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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
赵六道摸着肚子,神色有些尴尬,却见柳七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我两天没吃……”他脸色污黑,看不到此时脸红的模样,不过柳七却感觉到了他眼底的宭意。
“我知道。”柳七扒在赵六道的肩膀上,“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还两天没吃,能连棺带人扛这么远,真是厉害!现在这么冷,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避避吧,雪越下越大了!”
而且她发现自己受了风寒,开始发烧了。
“嗯,回村!”赵六道言道,将女子扛在了肩上,往村子方向走。
柳七抓着赵六道的衣摆,冷得牙齿在不停的打颤抖,说道也变得扭扭曲曲起来,“我说,你扛人怎么跟扛棺材一个手法?”
赵六道抿了抿唇,白雪簌簌而下,望眼之处,皆是一片银装素裹,少年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行走着。
柳七被他这么扛着,头朝下,有些充血,再加上这身体本身虚弱,顿时猛烈的咳嗽起来,看到少年踩在雪地里的双脚,凤眸微微一凝,少年那两只靴子已经又破又旧,露出在外的脚趾被疼得通红!
已近中午,村舍里几间破旧的房屋升起袅袅的轻烟,柳七咳出一口血,愤愤骂道:“他娘的!你就不能给老子换个姿式!”
赵六道抿唇,只是冷哼:“到了!”
缓缓的推开一个小院的门,走了进去。
寒风冷凛,柳七牙齿颤抖,全身都麻木,刚一进屋,赵六道把她扔到一堆干草上,又扒了些干草围到她的身上,转身往走到炕炉旁边去生火!
柳七抓了抓身边的干草,又看了一眼放在不远处的嫁衣,轻咳道:“少年,你可不可以把那衣服给我穿穿!”娘呀,真的很冷。
少年转头戒备的看着她,像只警惕的小兽!
柳七翻了个白眼,躺在枯草上喘着气,“要不你拿那衣服去城里当了,给我抓副药来!咳……”
赵六道翻开身上布袋,拿出一个发硬的馒头,又拿了角落里一个在缺口的罐子加了些水进去,又从角落里翻出巴掌多的糜子倒在罐子,煮沸之后,将发硬的馒头放进去煮软!
柳七几乎将整个身子都缩进了干草里取暖,脑袋昏昏沉沉的,迷糊中闻到了谷香,一睁开便看到少年正抱着罐子在吃粥!
柳七咽了咽口水,干咳一声:“我说骚年,跟你商量个事呗,你刚刚也说我是贵族,倘若救活了我,只要你把我送回家,到时候,我家人必有重谢,少说也能吃上白米!”
良久,少年才转过头来,一双幽深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她。
柳七一阵着急,盯着他手里的糜子粥咽着口水,你他娘的倒是放个屁啊?!我靠!
“你从代郡而来,为何会盛京官言?”少年终于蹦出一句话。
“你怎么知这是盛京言,咳咳……莫非你认识我?”柳七一惊!
少年哼道,将手里的罐子塞到柳七的面前,少年污黑的手,冻得红肿,还有几处生了冻疮,他手里的罐子也乌黑油光,罐子周边还有一些沉淀了许久的污垢。
除了粥的香味,还夹杂着这罐子里的陈年发霉味!少年冷冰冰道:“你嫌弃就别吃!”
柳七抱着罐子就着刚刚少年吃过的地方一顿狂吃,几乎到忘呼所以!谁嫌弃?都到这地步了,还他娘的嫌这嫌那?!
“够了!”少年哑沉的声音,禁不住的提醒道!
“嗯。”柳七没听懂他啥意思,她狼吞虎咽的吞着粥,含糊的应了一声,很快罐子里的粥就见了底!
少年眸目一冷,由于刚刚变声,声音低沉又嘶哑,一把将罐子给夺了过来:“你吃了两天的饭!”
柳七摸了摸肚子,还欠了一点,目光盯了盯少年腰间的布袋,那里面似乎还有几个干馒头,“那啥,我身子虚,多吃两口才撑得住!”
少年警惕的将布袋护住,冷冷的盯着他!像只护着食物的小兽。
柳七尴尬的笑笑,“咳咳……”
☆、第四章、骚年,咱房子着了
少年抱着罐子,看到罐子边沿残留的痕迹,伸出舌头舔了舔,这才将罐子藏入了干柴堆里。转身拿起旁边的大红锻衣,用一张破旧的葛布包了起来,往门外走!
