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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色彩方面,藏族最重视白、红两色。这与藏族的宗教信仰有直接联系。但是红色只能用在护法神殿和灵塔殿的外墙上,这是古时候杀生。用热血泼“赞卡尔”的做法演变而来的。生活、居住性的建筑外墙,只能用白色。然而白色这么明显的颜色,就算是在入夜天黑的时候,也看得十分明显。
现在才晚上九点,按理说。应该有灯光才对。这地方不通电,但是入夜后,大部分人家都是点灯的。可今天却一盏灯都没有。
我们停下脚步细听半晌。发现丁点动静都没有,只有远远传来的一阵阵山风声。
“师父,这地方好像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说道:“人呢。好像都不在?可这山林里也安静得很。”
“恐怕这小村子里已经空了。”闫至阳低声道:“也许,大家都死了。”
一阵冷风吹来。将闫至阳话尾里的死字音节仿佛拉长了,听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们几个于是悄悄摸了过去,却发现大门什么的都开着,然而里头却空无一人。
但是地上并无血迹,屋里的东西也都在,应该不存在搬家什么的情况。
陈清姿诧异道:“这就奇怪了。东西都没少,也没什么打斗的痕迹,更没血迹,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人都变成了僵尸。”
“僵,僵尸?”我突然想起谢星河说雪城是被僵尸围困了。难道是山下村子里的人变成了僵尸?
我看了看这些民房,估算了一下,如果变僵尸的话,也才不到一百人。不到一百人就去围困雪城,这不太可能。
“无论是什么情况,我们也得先等等谢星河的消息再说。”老道看了看天,说道:“而且今晚恐怕会下雨。下雨去爬那么高的山这可挺危险。所以,晚上在这空房里睡着吧。”
“睡在这儿?”我看了看四处空荡荡,沉浸在一片黑暗中的民房,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然而这地方确实没有鬼也没有血迹。
老道话说完没多久,果然天空响起雷声,阴云密布。没多会儿便下起了雨。
这一冷,我们便找了一处房子躲进屋里。
闫至阳又要跟我一间房睡,我呵呵笑道:“厉姐姐也跟来了,你不去跟她住啊?”
闫至阳冷哼一声,看着我笑道:“难道你想跟陈清姿睡一起,所以想赶我走?”
“呸!”我啐道。
此时天上一道惊雷响起,将我吓了一跳。
没多会儿,天降大雨。我皱了皱眉,往外看了看,想起晚上放飞的鸟灵,到现在并没回来。
“闫至阳,你说鸟的灵魂怕下雨么?”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你如果死了,还怕被雨淋到?”
“啊呸!”我啐道:“别说这么丧气的话。”
闫至阳说道:“睡会儿吧,明天一早还要去雪山呢。”
想起雪山上被困的谢星河跟念瑶,我心情也沉了下来。为了养精蓄锐,也只好先去睡着。
干脆面君被放出来守夜,我们几个各自找房间睡下了。
慢慢睡过去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被冻醒了。
然而,翻身起来一看,自己睡的好像不是原先的那个房间,而是一处灯火通明的房屋。
可这个房子的摆设,却不像是藏民家的风格,更像是古代江南闺秀的房间。
我疑惑地看着床边的轻纱幔帐,心想闫至阳呢,其他人呢?难道我又做梦了?
正在这时,我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
于是我走出门一看,瞧见门外站着几个人。这几个人也挺有意思,有的穿着藏服,有的穿着汉服,蛮奇怪。
看这样子,不是现代,也不是近代,更像是明末清初。
但是大家的衣服都比较素,白色为主,仿佛是要去参加葬礼什么的。
我不解地看着他们,瞧见这几个村民一样的人拿着一些奇怪的工具往外走了。
于是我立即跟了上去。
看了半天,原来他们是在拾骨。江南有些地方有一定的风俗,叫做拾骨,拾骨季节多在清明、重阳、冬至前后进行,也有人择吉日拾骨。
拾骨葬,俗称“捡骨”,是一种二次葬的葬礼活动,在现在也有很多地方流行这仪式。
也就是说在亲人死后,将其尸体埋入土中,待其尸体腐烂后,把骨头依照从头到脚的顺序取出,擦净,再按从脚到头的顺序放入坛子中立式贮存,又重新埋葬的一种葬法。
没想到这地方也有这种遗风?但是这些风俗不是南方比较多么?
