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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大地。
往往是呼兰的铁骑刚刚帮助失去了土地的豪绅夺回家园,转眼之间便见到风雨军支持下、手持铁锄钉耙的暴民,冲入了庄园。
豪强用杀戮来镇压这些胆大妄为企图改变纲常伦理的下民,而下民同样用极端的血腥回击豪强,来捍卫自己刚刚获取的利益。
在利益面前,谁也不甘退让。
这样的杀伐绝对是残酷的。
彼此之间根本没有妥协的余地,斩草除根广泛株连,根植了刻骨的仇恨。
“哼,好一个风雨,好一个借刀杀人,一个稳稳当当的下野,便可以坐看圣龙帝国历史上最为动荡的变革,成功了他便是开天辟地的圣人,败了他也能做力挽狂澜的支柱,所有的人,包括老夫,却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呼兰大国师愤怒的冷哼,徒然升起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的耻辱感。
“没有人怀疑,圣龙帝国,这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度,一旦顺利运转起来,将会产生多么强大的力量!然而,让我们庆幸的是,这个古老而且庞大的帝国千百年来都存在着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愈来愈不知收敛的豪强和失却公正充满黑幕的官场,让百姓绝望并且麻木,从而旁观朝廷独自承担家国兴亡的责任,极度削弱了帝国的强大。这,严格说来是几乎所有强大的帝国所不得不面临的问题,而圣龙则因为历史的悠久而积压得更为严重。对此,有人选择了极端的暴力,却要么因为受到势力庞大的豪强的抵制而失败,要么自己也无法控制局势的发展而玩火自焚;有人采取温和的改革,却只能够治标不治本,仅仅延迟了毁灭的时间,然而暗中酝酿着更大的灾难!”
角落里,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
“作为这个帝国当前最新也是最强大的崛起者,显然,风雨十分明白这一点。因此,他一直都在豪强和百姓之间走着危险的钢丝,极力的迎合百姓,却又不愿得罪贵族,尤其是不愿因为得罪贵族,而站在维系着帝国正统的士林清流的对立面——如果说大贵族只是势力强大而令人头疼的话,那么士林清流却是作为帝国的基石存在,任何试图拥有帝国完整力量的人,都不可能不争取这股力量的支持!这种谨慎和务实,让他避免了庞勋的失败,却不得不面临类似在巴蜀以及在整个圣龙帝国的利益分配方面的无奈和妥协。
“如今,是国师您,给了风雨一个机会,一个可能彻底铲除帝国身上的毒瘤,而又不必直接面对豪强以及平素虽然也不满豪强,但是却绝对不愿意坐视帝国秩序沦丧的士林清流们的反击。”
长篇大论,便这样回荡在空寂的议事厅,没有人敢打断。
如今,聚集在张仲坚身边的,都是呼兰大国师的心腹亲信,他们都非常清楚,张仲坚身边自有一些高深莫测的奇人异士,这些人物和军队将领们并不存在利益上的根本冲突,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轻易招惹。
“所以,风雨便借着驱逐呼兰保家卫国的大旗,让那个什么都敢做的秋里投石问路,来彻底摧毁中原的豪强势力!”
冷笑着,张仲坚接过了对方的话,只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强自平静的话语中,颤抖着的是恼羞成怒的愤恨:
“可是,你不觉得风雨这样做,也有着很大的危险吗?激发百姓的狂热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维系这种狂热以及如何操纵这种狂热。狂热就如同烈火,虽然可怕,但是如果无法控制,必将玩火自焚!”
“这恐怕会让大人失望!”
角落中的人,显然并不在意张仲坚的喜怒,自顾自地说道:
“圣龙的士族或者会仇恨秋里的所作所为,百姓的狂热也完全可能会反过来波及秋风军!但是目前为止,人们的矛头对准的仅仅是秋里,而您和圣龙帝国的大贵族以及维系正统的士族们,则站在了风雨和熊熊燃烧的大火之间,更加迫切的需要扑灭这股烈火!”
“哼!”