柳七唤住那少年:“六道,给碗水!我再压压肚子!”
少年拿起炕台上的一个破碗,在门口的木桶里舀了碗清水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柳七看到碗里的冰碴儿,心里大骂,小王八蛋!敢不敢给老子烧点开的?!
她伸出玉葱般柔弱无骨的柔荑去端水!水里映着她那张略显些苍白的面容,饱满的额头,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双唇,十三四岁的模样。
原来这么年轻,真他妈的赚到了!虽说不倾城,但绝对是美女,她那凤眸里映着阴阴的光芒,嘴角也扯着阴阴的笑意!
柳七端着碗喝了一口,寒冽的雪水渗入喉咙里,冷得她又打了个寒战,将赵六道又腹诽了一通!
近傍晚的时候,柳七才被突然灌入的冷风冻醒,头变得更加的昏起来,微微眯眸时候,朦胧间看到赵六道那清瘦的身影一身雪气的回来。
赵六道手里拿着一小袋黍米,他进城将棺材和锻衣卖掉之后,只得了几十个铜钱,除了抓药,其他的全部都卖了黍米!
躺在草堆里的柳七沉沉的咳嗽起来,闻到药香,她赶紧抓起药包抓了几根三七柴胡根往嘴里塞,慢慢的嚼了起来。
甘苦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不过头还是痛得厉害。
赵六道见药就这么被她遭踏,语气冷冰冰的说道:“不用煎药吗?”
柳七轻轻的咳嗽着,指着那堆药言道:“你抓的什么药?这能治风寒吗?咳……”
“给你抓了药还这么多废话!”赵六道言道,他又没生过病,从来也没去过药房,再说手里就这么多钱,他只向药房的掌柜说了,拿副最便宜的药!
这三七柴胡渔阳县山村多的是!又在里面加了一些金银花野菊花之类的,差不多不会吃死人就行了。
柳七整个身子滚烫得很,脸色也通红,眼睛里也布着血丝,三七能清热解毒,效果怎么样,得看这具身体的抵抗力。
赵六道将火生好,又在外面捡了一些干柴堆上,柳七全身颤抖的缩在干草丛里,这赵六道的家还当真是家徒四壁,房屋两间还塌了一间,只剩下这间四处透风的小厨房。
柳七指了指地上的碗,有气无力道:“六道,水!”
赵六道生了火,又从柴堆里找出那个煮粥的罐子,听到柳七叫他,回头瞟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将落满雪水的木桶提到了她的面前,然后自顾自的煮粥去了!
真他娘的无情,柳七舀了一碗水,喝了一小口,那沁冷的雪水在嘴里慢慢的融化才缓缓的吞了下去。刚刚吞下,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赵六道煮了一些粥,两个人就着罐子又喝完了一盅,赵六道也没洗罐子,直接拿那罐子装了水,将草药扔进去煨在火堆旁边!
柳七吃了一些三七和柴胡根,又喝了半罐热粥,此时正懒洋洋的躺在干草堆上闭上了眼睛。
少年见此,又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树枝,这才缩到另一旁的墙角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柳七睡得昏昏沉沉的,睡梦中仿佛看到魁梧的父亲,还有俊朗的哥哥们刚毅的面容,娘亲和嫂嫂们温柔的话语,以及鬼谷师父那狂妄的笑声!
寒风从墙壁的的空洞处挤了起来,吹起地上的火堆,火花飞扬,地上的干草也跟着狂卷起来,火星落到干草上,渐渐的将干草点燃!
柳七摸索着热度移动着身子,突然一声惊呼,一下子被惊醒!眼前是一片火海,她赶紧拍灭头发上的花苗,见到赵六道已经提了水桶过来灭火!
柳七捡了角落里一捡粗一点的棍子,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看到一脸污黑的少年目无情的一桶一桶的往院子里来返打水!她被浓烟呛得咳嗽起来,一边着着少年灭火,一这伸手给自己把脉,烧是退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余毒吃些甘草和金银花差不多也能解了!
好不容易将屋里的火灭掉,赵六道冷冰冰的看着柳七,“可恶的贵族女!”
柳七一头乌发被火烧得差不多了,而且那洁白的脸上也污了灰尘,身上的衣服也烧了一大块,弄得比当乞丐那时还要狼狈。听赵六道这么一说,愤然而道:“哎,我就闹不明白了,这突然着火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睡觉之前,没把火堆给隔离好!”
“哼!”赵六道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一双犹如野兽般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