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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华瑾不语,咬着下唇斜觑她,他知道,对于上官籣枫而言,无论推理社的谁有问题,都会是种打击,在那些不利于她的流言满天飞的日子里,推理社的众人,是最先接纳她的人,如果说这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那她,会不会以后都不敢再和陌生人交心了?
“要不,就是这个繆芯晗有问题。”
汤姆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在梁华瑾心里。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梁华瑾忙打量起旁边的上官籣枫。不出所料,听到这句话之后,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不少。
“籣枫,我们现在还是在猜测,没有任何依据的。”梁华瑾拍拍她的肩,柔声道。
“我知道。”她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要不,我们先莱克都带什么来了吧?”
六 被骗了?(5)
默默地拎起桌上的背包,汤姆从里面取出一个大塑料袋,又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个小袋子。
清了里面的东西之后,另外两人都纳闷地看向汤姆,上官籣枫率先开口。
“就只有这些?”她脸上带着三分吃惊三分好奇。
汤姆点点头。
“繆芯晗的东西也太少了,”梁华瑾戴上手套,拿起装着三种颜色的本子,挑眉看向汤姆,“还是,你认为只有这些有价值?”
嘴角微微上扬,汤姆仍旧不语,只是轻轻点头。
“我就知道。”梁华瑾的笑靥里,说不清是欣喜更多些,还是自嘲与无奈更多些。
他们两个,果然是如此的相像!
上官籣枫也戴了手套,她拿起一个文件夹样的东西,翻开的瞬间吃了一惊,连忙抬眼询向汤姆。这一举动吸引了梁华瑾的注意力,待他看清了纸上的东西,也是一怔。
“那是蓝斯的。”汤姆冰凉凉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缓缓翻动着纸张,每多看一张,他们的惊叹就多一分。
素白的本子幅幅素描,画中的少女或立或坐,精致的面容神态清冷,时而显出几分淡淡的哀伤。若是看的人将整本画快速翻阅,便会发现,每一副素描,咋看之下都是同一个人,却都是有着些微的变化。
上官籣枫对着最后一张画思索片刻,在梁华瑾不解的目光中快速翻开第一张画像,顿时浮现一种了然的神情。
“布莱克,”上官籣枫挑眉看向汤姆,后者面无表情,“这上面画的,是芯姐吧?”
“是他凭着想象,画下了初恋对象每一年的长相。”
不知为何,汤姆的声音竟带着三分轻蔑。
梁华瑾深感诧异,蹙了眉道:“籣枫你搞清楚,这人的脸和繆芯晗根本不一样的,就是身材很像罢了。”
“芯姐整过容。”
为了保持空气流通,窗子微微开了一条缝,此刻,冷风徐徐灌入屋中,发出轻盈的呼呼声。梁华瑾和汤姆不禁打了个寒颤,上官籣枫则是眉端微扬,神态自若地对着他们。
梁华瑾愣愣地低头,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本子上,“可……”
“她之前被烧伤,所以去整了容。”上官籣枫侧身绕过他们出了房间,片刻后走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相册,“她不是为了变漂亮。因为整容之前,她已经称得上很美了,看了这个你们就知道了!蓝斯也真是个天才,竟然能凭着想象画得这么像。”
梁华瑾伸出手,刚要接过相册,却被一旁的汤姆一把抢了过去,两人面面相觑,交换了心中的疑惑,也没说什么。
汤姆将相册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面上满是诧异,似乎他拿在手里的橙色相簿是一样早已绝世的珍品古玩。
待他递还了相册,梁华瑾随意地看了看里面的照片,的确是与画上的女孩一模一样。
放下手里的东西,他抬头直视着汤姆,半开玩笑地道:“看你好像见鬼了似的,怎么了?”
汤姆不语,平静地摇了摇头,神色中,却有一丝藏不住的烦躁与难以置信。
梁华瑾明白问不出什么,转向上官籣枫,见其正翻看着两本书,便凑了过去。
“怎么了?”
