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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一回到房间,陈秘书就来敲门。“今天你们见到吴阿婆了?”虽然今天她没有跟着去,但心里一样很牵挂吴阿婆的死。
唐宁点头,她坐到床上,浑身如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软乏无力。
“阿婆真的是被勒死的?”
“是的,我看见了阿婆的脖子上有很清晰的勒痕,而法医的尸检报告,也证明阿婆是窒息死亡,她是被人害死的。”
陈秘书这才彻底相信了:“好残忍的凶手,居然对一个年迈的老人下手。凶手为什么要杀死吴阿婆,谋财吗?吴阿婆可没有钱。仇杀吗?吴阿婆在单家干了那么多年,人际关系简单,不可能结下什么仇家。”
“你说阿婆的死会不会与那个彩娥有关?”唐宁说。其实在公安局里,她的脑瓜子里就在想着这个疑问。那天晚上,在桃花轩,她记得吴阿婆把她当成彩娥,嘴里连声说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然后第二天,吴阿婆辞工回家;再过了几天,吴阿婆被人勒死在老家。这里面肯定会有一些必然的联系。
“彩娥?”陈秘书讥诮地一笑,“彩娥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杀害吴阿婆?你不会说,是彩娥的鬼魂勒死了吴阿婆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吴阿婆的死因,可能与当年那个死去的彩娥有关。那个杀害吴阿婆的凶手,或许就是因为彩娥,才杀害吴阿婆的。”
陈秘书拉下脸来:“唐小姐,我希望你不要没有根据地猜测吴阿婆的死因,你这样说,等于是把无辜的单家牵扯了进来。在单家,不该你管的事最好别管,不该说的话也不要说,你只管教好玲玲就行了。很晚了,我不影响你休息了,告辞了。”
望着陈秘书离去的背影,唐宁又好气又好笑,分明是陈秘书自己主动来找她议论吴阿婆的死,这一转眼,又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教训她,不该管的事别管,不该说的话别说。真是个自相矛盾、莫名其妙的女人。
四
单云飞坐在柔软的沙发转椅上,沉默着。母亲刚刚进来,告诉他吴阿婆死了,是被人勒死的。单云飞已经麻木的心,倏然一惊。自从芝芝死后,他的心里就是死水一片,可是现在,他暗暗捏紧了拳头,心里泛开一圈悲愤的涟漪,毕竟,他是阿婆一手带大的。
母亲说话的时候,样子十分悲伤,他看着心疼,很想上前,像少年的时候那样拍拍母亲的肩,然后装出大男人的样子,安慰母亲。可是他终究一动也没有动。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与母亲产生隔阂的,他想了想,应该是从芝芝来到单家的时候。
从那个小镇回来后,他把芝芝也一同带了回来。“她是谁?”母亲坐在装修漂亮的大客厅里,望着儿子身边那个穿白色棉裙的女孩,一脸的质疑。
“妈,她叫芝芝,是我为玲玲请回来的家庭教师。玲玲的成绩不好,需要找一个好的老师在家里辅导她。”他对母亲讨好地笑着,心里好希望母亲对芝芝的脸色能够好看一些。
母亲轻轻地扫了芝芝一眼,只那么一眼,他就从母亲的眼里看出了刻薄的挑剔。“为玲玲请的家庭教师?云飞,我以前好像跟你说过,要为玲玲请一位家庭教师,你没有答应。”
母亲的话不多,点到为止,单云飞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嗫嚅着:“妈,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
“现在不一样了是吧?”母亲扔了手里的报纸,背影冷漠地向楼梯走去。
身边的芝芝拘谨得不敢抬头,红晕又从脸颊蔓延到白皙的耳根。“芝芝,没事的,不要怕。”他笑着安慰她。
晚上,他在房里与母亲发生了小小的争吵。“妈,你为什么不同意让芝芝做玲玲的家庭教师,她有什么让你不喜欢的?”
