦语气异常坚定地问答。
彼得只好点点头。“我们快跑!”
他们爬上山坡,又跑进一条深谷。
几分钟后,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枪声。
“怎么——”彼得刚一张嘴,阿伦只是摇摇头,催促他们继续赶路。
“不要停下,我们无能为力,特拉维斯应付得了。”
“他从哪里搞到的步枪?”
“以后我再解释,现在就快跑吧。”
他们继续向前跑去。枪声在山石间回荡了几秒钟以后,嘎然而止。
十七 过去的错误
“阿伦,我们得回去。特拉维斯——”珍妮弗激动地回过头。
“要是回去,他做的一切就白费了。”阿伦说,“他死了,珍妮,我们两个都很清楚,也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