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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好的就先吃嘛吃吃看,一定很好吃的。”
“一定是好吃的!光是城太的心意就足够了可是,我一看到食物,就没食欲。虽然很可惜。”
“那是因为你心情不好的缘故。什么事令你那么伤心呀?”
“因为你对我这么好,使我高兴得哭了。”
“我不喜欢你哭,我看你哭,自己也想哭了。”
“我不哭了不哭了请原谅我!”
“那么,你就吃一点吧!什么都不吃会饿死的!”
“我待会再吃,城太,你吃吧!”
“我不吃!”
城太郎畏惧神明的眼睛,他边说边咽着口水。
“城太,你不是喜欢吃橘子吗?”
“我喜欢。”
“那为什么不吃呢?”
“没为什么。”
“是因为我不吃吗?”
“嗯”
“那我吃好了———城太,你也一起吃。”
阿通抬起头,用消瘦的手除去橘子的白丝。城太郎则不知如何是好。
“阿通姐,告诉你实话,我在路上已经吃了很多。”
“这样啊!”
阿通干涸的嘴唇含着一瓣橘子。她幽幽地问:
宫本武藏 风之卷(61)
“泽庵大师呢?”
“到大德寺去了。”
“听说泽庵大师前天见过武藏哥了。”
“啊!你听说了啊!”
“嗯泽庵大师有没有把我在这里的事告诉武藏哥呢?”
“我想一定说过了。”
“泽庵大师说过他会带武藏来这里,他没有跟你说吗?”
“他没跟我说。”
“会不会他忘记了。”
“等他回来,我再问他吧?”
“嗯!”
她头一次展开笑容:
“我不在的时候,你才能问他喔!”
“不可以当着阿通姐问吗?”
“我会不好意思。”
“怎么会?”
“因为泽庵大师说过我得的是‘藏病’啊!”
“啊!你一下子就吃完了啊!”
“你是说橘子啊!”
“再吃一个嘛!”
“我已经吃很多了。”
“从今以后,什么都得吃喔!我师父来的时候,你才有体力下床见他呀!”
“连城太你也嘲笑我呀!”
阿通和城太郎一聊起这个话题,就把发烧和疼痛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时,乌丸家的仆人在门外问道:
“城太在里面吗?”
城太郎回答:
“在,我在这里。”
仆人接着说:
“泽庵大师请你立刻过去一趟。”
“噢!泽庵大师回来了!”
“请你过去看看。”
“阿通姐,你不会寂寞吧?”
“不会。”
城太郎从枕边站起来:
“那么事情谈完,我马上回来。”
“城太不要忘记问那件事喔!”
“哪件事?”
“你忘了吗?”
“噢!问大师说武藏师父什么时候来这里,并催促他快点来,对不对?”
阿通憔悴的脸颊上,露出淡淡的血色。她用棉被遮住半个脸,叮咛道:
“别忘了!一定要问喔!”
泽庵到光广的起居室,正和光广谈话。
城太郎开门进来。
“庵大师,找我干吗?”
泽庵说:
“你先坐下来!”
在一旁的光广对城太郎的鲁莽,露出原谅的表情,无奈地笑着。
城太郎一坐下来就朝着泽庵说道:
“有位从泉州南宗寺来的和尚,说有急事想见泽庵大师,我去叫他来吧!”
“不用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您和他见过面了吗?”
“他还说你是个可恶的小毛头呢!”
“为什么?”
“人家大老远跑来,你却把他带到小牛屋,然后就一走了之!”
“是他自己说不要打扰到别人的!”
光广笑得前仰后翻,摇晃着膝盖。
“哈!哈哈!将客人放在小牛屋,真乱来!”
光广马上恢复正经的样子,向泽庵询问:
“你不回泉州,打算立刻出发到但马吗?”
泽庵点点头回答:
“我实在很挂心书信的内容,所以才这么打算。我没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实在无法等到明天,现在就想告别出发。”
城太郎完全不明白两人的谈话内容,纳闷地问道:
“泽庵大师,你要去旅行吗?”