第29节:第六章 阿婆遇害(5)
“她太漂亮!”母亲冷冷地回答。
“这是理由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漂亮也会成为一个人的罪过。”
“可妈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单老太太语气咄咄逼人,“这样的女人是男人的祸水。云飞,你是妈妈的希望,是单家的希望。所以,妈妈不希望你被那个女人迷住,然后像你爸爸那样,成为一个一生都没有作为的男人。”
“妈妈,你真是扯得太远了,又把爸爸扯了进来。我不会像你所说的那样没有出息,更不可能因为女人而没出息。有没有出息,和女人又没有关系。”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让芝芝住进来。”
“妈妈!”单云飞看着母亲,眼神坚定,“从小到大,我一直很尊重你的意见,很听你的话,可是今天,儿子希望你也能尊重我,让我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吗?”
单老太太是第一次看到儿子在她面前露出那种眼神,一种锐不可当、势在必行的眼神。她眼里锋利的光芒在与儿子的对视中慢慢柔和,最后,她妥协了。
单家的别墅很大,芝芝住在三楼,一个小而温馨的房间里。
“玲玲,今天阿姨给你讲《海的女儿》,不想听?”芝芝与玲玲面对面坐在铺着粉红色床单的床上。
“芝芝阿姨,这个故事我已经听过了,换一个,换一个。”
“好啊,那就换《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这个你没听过吧?”
他经常会偷偷地站在门口,看着芝芝和玲玲在房间里亲热相处的情景,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玲玲很喜欢芝芝,这是他最为欣慰的,其实以芝芝的可爱、善良和漂亮,谁都会喜欢芝芝,当然除了母亲。
母亲虽然允许芝芝留下了,但仿佛并不甘心,她总是指使芝芝做事,让芝芝给她倒茶,嫌烫;让芝芝给她捶背,嫌重。总之,事事都不如她的意,事事都要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轻则白眼,重则呵斥。
他看见芝芝面对母亲的眼神,越来越如老鼠见了猫,惊慌躲闪。有好几次,芝芝受了母亲的呵斥后,躲在无人的地方,偷偷流泪,被他撞见,他心如刀绞。
“你为什么要忍受我的母亲对你的无理?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却不对我吐一个字,你怎么能做到这样弱小善良。其实,你完全可以对我倾诉,向我发泄你对我母亲的不满,你为什么不这样做?”一次,她又在偷偷流泪,他对她发火了。
“因为你救活了我的母亲,你对我有天大的恩情。我到你家来做事,本来就是来报恩的。所以,无论伯母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有怨言。”
“我从来没有说过让你报恩,我帮助你,纯粹是出于自愿,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回报。所以,请你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你老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沉重的包袱。这么久了,你见过我在你面前以恩人自居吗?”
“你可以不在乎我的报恩,但我却不能因为你的不在乎,就知恩不报。其实,比较起你对我的付出,我做的这些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她的眼睛里氤氲起一层湿气,“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子,因为,我遇到了你。其实,我对你的感情不仅仅是报恩,还有另一种,你明白吗?”
他当然明白,他不是傻子,读得懂她如秋水一样浩渺而多情的眼神。只是,他更加自责了,他爱她,却没有给她带来快乐,反而让她过着如履薄冰、受尽委屈的生活。那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对母亲爆发了:“妈,你太过分了,我请芝芝到家里来,是给玲玲做家庭教师,而不是给你做佣人,请你以后不要再支使芝芝给你做这做那。”
他的脸上挨了单老太太重重的一个耳光,单老太太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你是我的儿子,我将你辛辛苦苦地抚养大,爱你,疼你。你居然为了一个认识了才几个月的女人对妈大吼大叫,你太让我伤心了。”
他捂着疼痛的脸颊,对着母亲小声地说着抱歉,然后,退了出去。
三天后,他做出了一个让全家人都很震惊的举动,带着芝芝和玲玲搬出了这个家。
第一次带着芝芝来到单家的老宅,芝芝就像走入了古代的画卷中,乌溜溜的黑眼珠好奇地张望着四周的一切。
“你喜欢这里吗?”他问。
“喜欢,这里好安静,感觉就像回到了古代一样。”
她张开手臂,在院子里雀跃地转着圈。阳光下,她的笑脸就像一株呼吸到了自由空气的向日葵,灿烂无比。他心里多日来的愧疚总算被打成包,重重地甩了出去。
当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