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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11月,刘全德在武昌被国民党逮捕。这个受党教育多年最懂得变节意味着什么的人,竟“扑哑”跪倒在国民党特务脚下,从此死心塌地充当国民党的鹰犬。由于他剿悍凶残,枪法娴熟,被送到特务训练班接受爆破、暗杀等特种训练,成为深得国民党军统特务头子戴笠赏识的一员得力干将。他先后在军统头目陈恭澎、季仲鹏、毛森手下任副官、特别行动组长、海外交通站站长、东南特区警卫队长、京沪杭卫戍总司令部上海指挥所第二处警卫组长。
国民党特务正是利用刘全德对共产党内部情况了如指掌的特点,将他派回上海,专门从事绑架暗杀活动,其手段不仅狡猾歹毒,而且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在一个不长的时间里,由他直接指挥或参与暗杀的重要人物就有七八个之多。例如1943年,上海轰动一时的汪伪特工总部电讯总台总台长佘珍被杀案,就是由他一手制造的,刘全德因此而受到戴笠的特别嘉奖。
1949年6月,刘全德在上海被解放军逮捕,由于解放不久,我方对他的罪恶掌握不多,加上他又施展两面手法,积极要求立功赎罪,在关押了一周之后即被释放。同年8月,刘全德从上海逃往舟山岛定海,后经厦门到了台湾,又投到毛人凤为首的保密局特务机关。
为了暗杀陈毅,台湾“国防部保密局”进行了精心的准备与策划,刘全德和同行的6人接受了美国顾问的强化训练。毛人凤下了死令:“限期6个月,除掉陈毅,震动中外!”毛人凤还许诺,事成之后,刘全德可获得2000两黄金的奖赏。这笔奖金足以保证他后半生不愁吃穿。出发前,刘全德被任命为“保密局直属行动组上校组长”。
二
刘全德等一批特务将被派到上海,已为我公安侦察部门所掌握。但要掌握其确切的行动时间并在上海500万茫茫人海中准确地圈定目标方位,却非易事,更何况“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手绝非等闲之辈!形势紧迫,公安部门不能等闲视之。
主管全市隐蔽战线斗争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兼社会处处长扬帆,最近一段时间接二连三收到有关暗杀上海领导人的案件通报,心头如同压着一块巨石。从30年代起,扬帆就在上海从事党的地下工作,他对国民党特务搞暗杀活动十分清楚,至今,他对当年军统特务在上海暗杀杨杏佛、史量才等爱国革命志士的情景记忆犹新。不管是什么人,无论是自己的军事对手或是政治对手,只要用其他手段不能解决的问题,均施以暗杀了结,这是国民党特务机关的惯用伎俩。
扬帆对国民党特务搞暗杀恨之入骨。他将近来发生的暗杀事件情况,以及台湾国民党特务机关派遣刘全德等特务到上海暗杀陈毅的阴谋,向陈毅和潘汉年副市长作了报告后,采取有力措施,加强对陈市长的离所和外出时的安全警卫工作,同时召集公安局社会处主任、科长会议,讨论部署侦破工作。
上海解放才5个多月,临近上海的舟山群岛、嫌洒列岛等大大小小岛屿还为国民党军所占据。舟山及其附近岛屿上的渔民、商人为了糊口,经常驾船到吴淞口上岸销售鱼虾等海产品,再贩运生活日用品回岛,一些特务乘机混入其间,从吴淞口登岸潜入上海;有的趁月黑浪高的深夜偷渡登陆。虽然进驻上海市的人民解放军和公安机关采取了一系列戒备措施,但毕竟海岸线漫长,防不胜防。
刘全德曾长期在上海和江、浙一带进行特务活动,有一定社会基础,潜沪后易于隐蔽,这对我侦察发现目标是个不利条件。但扬帆认为,刘全德既然要进行特务活动,就离不开他赖以掩护和利用的社会关系,只要工作缜密得当,目标选择准确,就可以变不利条件为有利条件。他按照既定侦察方案采取了以下几个措施:一是加强对吴淞口码头的控制;二是对已经掌握的刘全德的关系处,布置专门力量日夜监视守候,等待其自投罗网;三是尽量争取有可能接触刘全德的关系人为我所用,主动出击,发现刘全德的行踪;四是深入调查,发现新的主要线索或刘全德的踪迹,“撒网”控制。
三
刘全德的确很狡猾。
