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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八门也只有四门:杜门、惊门、景门、死门。也就是说此处其实只有四个通道,四个通道也就相当于人体的四肢。可从奇门方位上来说,这四个通道非凶即死,哦不!应该是全死,因为这四个通道的进口子都会和他们进来的那个口子一样,被用“大夫棺”型室压制着。
最靠近高台的那面墙其实是按传说中的阴府入口“散魂诏”所做,成百上千的死人脸都是无魂颅,要有极具凶力的魂魄过去的话,先要被这许多的无魂颅吸取了大半。
眼前一切让朱瑱命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也完全改变了自己在入到这地室之前心中预想的概念,而这新的概念又正好与骨架悬棺的“锢魂绝气台”相对应了。“碎骨迷巷”,“棺压四肢”,“死四门”“散魂诏”,这一切都是为锁困凶魂而设。此处是个墓穴,此处布置精巧奇妙,但所有的布置都是用来对付所葬的凶尸恶骨。应付外人盗入的只有最外层的“流沙填石”。可以断定,这种布置的墓穴中是绝不会藏有天宝的。
自己本是诱着鲁一弃而来,难不成被他反落个诱扣?不可能呀,自己每一步都没岔出,也始终没给鲁一弃留下反落扣的时间和余地呀。那么是鲁家这年轻的门长也判断错了?
白墙之间的通道中,鲁一弃和胖子还在缓慢地倒退着走,而且比刚才更慢了。看样子这沟槽中的乌山洞心油应该是他们点燃的,面对那么多的毒蛇毒虫,火光也许是延迟它们攻击的最好办法。
鲁一弃已然感觉到背后有双利如刀矢的目光盯视着自己,于是转身了,带着满脸的微笑转身了,于是,他与同样在微笑的朱瑱命四目相对。
“锁灭三魂,不见来世,永不超生,尸骨无变。尽是破魂之法。”朱瑱命对微笑着的鲁一弃说。
“缺相九宫八门,炼火骨灰迷道,大夫棺形压门,散魂诏墙为障。都是对付阴恶的招术。”鲁一弃说话间微笑着朝朱瑱命的方向迈出两步。
“你早就来过了?”
“没有,只是知道而已。”
“鲁门长,厉害呀!可是你我之间的绳扣系的太牢靠了,你甩不脱的。”
“事情还没了,又何必在乎牢不牢、脱不脱。”鲁一弃微笑着说。
“你认为自己闯得过那些毒扣子吗?”朱瑱命刚说完这话,红眼睛怪人也突然由拐角处出现在了通道里,“你自信自己能在短时间中击退他的拦截吗?而且这时间要短到在我赶过来夹击之前。”
“不能,不过我也没想过要闯出逃走。”鲁一弃没有回身看,他知道朱瑱命所指的他是谁。此时虽然笑容依旧,但这微笑让人觉得有些勉强,有些忐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意图是要骗得我家的屠龙宝器,这才将我引入此处恶墓之中,想利用缺门少宫的断骨阵甩开我,然后挟宝逃走。”朱瑱命语气更加平静,能在愤怒中将自己控制得如此平静的人是很可怕的。
“你猜错了,我不是骗,你家祖辈暗藏天宝不入宝构,又炼宝毁宝,是该赔件宝贝给我去镇了西北凶穴,就算解不了那里的贫瘠之灾,至少也该把凡疆之界给定下。再说了,是你先要用屠龙器诱我替你寻此处藏宝,我才会将计就计。”
“你能知道我的计划,看来我门中有你帮手。”朱瑱命此话说得虽然平静,心中却是不住发颤。
“没有帮手,是你自己聪明过头了。”
“此话怎讲?”朱瑱命不相信自己哪里出了错。
“有一个关键的人,我想你知道是谁。要设法得到你家至宝屠龙器,用来替代未入位的火宝,这消息是我故意说给他知道让他再传给你的,这样你才会利用所持屠龙器来给我设局,骗得我替你寻到土宝。而我正好以你设的局为扣,反压上一个坎面。”这番话一说,朱瑱命已然知道,自己所设之局尽压在别人的局相之中。不是在什么关节上岔位了,而是从筹划这个局开始,自己就已经错了。
鲁一弃说话的同时仔细注意朱瑱命脸色的变化,结果令他失望,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的朱瑱命此时反显得更加平静,面色静若丹画,周身气相如凝。
“你是如何辨出此人身份的?”朱瑱命很想知道自己早在几月之前就预先安排的这颗钉子到底有什么缺儿。
