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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夫冲向格雷塔·穆尔的身边。“你伤得重吗?”他问道。
她又变成老太太了,伤势很重,可她还是挤出一丝微笑,“我的丈夫会为你骄傲的,罗夫。”
他转向得汶,“帮我抬起她,我们得把她抬到楼下。”
“这些让人惊讶的事情是必然的,”他们都来到客厅里时,罗夫解释说,穆尔夫人已被安顿到她房间里的床上了,伯爵恩现在在她身边,同时也叫了家庭医生。
“那么,你只是假装跟她在一起?”得汶问道。
罗夫点点头。“我知道,只要她不怀疑我,我总会等到杀她个措手不及的时候。”
“可是,多情的罗夫,你是怎么从她的力量里挣脱的?”D·J问道,“相信我,我尽力了,可我就是做不到。”
“我承认我受到帮助了。”罗夫看着得汶,“我觉得伊泽贝尔来到乌鸦角的时候不想碰见罗克珊娜。”
“罗夫,确切地说,罗克珊娜有种什么样的力量?”得汶问道,“她也是个魔法师吗?”
“我们下次再讲那个吧。”看见格兰德欧夫人和爱德华进了屋,罗夫说。
“伯爵恩不能为她做任何事情,”格兰德欧夫人面无表情地说。“他的汤剂和力量对她毫无用处。”
爱德华·穆尔嘲笑着,“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的把戏。”
“好了,它对我可起作用,”艾娜站起来露出脚脖子,“看见了吗?”
“真正的医生是———走正道的,”爱德华不理她说,“我觉得你们这些孩子该回家了。时间不早了,我肯定你们的父亲一定想知道你们在哪儿呢!”“可是,首先,得汶,”格兰德欧夫人说,“我想让你把这里发生的每件事情都从他们的记忆中去掉,任凭他们在村子里讲魔法师和女巫的故事是不行的。”
“从我的记忆中去掉?”马库斯愤怒地说。“我不想。”
其他人也支持着他的想法。
“对不起,”格兰德欧夫人坚持说,“是为你们好,也是为我们好。”
“我不想那么干。”得汶把手叉在胸前对她说。
格兰德欧夫人态度坚决,“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得按我说的做。”
“不行,”罗夫说着,走到得汶身后用胳膊搂着他的肩膀,他面对着格兰德欧夫人。
“我是得汶的监护人,曼泰基先生,你也十分清楚,他这样用他的魔法是不适当的。我甚至怀疑:即使他尽了力,也不一定能做到。”
“你别掺和进来。曼泰基,”爱德华·穆尔突然说,“得汶的父亲是把他送来跟阿曼达在一起的,不是你。”
“爱德华舅舅,”塞西莉起身,来到他面前说,“罗夫刚把我们所有人从伊泽贝尔这个叛徒手里救出来,你不觉得你该对他说些感谢的话吗?”
“感谢?”爱德华·穆尔看上去似乎想吐口水,“为什么要感谢他?为了差点害死我母亲?如果他只是让她走她自己的路,她可能不会正好到那儿用她的生命战斗了,他冲她扔出那个金链子,记住。他承认了。”“他没办法才那么干的,爱德华,”得汶说,“这是骗伊泽贝尔让她吃惊的唯一办法。我在场,而你不在。”
罗夫厌恶地转过身,“好了,得汶。让他们继续恨我吧。”他突然瞪了一眼爱德华,然后目光又回到格兰德欧夫人身上,“但你不能不让我见得汶。这孩子有权力知道他的夜间飞行的力量的继承权。”
“出去,”格兰德欧夫人说,“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我告诉你,阿曼达,我会训练得汶使用他的力量的。”
“我会决定对他来说最好的是什么!现在我要你出去!”
罗夫摇摇头。他告诉得汶,明天他会和他见面。得汶有许多话要跟他讲———从他在1522年的冒险开始———可他知道,他们最好不要把格兰德欧夫人惹得更火,他道了声晚安,走出门去。
“明天我也和你们这些朋友聊聊,”得汶对他的朋友说。恰在这时,医生赶到了,爱德华和格兰德欧夫人陪他一起下楼了。
“我希望她没事儿。”艾娜抱着塞西莉说。“你的姥姥看上去好酷。”
“是的,谁知道呢?”