1949年10月30日,台湾“保密局”特务机关用飞机将他和行动组成员安平贵、欧阳钦空运到舟山岛定海,交给在定海的著名土匪头子黄八妹,指示她设法将三人送到上海。
第六章 国民党金牌杀手刘全德(4)
“眼睛,眼睛,到处都是眼睛。”到定海后,刘全德总觉得背后有眼睛在盯着他,如芒在背,因此行事小心谨慎。他要黄八妹先把他们3人送到大洋山岛,这是一个比定海更靠近上海的岛屿;而后又提出三个人一起行动目标大,容易走漏风声,要分头行动。他要黄八妹伺机安排、欧两人分别搭乘货船从大洋山岛进入上海,给他另外准备一条船,船上装些糖,何时启程由他决定。黄八妹一一照办。
三人定好到上海碰头的时间、地点后,刘全德只身装扮成“糖商”,乘船悄悄离开大洋山岛,于11月1日深夜到达浙江乍浦附近一个偏僻的海岸登陆,并于次日乘车潜入上海市。狡猾的刘全德经过一番化装后,竟在大白天混进了市府大厦,从楼上到楼下作了实地勘察。返回住处后,他画了一张草图,将陈毅的行走线路,市长办公室、会议室门号,警卫人员的位置,以及自己的行动路线和射击方位等都一一用笔标出,尔后深居简出,窥待时机。
我方撤出去的网已经一个星期了,侦察尚无进展。“刘全德到底到了上海没有?他的落脚点在何处?”扬帆感到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经报请上级同意,他在碰头会上向大家宣布:“我们要主动出击!”经过分析,扬帆认为潜入上海的刘全德很可能先找一个可靠的落脚点隐蔽下来,而后伺机行动。
刘全德与一位姓陆的曾同在国民党上海市普察局供过职,由于工作关系,刘与陆某常有交往,陆某还认识刘的密友姜冠球,并知他的住处。我侦察人员决定通过陆某到姜冠球处探探情况。侦察人员找到陆某,说明来意后告诉他,如果他能协助政府捉到刘全德,将给予表彰、奖励。陆某表示愿意鼎力支持政府的工作。
11月8日晚上,陆某在我公安人员安排下,以探望之名来到姜冠球家。陆某原本只想通过姜打听一下刘全德的行踪,不料刚一进门,撞见刘全德坐在会客室内。这一意外相遇使他心中禁不住一阵惊喜。刘全德确已潜入上海。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陆某赶紧上前,故作惊讶,主动打招呼道:“几个月不见了,你忙什么呢?想不到在这碰到你。”
刘全德见到陆某先是一惊,紧张地从窗口观察外面的动静,在断定确实没有什么危险时,才稍稍镇定下来,说道:“我刚从舟山回来,准备找熟人去公安局自首。”
陆某一听这话心里明白,这是对他不信任并怀有戒心。他故意不接刘的话题,做出一副沮丧的神态:“解放后公安局对原警察局的人都留用了,唯独对我不信任,我只好早早辞职,现在家待业。今天到弄内来找老同学,是想请他给介绍做点生意,家中老婆孩子等饭吃啊。”
刘全德听罢陆的话,不再说什么,他向陆某要了住址、电话,称改日登门拜访,随即起身准备离去。
为了摸清刘全德的去向,陆某随口说了一句:“那好,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出了姜家院门,路上,陆某心里十分矛盾,如果一直跟着刘,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若要把他扭送公安局,自己孤身一人,难是他的对手,惊动了他,更难捕捉。想到这里,陆某只得借口自己朝另一方向走,与刘分手。这条已经看到的“鱼儿”,又从从容容“游”走了。
四
20分钟后,陆某坐在了市公安局的办公室里,扬帆和侦察组其他人员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述刚才的一幕。陆某面有愧色地说:“没能抓住刘全德,没有完成好任务。”扬帆接言道:‘虽然这条‘鱼儿’游走了,但此行也有收获,知道刘全德已潜入上海,这就大大缩小了追踪他的范围。你已尽力了。”
陆某走后,扬帆对在场的同事们说:“既然已经看到了刘全德,而且是在他的旧友家中碰上了他,证明先前的判断还是正确的。下一步我们的侦察重点还是放在与他相识的人家这个方向!”
大家经过进一步的分析,形成共识:既不能让刘全德的阴谋得逞,也不能让他受惊溜掉,立足于智取生擒。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