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望了一眼李逸如,风雨淡淡地说道。
“是!”
李逸如心中一寒,明白风雨对于北伐呼兰,恐怕早就有了一个有条不紊的全盘计画,无论是圣龙帝国的百万军团,还是高唐的宗教领袖,甚至是大漠戈壁的自然条件,都成了帝国宰相手中的棋子。
只是,唯独让李逸如不解的是,既然风雨心中早有成算,却又为何要把自己千里迢迢地召回圣龙?
大战在即,风雨既然无心强攻呼兰,那么把自己从战火涂炭的印月调离,如果仅仅为了掩人耳目,对自己来说,未免太投闲置散了,也不符合风雨一贯的用人韬略。
“你不用急,这次将你召回,是为了……”
仿佛洞悉李逸如心中的算盘,风雨瞥了一眼这位爱将,微微皱了皱眉,话到一半便戛然中止,似乎在权衡着该如何告知。
“主公,西南战报!”
就在这时,只见风雨所在营帐的门帘被人用力撩开,一名近卫军的军官大步流星地跨入帐内禀告道。
“呜——”
悠长的号角在平原上回荡,壮士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
“请告知你的统帅,圣龙帝国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退却的懦夫!”
雅龙用冰冷的话语,回应打着复兴交趾王室旗号的西南半岛联军的使者,同时也等于将和平的大门彻底堵死。
“既然如此,那么一切后果请将军自负!”
没有料到雅龙的口气如此强硬,微微一楞之后,联军使者冷笑着拂袖而去。
“全军持枪!”
雅龙挥手一喝,便在使者的背影离开视线的那一瞬间,圣龙军的将士们平握起长矛,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局势对于圣龙人来说,似乎非常不利。
暹罗和吴哥这两个宿敌,突然一夜之间成为了盟友,在交趾王室余党的帮助下,一举将驻扎的岭南军击溃。
动乱的形势转而波及到了刚刚复国的万象王朝,和已经归顺了圣龙的缅邦,一时之间,这些国家内的强硬派,纷纷袭击亲圣龙派,整个西南半岛都陷入了反圣龙的狂潮之中,这便是坐镇大理的雅龙所面临的形势。
原本,按照风雨的授意,雅龙的任务只是出兵,将溃退的岭南军收编并撤入大理,同时稳定大理的局面,等待援军即可,但是一个意外,让雅龙选择了这场并无多少胜算的决战。
那就是携家带口、前来交趾发展的圣龙移民。
根据风雨的承诺,再加上之前高凤阳等商贾,在印月半岛获利颇丰的战争投资,因此当圣龙帝国的势力进驻西南半岛之后,紧随而来的,便是欲图收回投资并寻找暴富机遇的商团,和怀抱发财梦的平民。
可惜,西南半岛不是印月半岛,接防的岭南军虽然慑于风雨的强大,履行着战争投资的回报,但是却无法抵御敌人突如其来的攻击。
结果,官员和大商人们或者可以跟随着军队撤出,而那些拖家带口小本经营的民众,却成了交趾复国者们发泄仇恨的对象。
“圣龙男儿岂可坐视父老遇难而袖手?”
在一片蜂拥北上的逃难人群中,独臂的圣龙将军和他为数并不多的军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七千对七万!
七千碧蛇军团和溃退的岭南军将士组成的军队,和七万暹罗、吴哥、交趾联军,在距离交趾王城北面一百多里处相遇了。
“痛快,七尺青锋饮敌血,一片丹心托日月!”
一袭儒衫的书记官江苇,浑身上下散发著书生的狂狷。
“如此精采,怎可少了桓某?”
为情所困的参军,此刻竟也因临战而精神抖擞。
“好兄弟!”
雅龙的眼眶有些湿润。
迎击的决定,如果从理智的角度看,绝对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的鲁莽,而且还违抗了军令,为一般将领所不取。
雅龙自己也不知道,将这七千男儿带到如此危险的境地,究竟是否正确?他只是知道,作为圣龙军团的一名军人,他不可能丢下这些百姓逃生。
“圣龙男儿岂可坐视父老遇难而袖手?”
这句话便成了雅龙的理由。
也成了追随雅龙而来的七千将士们的理由。
“出击!”