“他在我之前就来到咸阳城外渭水边十八里营,等了我足有三四个月。这时间正好是我以金宝定东北凶穴后,从海上逃亡的一段时间。你从我寻到金宝知道了我的能力,为了更好地利用我,你当机立断在咸阳十八里营预留下这颗钉子。因为不管海上之行我是否能被你所挟寻到地宝,我最终都会来咸阳十八里营,所以在通州你才会放心弃我南下,所以我往西行这一路才会无惊无扰。只是问题出在你是从何得知我会来咸阳十八里营的呢?当时龙门涧道观中听到我安排的人中,要么已经西逃,要么随我而行,只有一个没挪地儿,就是道观的那位老主持。”一口气说道这里,鲁一弃又朝前迈出两小步。“这点是我们疏忽了,留下的这个老道长肯定会被你家控制住,在你朱家手段之下,与我等关系不密的他怎么可能守住这样一个匆忙间作出的决定。不过这一点我在刚到咸阳十八里营时也想到了,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我才能识破你布下的钉子。”
“他跟你说是在龙门涧道观中,向那个主持老道打听到你的消息,才来到咸阳十八里营等你的,你便从此话中看出问题。”朱瑱命果然聪明,他已经知道错误出在哪里了。
“的确,这么算吧,他在渭水边等我三个多月,从北平到此地二十多天,也就是说他见到老道时是在我离开龙门涧一个多月之后。我想,那老道可能在我逃离当夜就已经被你朱家囚困,他怎么可能见到,要见也是在你朱家巢驻中见到。”
朱瑱命终于微叹了一口气,他没有低头看脚下倪老七的头颅,不过心中真的感到惋惜,自己好不容易收罗到身边的一个暗影子(很隐蔽的卧底),竟然被一句错话给断送了,而且死前还被对家利用,给自己设下一个局。
“其实提醒我注意他的还有另一件事情,就是在北平院中院中,你朱家所布‘云掩身过’,当时独眼倪老三告诉过我,其七种基本针法的白色锦帘是由他倪家人在百钺山汉代墓穴中挖出的,却在回来的路上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此事可见第一章)这事情让我早就怀疑倪家有你朱门长探入的指儿,而此时正好又又一个非常了解倪家的人秘密地来到此地找我,他证实了那趟盗墓人中,正有被你收买了的倪老七。”
“他在进入流沙填石坎面时,不但不小心通过,反而加快速度挖掘,就是有什么迹象让他发现了那个非常了解倪家的人?”朱瑱命又明白了一件事情。
“不是发现,而是我让那人下招儿诱的他。不过他被埋沙中不知踪影却不在我们预料中,这应该是你一早的安排吧,让他先入地室,既可以为你探路,又可暗藏为伏。”鲁一弃知道自己说的不会错。
朱瑱命傲然之气明显地收敛了些,有些烦躁似地朝鲁一弃摆了下手。对于他这样自信又智慧的人,过多地了解自己失败的过程是件痛苦的事情。
“好了,现在不管谁诱谁,谁套谁,我们的交易还在。你是将我家宝物还我,还是重新带我寻到移位的土宝。”朱瑱命没有逼得鲁一弃无路可走,这也是他至今未见到鲁一弃底牌才会退这么一步,这是真正懂得隐忍的老江湖、老城府才能做到的。
但朱瑱命的这句话却让鲁一弃知道,主动权还在自己的手中。他要利用这个机会拖延时间,虽然形势超出了自己预料,对自己非常不利,可所处的位置却不是绝路。只要拖延时间,等到计划中最后一手机栝动作,那么这场博弈的胜方还是自己。
“先不说交易的事,我现在也想知道知道自己又是在什么地方露出破绽的,让你早做防范断了退走路径。”鲁一弃又迈出两步,背手傲然而立,其气势绝不稍让朱瑱命。
“你的破绽太多,故弄玄虚的言语,故作笨拙的身手,这些且不说,就是在几道安排上也早就让我起了疑心。”朱瑱命说到此微笑的嘴角轻蔑地一撇。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还真不信了。”
“刚入顶面那间地室,你那个凭指力挖透流沙填石坎面的高手不见了,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又没有打斗挣扎痕迹,虽然你说打扫的痕迹是用来掩盖线索的,可我偷偷看了,扫痕深不过针尾,那是掩不住打斗痕迹的,甚至连重踏脚的痕迹都掩不了。后来我又见窍填口子上的小洞眼,那应该是指插之痕,也就是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