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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一点儿实际的都没有,也不知道老爷过得好不好。姐姐,你就让我去一次碧溪村看看老爷嘛!”
“胡闹!小翠一天嚷嚷着要去碧溪村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这样?你身为李家二夫人,如果连这点儿气度都没有,我李家日后如何见人?”
“不去就不去,凶什么凶,人家知道你是老大。哼!”夏茹撇着小嘴气呼呼地离开了大厅,凌凤也赶紧放下了家书,朝安馨荷见礼之后追夏茹去了。
没了别人,安馨荷才将满心的思念化为了点点泪珠,轻轻地擦了擦,摇摇头,再笑一笑,便跟没事儿人一样回到了书房继续翻看枯燥的账本。
……
……
碧州知府,安福绝对是常客。
进知府跟进自家后院一样熟门熟路,而知府大人也给李家开了绿色通道,只要李家有事儿,只要从后门儿直接进去便是,连看门的都不会过问一句。
从王三麻口中得知,原来老爷想用知府给县官施压,叫县衙放一个死囚。
安福以为这件很轻松的事情,就跟吃饭睡觉那么简单。凭李家跟知府大人的交情,只需一句话,甚至都不用一分银子,这事儿就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所以这一路看着王三麻心急的模样,一个劲儿地安慰说不要急。
但安福没想到,这次再从知府后院进门的时候,竟然被看门的拦在了外面,不让进去!
安福见看门的是个生面孔,冷声问道:“你新来的吧?”
“是又怎样?”
“我是李府管家,我家老爷跟知府大人是铁交情,我来此从来都是直接进去。下次记住点儿!”安福把话说完,自以为是地移步进去。
可这一次又被对方挡住了!
“你什么意思?”安福脸色铁青,感觉有些不耐。
对方却淡淡地说道:“我管你什么李府张府,跟我家老爷攀交情?你以为你是谁?要有事情走公堂鸣鼓。再如此莽撞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安福虽然只是个李家下人,但堂堂大总管的身份在碧州哪里不被人恭恭敬敬的捧着?就是知府大人见到自己也要客气三分,哪想会被个不起眼的看门狗嘲讽?
安福大怒,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那人的嘴上,直接敲碎了对方一嘴牙。
对方痛呼一声,满嘴的狗牙混着血沫子吐了一地,疼痛之余满心愤怒,一手捂嘴,一手指着安福,似乎想要说话,但满嘴透风支支吾吾什么也讲不明白,听得一边看热闹的王三麻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方统着一嘴的血,愤恨地进了府中。
而安福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进去。
刚走几步就看到身着知府官袍的人。不过安福眉头却是一皱,感觉情况有变,心中疑惑道:
“这难道是知府换人了?”
第175章 :判决
直到今天,李家才得知碧州知府换成了一个叫宋宁的年轻人。据说是翰林院的学士,在京中颇具盛名。
安福本以为会遇到一些麻烦,没想到这年轻人还知道进退,不但没有为难自己伤人,反而在听了来意后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会干涉曲溪县县令办案。
事情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走时,王三麻一个劲儿地赞叹李家的面子真是大,兴冲冲地赶回碧溪村复命。
昨夜,胡小苗一宿没睡,天还没亮就到了八丈亭来等消息。
短短的一天时间,胡小苗脸上的刁蛮劲儿全没了,天真和活泼也被藏在了心里,脸上被一片忧愁所取代。
见胡小苗变成这样,李权不忍,却又不知怎么安慰。索性王三麻大早就带来了好消息。
但事情真就如此简单的结束了?
……
……
面前是古色古香的成年劲松,枝干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顶上依旧的郁郁葱葱,在周围的枯树中现在异常显眼。
宋宁用力地拍了拍枝干,看着满地的松针,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就像做一颗这样的古松,任凭风吹雨打,依旧保持着傲骨。
但要成为古松不容易,面对的是家大业大的李家。
宋宁默默地思考着,几名随官上来询问:“宋大人,您什么时候去曲溪县啊?”
“去曲溪县?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曲溪县?”