隆隆的战鼓声中,处于劣势的圣龙军,竟然未等前方的敌军出动,便已经发起了主动的攻击。
箭矢如雨,枪缨成林。
由于昔日南征军的主力,自从当初北上增援风雨之后,一直没有调回,直到西南战事爆发,风雨方才命令正准备征讨呼兰的蒙璇率部匆匆南下,因此雅龙的部下,几乎没有什么战马,自然也就组织不起风雨军赖以取胜的骑兵突击。
然而,列成方阵的长枪队,在箭矢的洗礼之下,却丝毫不惧,迈着坚定的步伐,迎着对面的敌阵,整齐地前进。
从百步到十步,从十步到贴面,激烈的战斗终于爆发。
在雅龙的指挥下,圣龙大军抢占了有利的地形,以有限的所部正面迎击十倍于己的敌军,最大限度地化解人数上的劣势。
总是一个人倒下了,又有另一个补上。
尸体慢慢堆积,鲜血遍流大地,蓝天也在硝烟中变得浑浊,日光更是躲入云彩渐渐黯淡,唯有惨烈的厮杀声,始终都响彻天地。
依靠两旁山丘和树林作为屏蔽的圣龙军团,以留守在大理和交趾的碧蛇军团将士,作为战斗的主力,他们在雅龙的训练下,早就熟悉了这样的战法,训练有素、从容不迫。
第一排的战士,全力以赴的和正面的敌人交锋,而将自己的左右两翼交给了身旁的战友。
第二排的战士,则随时准备踏前一步,坚守战友倒下的阵地……
整个战线就仿佛绵延不尽的江水,让人兴起无法突破的无奈。
“杀!”
冲杀在第一线的桓炎,自己也不知道已经折断了几把枪,平添了几道伤。
自从那个雨夜,亲眼看见让自己铭刻一生的,那一双明亮有若星辰、深邃有若汪洋、闪烁着清纯和活力的眼睛,在自己利剑之下永远地紧闭,桓炎便觉得心若死灰,也许只有烈酒和如今血腥的杀戮,方才能够让他暂时躲避灰色的阴霾。
正因为如此,他以无比的执拗坚持投入到前锋营中,祈求在杀人和被杀间,寻觅到心灵的静寂。
一次次地搏杀,一回回地冲刺,伫立于第一排中央的桓炎,便犹如修罗一般,浑身浴血、满脸狰狞,他的存在,令敌人胆寒,令部下振奋。
然而此刻,当他将手中的长枪刺透前方一个敌人的咽喉,还未及收回之际,自己的胸膛便已经和前方接踵而来的、一支冰冷的长矛亲密接触。
死亡,比任何时候更加贴近桓炎,圣龙南征军的参军心底,突然涌上了一股泰然的放松。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滞,无论是风雨军的霸业,还是圣龙帝国的盛衰,都已经不再重要,许多如烟往事浮现心头。
有第一次杀人时,那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敌兵,临终前恐惧绝望的眼神,也有后来战场上,战友痛苦婉转的呻吟;有和雅龙等袍泽立誓振兴圣龙、沙场建功的飞扬,也有兵败撤退时茫然不甘的愤恨。
而最多的,却还是那一双,虽然只是刹那相逢,却已经永远留驻心底的眼睛,那一双此刻已经永远远离了人间的眼睛。
“将军……”
意料之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传来的是身旁战士虚弱地呼唤。
桓炎定睛一看,却见身旁的战士,不顾自身的安危,在那支长矛深入躯体之前,抢先斩杀了那个敌人,付出的代价则是被面前的长矛所洞穿。
“该死!”
从死神手指缝里再次侥幸逃回的桓炎,悲愤地怒吼一声,用尽生平力气,拔出了插入敌人尸骸的长矛,继续战斗。
而此时,身为全军主帅的雅龙,也同样处境狼狈。
“持盾结阵!”
雅龙不得不承认,虽然只是西南的弹丸小国,但是这一次的反圣龙联军之中,显然有十分杰出的将领在坐镇指挥,因此当正面激战正酣的时候,联军的精锐便已经巧妙地,迂回到了圣龙军队的侧后,发动了有条不紊且犀利无比的攻击。
对于这些熟悉丛林的西南半岛人,茂密的树林成了他们纵横的天堂,神出鬼没的出击,只在片刻便让圣龙人损失惨重,不得不狼狈地退出树林,结果却是失去了原先狙击敌人保卫两翼的有利地形。
至此,雅龙企图巩固两翼,藉助正面战场不能够充分展开兵力的地理特点,发挥己方持久善战的长处,拖垮对手的企图彻底破碎。
“希望桓炎这家伙不会太早倒下!”
苦笑着,独臂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