他们发誓要为每件事情保密。这是他们以前发过的誓,也做到了。甚至他们的父母都不知道他们在乌鸦绝壁发生的超自然的冒险故事。
“你认为这是从地球掉到这个房子里的最后一个怪物吗?”D·J向门外走时问得汶。
得汶也怀疑,不是担心东跨院的入口,而是能够超越它的能量。
“我建议这会儿你尽量让她保持舒服,”医生在格雷塔·穆尔的房间外面给出他最后的结论说。得汶看见格兰德欧夫人的眼里噙着强忍的泪水。“对不起,可我也再没别的办法了。”
所有家里的人陪着她熬了一夜。得汶换掉他十六世纪的裤子,套上一条休闲裤。他坐在穆尔夫人房间外面的门厅里,倚在墙上。
“她在要你过去呢,得汶,”凌晨一点钟左右的时候,塞西莉从她姥姥的房间的出来说。
“我?”
塞西莉点点头,“我不敢确定妈妈是否想告诉你,可姥姥一直一遍又一遍地叫你的名字。”
“那么,我应该进去吗?”
“我要是你,我就进去。”
“你妈妈会很生气的。”
塞西莉尖声喊起来,“你刚和一个不死的具有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女巫打过仗,你就害怕我妈妈?”
得汶承认她说的有理。他蹑手蹑脚地走进老太太的房间。
她看见他走过来了。
“得汶。”她低声说。
格兰德欧夫人坐在床边,“妈妈,”她说,“尽量睡会儿吧。”
“我一定要和得汶谈谈,”格雷塔·穆尔用微弱的声音坚持说。
“你不能———”
“我一定———”
得汶站在他床边,“说什么,穆尔夫人?你一直叫我的?”
“不行,妈妈,”格兰德欧夫人站起身体,尽量挡住老太太冲着得汶的视线,极力阻挠着。
“他有权力,”穆尔夫人声音微弱地说,“他应该知道他的过去。”“妈妈,你在胡说八道,”格兰德欧夫人盯着得汶看,“得汶,真的,她现在真的疯了,这没骗你,她糊涂了,语无伦次———”
“让我———说———阿曼达。”
得汶向前倾着身子,靠近穆尔夫人,老太太显然越来越不行了,没受太多的外伤或骨折,可她的精神在与伊泽贝尔冲突的过程中全部损耗了。她耗光、损害了所有的精神,他几小时前在客厅里看见的老太太成了一个苍白的躯壳。
“你知道我的过去吗,穆尔夫人?”得汶问道,“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吗?”
“妈妈,求你了,不要———”格兰德欧夫人哭喊着说。
老太太用她瘦骨嶙峋的,长满老年斑的手紧紧地抓住得汶的手,“你———必须———知道———”
“知道什么?穆尔夫人?”
“你———你是我们中的一个———”
“是的,穆尔夫人,我知道我是夜间飞行的力量,可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我爸爸把我送到乌鸦绝壁?”
“你———你———是———”
“妈妈?”
老太太的手从得汶的手里滑落下去。她的眼睛还瞪着,可得汶知道她死了。
格兰德欧夫人跪在她妈妈身旁号啕大哭,得汶不知道她流的是悲伤的眼泪还是激动的泪水———老太太没能说出她所知道的得汶的过去。
《邪魔女巫》作者:'美' 杰弗里·亨廷顿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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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噩梦不断
格雷塔·穆尔被埋在悬崖上古老的暴露在风中的墓地里,在她丈夫的墓旁边。只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只有服侍过她的人和直系亲属出席,格雷塔的两个孩子和两个孙子,还有得汶。
葬礼后,其余的人都回到房子里,得汶还留在墓地,他看着伯爵恩,用铲子把土填进坟墓里。
“幸好今年的一月份挺暖和,”矮子说,土打在穆尔夫人的棺木上发出让人难受的砰的一声。
“嗨,快点儿,”得汶露出一丝笑容说,“这土似乎有点冻了。我看见你挖的从村庄通往伊泽贝尔城堡的地道了,都是用你的指甲挖的吧?”
“是的,我就是那时用指甲挖的,”伯爵恩停下手中的活儿倚在铲子上说。他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我的父亲挖了从北极到哥本哈根的整条路,那是已建成的最大的土地神的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