张仲坚再次愤怒的冷哼。他不得不承认如此无奈的事实,呼兰人终究是杀入圣龙的外来者,本身就是要夺取土地和财富,自然不可能如风雨那般无所顾忌的争取平民,所以要想在神州的土地上站稳脚跟,目前的情况下唯有尽最大的力量来争取圣龙帝国原有的秩序维护者的合作,而这种合作却恰恰将自身推向了试图瓜分贵族们所有财富的平民的对立面,因此将局势演变成了风雨肆无忌惮的放火,自己却在事实上不得不竭尽全力的帮他控制局势。
“所以,您不得不承认风雨手腕的高明!”
声音不顾呼兰大国师糟糕的心情,再度响起:
“如果把圣龙帝国比作一辆庞大的战车,那么高高在上、占有着绝大部分资源的大贵族,便是这座战车的驭手,担负着引导方向的责任;而拥有着能力和才华的士族,则分别担任着缰绳和刀剑的角色,执行着大贵族的命令并且保卫战车的安全;至于占据绝大多数人口的民众,则构成了战车的所有零件!风雨想做的便是,煽动这些零件造反,将大贵族从战车上颠覆下去,同时又避免缰绳的磨损和刀剑的折断,使之顺利的掌控到自己的手中,从而相对完整的继承整个战车!到目前为止,他做得很成功,百姓因为获得土地而感激他;士族则渴望着风雨来制约秋里,这个在他们看来已经不可救药的疯子;而大贵族们尽管被算计,却依然争先恐后的祈求着这个最终将要铲除他们恶魔给予保护;您,则成了他转移所有矛盾的盾牌,甚至在适当的时候,成了他避免沾染血腥的打手!”
“那么就要认输,甘心为风雨作嫁衣吗?”
当部下们尚在吃力的消化着这段晦涩难懂的对话时,张仲坚的愤怒却化作了劈头盖脸的风暴,大声的吼道。
“如果我是大国师,上上之策无疑北返草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然事不可为,何不放眼长量?中策也当是退避敌锋,巩固幽燕,扫平齐鲁三晋;下辖之策则是草率再起战端,若是如此,或者可能得胜一时,然而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黑暗中的声音不卑不亢的说道。
“可惜你不是,我是!”
张仲坚冷冷得说道:
“我的决定却是全军挥师南下,这一次,必须和圣龙人在圣京城下真正的决出胜负,不胜则死!当然,骄傲的呼兰勇士,一向遵循武者之道,所以在决战之前,把风雨的老婆放回去吧,告知风雨,若是个男人,便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和老夫一决雌雄!”
“遵令!”
部下们微微一愣,没有人明白张仲坚的用意。
从兵撤圣京到如今席卷南下,从囚禁李中慧到眼下没有任何条件的释放,这一切似乎实在难以令人消化。
不过,张仲坚眼神中凌厉的杀气,和旺盛的战意,却是谁都明白的。
而这,正合将士们从战争中掠夺财富和建立功业的心意。
因此,轰然的应诺,在草原的健儿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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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东隅扬州
第三十集第五章、东隅扬州 第五章、东隅扬州
“是挑拨离间之计吗?”
当获悉李中慧被呼兰人释放,并且以十分优厚的礼遇护送回圣京的时候,萧剑秋刚刚从金陵赶到扬州。
这几天,对于年轻的天子来说,实在是焦头烂额。
令狐水师的惨败,无疑打乱了原先所有的部署。
正如风雨所料的那般,如果说之前萧剑秋还多少有些依仗圣龙江的天堑有些保存实力的想法,那么令狐水师的覆没让年轻的天子深切的感受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危机,不得不全力以赴北上中原,以免呼兰人大获全胜之后,踏平失去了水师保护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不堪一击的江南城池。
在这样的情况下,衣甲鲜明的御林军,便簇拥着高贵的九五至尊,提前离开了圣龙江的南岸,来到了江淮前线扬州。
而这个时候,风雨秘密离开圣京城和李中慧突然被呼兰人释放,这两个消息一前一后传来,让萧剑秋亦喜亦忧。
喜的是风雨离去,等同于交出了中原战场的统帅权,这显然是一份非常优厚的礼物,尽管代价是他萧剑秋必须全力以赴的主持和呼兰人的决战,但是这样的礼物还是让年轻的天子欣喜若狂,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甚至比江南大捷更为光明的前景。
忧的是李中慧返回圣京,似乎给自己即将返回圣京巩固统帅权多少带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