可我看了一会儿,却发现不是这情况。这些人拾骨,拾出来的好像不是人骨,而是鹿骨头似的。
我突然想起谢星河说过,这附近有一种白鹿,许久难得一见。这种白鹿被称为雪山神灵的化身,其骨头能辟邪。
这些人挖出来的居然是白鹿的骨头。我看着这些人在夜里将白鹿的骨头烧了,烧成灰烬装在一个坛子里。在挖完了白鹿骨头之后,这些人居然没歇着,继续去挖坟掘墓。
我看着这群人往这寨子后头走过去。回头一瞧,我们所在的这个村子,原来在古代居然算是个小镇的规模。
而等跟着他们绕山路走过去之后,我居然见到山脚下出现了一处古墓。貌似周边的人经常前来烧香祭拜,上头还有一些香烛跟冥币,不知是什么东西。
再看了看捧着白鹿骨灰走过来的这群人,却不像是来祭拜的。虽然大家奇装异服,但都是青壮年,还有人带着工具。这一干人等来到古墓跟前,居然挥锄头舞棍棒干劲冲天地将坟墓捣毁,并把棺木掘出强行撬开。
我探头一看,只见棺内一具穿着汉唐服装的女尸出现在我眼前。这女尸两颊温润擦着鲜红的胭脂,然而,现在已经发生了尸变!白生生的獠牙暴突在外,虽然变成了干尸,但是也能看出生前的模样,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只见为首一人抓着三张道符,念了镇尸咒语,并将三张道符丢到那女尸身上。这道士喝了一口酒,然后又吐在那尸体旁,似乎是祛除尸气。
然后在油纸阳伞下用成卷粗纸将分解尸体手脚黏附的腐肉一块一块擦去。最后将基本弄干净的骨骸,分段垒放装入了一张贴着道符的小黄金瓮里。
整个过程比较重口味,因为虽然尸体有一定程度的干瘪,但是有一部分血肉还是依附在骨头上的。而且这虽然像是拾骨,但实际上是将这女僵尸给彻底弄死,封印起来,并且让白鹿的骨灰压制住女尸的尸气跟阴气。
这几个人处理尸体内脏的时候更恶心,干脆将它们并着棺木一起劈碎,然后生火将内脏、衣帽、秽纸等物一并焚烧殆尽。立即,一股浓重的黑烟从青翠的山林升起。
这黑烟起初没什么特别,后来却越来越大,一整个山林仿佛都被黑烟笼罩,飞禽走兽都从山林里蹿了出来。
这几个处理僵尸的似乎也对此束手无策。而更诡异的是,那些黑烟冲着这群人扑了过来,扑进这些人的七窍。
就像是突然中邪了一样,这一群人突然发疯了一样冲回村子,见了活物就咬,见了人就杀,一时间血流成河。
我看到这里头皮有些发麻,也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于是凝神静气,想要冲破梦境清醒过来。
眼睛再度睁开,我确实是躺在了屋里。窗外依然雷雨阵阵。闫至阳好像背对着我裹着一条毯子躺在我旁边。
我擦了擦冷汗,去推了一把闫至阳:“闫至阳,我做了一个噩梦。”
在推他的时候,闫至阳慢慢转过身来。然而当我看清他的脸,不由吓了一跳!
躺在我身边的根本不是闫至阳,而是刚才被烧成灰的女尸!
就在这时,那女尸突然扑上来咬住我的脖子。一阵疼痛感传来,我感觉喉头发甜,突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这一吐血,是真的彻底醒了过来。闫至阳也被我吵醒了,翻身坐起,看着我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刚做了个梦,梦里被鬼给咬了。”我苦笑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真的一样,好像很疼。
闫至阳此时立即扯下一段布条缠到我腰间。我不解地问道:“你干什么?”
“你特么没感觉吗?!你肚子上怎么多了一处刀伤?!”闫至阳皱眉道。
刀伤?!“我吃惊不小,低头一看,卧槽,肚子上真的多了一道伤口。
干脆面君此时也跳进门来,吃惊地问道:”你们怎么了?韩笑,你这伤怎么来的?“
”你们,你们都没看到有人进来?“闫至阳这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