“大人不是答应了李家要……”
宋宁嘴角轻轻一翘:“你们何时见到我答应了?该干嘛的干嘛去,别来打扰我。”
几名官员大眼瞪小眼,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方才答应李家总管干涉曲溪县凶案的事儿,大家都看着,而且钱都已经收了,怎么当没发生一样?
宋宁笑着回到屋子,拍了拍胸口还热乎着的银票,心道有权职之后的生活就是好,刚一上任就收了千两银票,晃眼就超过了他在翰林院几年领过的俸禄。
……
……
次日,柳松接待了一个客人。
这位客人便是昨日宋宁的几位随官之一,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之后,柳松显得很吃惊,瞪大了眼睛道:
“你是说宋宁收了李家的银子却不闻不问?”
“正是。”
“太好了!”柳松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你且回去继续盯着,有什么事继续来报。”
官员之间相互安插眼线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只有宋宁这样的雏鸟才一无所知,满腔的抱负,又一心想着飞黄腾达,还沉浸在自己的春秋美梦里。
柳松送走了自己的眼线,回到县衙内院来回踱步,少有地紧张得冒出汗来。
县衙的内院之中,同样有一颗苍劲的古松,在秋季的寒风中傲然挺立,狂风掠过,松针如暴雨一样扑来,掉在人身上扎得人生疼。
姓柳明松,柳松也想做一颗这样的古松,成就清名,流芳百世。但他不只看到了古松苍劲而又布满风霜的枝干,还看到了这一地扎人的松针,要支撑起这样的枝干就必须要有像松针一样扎人的手段。
柳松虽饱负盛名,但这样的名还不足够他流芳百世,史书留名,所以他现在很急。给柳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年后便要归隐。
李权是庆朝的标杆人物,庆国上下,在李家的态度上异常的微妙,隐隐中,似乎保持着相对的平衡。如果谁能成为打破平衡的导火索,必定将得到众人的注意。柳松针对李权便是要在隐归之前做最后一搏。
这是一个十分冒险冲动的决定,他曾想过,直接杀了李权,以命搏名,但他失败了,王猛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见识到了李权背后势力的冰山一角后,柳松怂了。
所以,柳松现在不敢完全开罪李权,开始采用温和的战术,一点点让李权不爽,也摆出一个姿势给朝中的大人物看看,自己是个不怕李家的硬骨头!
但是,之前借口提审李权,让他跑跑腿,膈应膈应他。这样的小打小闹都太儿戏了。
现在一个天赐良机摆在了面前,既能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又能不把李家的仇恨吸引到自己身上。
一想至此,柳松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拍手连赞:
“宋宁啊宋宁!不枉老夫曾传教与你,这个节骨眼儿上过来帮我!”
柳松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做出了决定,大喊道:
“来人,将犯人胡傲提出,游街示众,喧其恶行,午后问斩!”
……
……
碧溪村,八丈亭——
“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欢快的曲调从草屋中传出,李权在里面,双手轻轻地打着节拍。秦绵俏脸儿微红,带着满满地笑容清凉干净地将这首“奇怪”的曲子唱了出来,俏丽的身姿还摆着各种各样“奇怪”的舞姿。
在一边儿看着的胡小苗也跟着“奇怪”的旋律摇晃起了脑袋,大眼睛眯成了小月牙儿,喜气洋洋。
为了转移胡小苗的注意力,李权特意请她当评委,让这位纯正的古代女子看看这样的表演到底行不行。
没想到,效果真是出奇地好,胡小苗很快就融入了这样的节奏中,也跟着小小的摆动起来。
李权要的就是这种感染力。
经过一段时日的练习,秦绵更容易接受不知李权从哪儿学来的奇怪歌曲了。
一曲结束,秦绵的额上满是香汗,捂着胸口轻轻地吐了几口浊气,有些腼腆的看了看李权,小声问道:
“老爷,你觉得这次怎样?”
胡小苗率先拍起手来:“姐姐唱得真好听!”
“谢谢。”秦绵虽然不喜胡小苗,但知道胡小苗如今的情况,心生同情,便不再纠结于对方是不是李家的女人,轻声道谢。
看着仙女一般的姐姐笑着对自己说谢谢,胡小苗莫名其妙地红了脸,起身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