“家乡有急事,我必须回去一趟。”
“什么事?”
“家乡老母一直卧病在床,听说这次病重垂危。”
“泽庵大师也有母亲啊!”
“我又不是从石头里迸出来的。”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到这里呢?”
“那得视母亲的病情而定。”
“泽庵大师不在的话,那那就麻烦了”
城太郎一面体谅阿通的心情,一面考虑阿通和自己两人的去处,因此问道:
“这么说来,不能再见到泽庵大师啰!”
“哪有这种事?当然还会再碰面。你们两人的事情,我已拜托官邸的人多多关照。阿通别再闷闷不乐,才能早日康复。你也多为她打打气。这个病人不必吃药,倒是需要精神上的支持。”
“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没用的,武藏师父如果不来,她的病是好不了的。”
“真是令人头痛的病人啊!你在这世上有这么个同路人,也够伤脑筋的了。”
“泽庵大师,您前晚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武藏师父了?”
“嗯”
泽庵和光广互看一眼,露出苦笑。不便说出在哪里见的面,还好城太郎问话直截了当,并未追问这些细节。
“武藏师父什么时候来这里呢?泽庵大师,您说过要带武藏师父来的。阿通姐每天等着他呢!泽庵大师,到底我师父人在哪里?”
城太郎不断地追问。只要一知道武藏的住处,肯定立刻去接他过来。
“嗯武藏的事嘛”
虽然泽庵含糊其词,但绝对没有忘记要让武藏和阿通见面的事情。今天也是记挂着这件事,从大德寺回来的时候,才顺道到光悦家打听武藏是否回来了。光悦表情为难地回答:自从前天晚上起,武藏就一直待在扇屋。还说母亲妙秀尼也很担心,所以写了一封信给吉野太夫,刚刚才送过去。
宫本武藏 风之卷(62)
光广听了之后,瞪大眼睛:
“噢武藏自那晚起,就一直在吉野家没回去啊?”
他的口气一半是意外,一半是嫉妒,才会如此夸大其词。
泽庵在城太郎面前有许多事情不便说。
“他只不过是个平凡、没用的人而已。就像少年得志大不幸:一般,最后总成不了气候。”
“不过吉野也变了———怎会看上一个脏兮兮的武士?”
“不管是吉野还是阿通,我泽庵实在不了解女人的性情。在我眼里,这两个都是病人。武藏也即将踏入人生的春天了此后,对他的修行来说,危险的并不是剑,而是女人。这种事第三者也插不上手,只好顺其自然了。”
泽庵自言自语之后,又想起急着赶路的事情。他再次向光广辞行,并委托官邸照顾病床上的阿通和城太郎。没多久他便离开乌丸家,飘然而去。一般的旅人都是早晨出发的。但对泽庵来说,早晚动身都一样。此时太阳即将西沉,五彩缤纷的晚霞照着来往的行人和牛车。
有人在背后一直叫着“泽庵大师!泽庵大师!”———是城太郎!泽庵回过头来,露出无奈的表情。城太郎上气不接下气,拉着他的衣袖说道:
“泽庵大师,请折回去和阿通姐说一声。要不然阿通姐一哭起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跟她说武藏的事了吗?”
“可是她一直问我呀!”
“所以阿通听了就哭起来了!”
“也许阿通姐会寻死呢!”
“怎么说?”
“她一副不想活的样子。而且她也说过:再见一面就去死。”
“那表示她还不想死,放心!放心!”
“泽庵大师,吉野太夫在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
“师父不是在那里吗?刚才官邸大人和泽庵大师不是这么说的吗?”
“你连这种事都告诉阿通了吗?”
“是啊!”
“她是个爱哭鬼,你这么一说,她当然说要去死了。即使我折回去,短时间内也无法让阿通病愈,你就这么告诉她吧!”
“说什么?”
“要她吃饭。”
“这句话,我每天都说上百遍呢!”
“对阿通来说,这句话是惟一的名言。连这句话都听不进去的病人,我也无法可施。你就老老实实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吧!”
“要怎么说?”
“就说武藏迷上一名叫做吉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