上官籣枫眉端高耸,半饷才道:“这两本书明明就是一样的,她们干嘛随身带着两个版本的。”
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梁华瑾细细端详起来。
两本书的厚度差不多,都是两厘米左右的样子,一旧一新,一中一日,封面一蓝一褐,却均是花瓣飘扬的树下,立着一名长发少女,少女的背影很是寂寥,似是在等待什么人,又好像在对着什么倾诉哀愁,栗色的头发飘散在风中,更添了一抹哀愁。
蓝色的那本,下方是洋洋洒洒的白色底部,用暗红色烫金字写着书名碧落黄泉》。
“这书是讲什么的啊?籣枫你看过吗?”梁华瑾说着就要翻开来看,却被上官籣枫拦住了。
“你先别急着吧。”
梁华瑾朝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难道你都没注意到?”
他仍是满面不解,重新打量起手里的书。
“作者。”
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冰冷声音吓了一跳,梁华瑾瞥了他一眼,惊讶地看了几遍书的封面和扉页。
这本书没有写著书的作者!
“这个日文版的有。”上官籣枫抽走了上面的蓝色书籍,指着褐色封面的最上面,那里规规写着“三井奈奈子·著”。
由于用的是繁体中文,所以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明白了。
褐色的这本,斑驳陆离的淡灰色书名写在了上方,而用来作为文字背景的深褐色,亦是下边画面中的天空。
三人都陷入思索中,一时间屋内沉默了下来,窗外的风时停时起,旁人却也不懂,它这般不知厌倦地反反复复,究竟是何目的。
六 被骗了?(6)
送走了梁华瑾和汤姆,上官籣枫坐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是繆芯晗的笔记,但久未翻动的本子和她失了焦距的眼眸,都在证明,她已经出神不止一时片刻了。
自从爸妈出事之后,她每次回来都不肯在家中多呆片刻,总是拿了需要的东西就走,就连立衣冠冢的衣物,也只是在主卧室的衣柜里,取了两件他们常穿的。
想来,她如此草率地立了那衣冠冢,被小肚鸡肠者知道,定是要说她不孝的吧……
上官籣枫幽幽叹了口气,身子软了下来,靠在背后的床板上,绒衣贴近木板时,轻轻发出嘶的一声,她完全没有听到。
她的房间是以橙色为主调,搭配些紫色和米色,看起来很女性化很温暖的感觉。日光灯也是柔和的淡橘色,此时在她眼里,却有些刺目。
抬手盖在额上,她试图缓解灯光的炫目,这一触之下,手上却传来不寻常的温度。
上官籣枫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明明,他走之前吃了药的,却还是发烧了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么不经风寒呢?
是了,三年前,十四岁的夏季,被师父救下之后,体质就越来越差,稍微着凉就会发高烧。
视线有些迷蒙,她轻轻眨眨眼,两行清泪顺颊滑下,消失在耳后的发际。
最近,真的太脆弱了吧……所以才会给人可乘之机。
她在心里念叨一句,吐出一口闷气。这样,胸口一直堵着的东西,似乎就可以稍稍减少一点。
就算有他一直在开导,那也还是自己的责任啊!
那天,不也是这样的……师父,也真是,真是难为您了,明明一直都那么沉默寡言的,那天却来开导我,明明,是我害死一直与您相依为命的师母,和最欣赏的下属啊……我也算是遭到报应了吧?一个立志要做侦探的人,竟然怕起了红色。哼,真是可笑啊!
泪水止不住地往外冒,她却像是毫无知觉般,只是呆坐在床畔,嘴角苦涩地弯着,眼眸对着天花板,右手轻轻覆在额上,在一件件回忆中沉浸。
爸,你说我如果不那么倔,不那么天真地想要自己解决一切,会不会就不是这样呢?
应该会的吧,可我觉得就算一切重来,凭我当时的个性,也还是这个结果吧。
我真的只是,只是……唉,为什么偏偏飞机失事被你们撞上了呢!妈,你现在还会说老天很公平吗?为女儿操碎了心之后,好容易得来的平静日子啊!就这么去了……你们,会甘心吗?
脑海中浮现出,收到清风入取通知时,父母脸上那欣喜的笑颜,上官籣枫的喘息渐渐粗了起来,泪又凶了几分。
再也,看不到了吧。
我好想你们呢,爸,妈!
“真的好想啊……”
喃喃低语带着抽泣声回荡在空屋子里,坐在床上的人仍旧仰着脸,却已然泣不成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呼吸才渐渐平缓下来,身子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