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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北伐故土,的确是非常精明而且务实的谋略!可惜,风雨却不想效法!风雨也不想否认,只要一年时间,风雨军的主力重新调整和汇集,必定能够纵横无敌,戏谑今日的耻辱,收复今日的失地,让历史为胜利者而塑!可惜,风雨却不想等待!
“幽燕之败,是风雨之过;中原涂炭,乃百姓之苦!所以,今日风雨别无选择,唯有逆流而上、知难而进,偏偏就是要和张仲坚斗一斗,和这老天斗一斗,从这一片绝地的死局中杀出一条生路!否则,纵然日后享尽荣华,也无颜九泉下的父老;否则,当日风雨起兵的初衷,今朝风雨军成立的目标,便将荡然无存!”
说这番话时,风雨心潮起伏,就仿佛回到了当年草创风雨军的岁月。
曾几何时,昔日布衣少年一片赤诚的朝气和活力,已经被权谋的斗争和利益的考量所掩盖,直到今日方才重新回温,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陌生。
“主公既然如此决定,微臣也无话可说,唯有肝脑涂地誓死追随!”
魏廖微微叹息了一声,恭声道。
“好!魏先生,还记得当年吗?呼兰南侵,先帝驾崩,帝国五十万大军尽数覆没,你我却带着数百人纵横而起,创建了如今的基业!这般艰难也熬过了,今日的困局虽然危险,但是后有凉州为盾,旁有父老支援,区区呼兰何足道哉?”
风雨大笑了起来,胸中涌起了无限豪情:
“明日,我便点齐兵马,和那呼兰人再决雌雄!”
“壮哉!但恨欧静不能生为男儿,又没有蒙璇妹妹那般勇武,否则也定要追随宰相左右,驰骋沙场杀敌报国!”
风雨正说话间,却听见一道清脆优雅的声音传来,却是无忧谷主欧静。
月色下的美人,就仿若奔月的嫦娥,美丽而且悠然,在薄沙浮动之下款款而来,一边轻轻的击掌,一边微笑着说道:
“幸好欧静此次还是为宰相大人带来了佳音,白将军已经在凉州为主公征集兵马,先头出发的部队想必这两日便可到来!”
“太好了!凉州有谷主和白将军,风雨便可高枕无忧!”
风雨大喜。
如今,年轻的帝国宰相,最缺的便是时间和兵马,因此欧静的这番话,在风雨听来的确是再好不过的喜讯。
“欧静不过是绵尽薄力而已,宰相胸怀,方才是令人钦佩!”
欧静微启朱唇,浅浅的一笑,双眸中流露出的是由衷的敬仰,在这朦胧的月色下,分外动人。
“哈哈,谷主不必如此过谦!赏功罚过,方才是长治久安之道,谷主和白将军乃是风雨军得以前方纵横的保障,风雨自当重重有……赏!”
兴致大好的风雨,说到“有赏”的时候方才呆了一呆,无忧谷主生性恬静,自然无求,因此要奖赏什么,片刻之间还真是说不上来。
“多谢宰相嘉奖,欧静不敢要求宰相奖赏什么,但求宰相能够宽宏大量,给那些妄议朝政的书生网开一面,他们虽然有过,却也毕竟已经受到了惩戒,且又是帝国的栋梁之才,欧静以为刑罚不宜太过!”
欧静紧接着风雨的话说道,眼睛却飘向了魏廖。
“这是怎么回事?”
风雨微微皱眉,他刚刚返回圣京,便恰好碰上乱糟糟的兵变,在运用个人崇高的声望顺利平息这场兵变之后,便在这里和魏廖讨论起日后的行动方略,根本没有来得及处理这些时日圣京发生的事情,因此听到了欧静此言,不禁有些云里雾中。
“前些时日,由于战场的不利传言,引发了民间的人心不稳,此刻又恰巧是天子因为宪政的实施而开设科举,汇聚了不少书生,因此颇有一些非议朝政攻讦宰相的言论。其中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那些心怀不满者利用局势的动荡,存心挑拨;一类是书生们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而故意卖弄;还有一类则是前凉州黎县县令王眺,他在圣京开始了一份名为‘京都时论’的瓦报,并且联合了一些士林闻人,结社联盟,名为公允,实则左右舆论!”
眼见风雨迷惑,魏廖解释道。
“嗯,第一类必须顺藤摸瓜,探查清楚,虽然如今时局动荡不宜过多杀戮,但是可以借此机会理清其中脉络,日后再算账也不迟!第二类不过是书生的鼓噪,不必太过认真,只需略加惩处,同时防备他们被有心人利用即可!只是第三类……”
风雨顿了一顿,问道:
“那王眺怎得不做官了?此人学问不错,见识也广,而且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东西,作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倒也不足为怪!只是那瓦报是什么?左右舆论?好大的胆子!怎样左右?此事倒要详细探寻!”
“宰相!”
眼见风雨显然十分敏感魏廖口中所说的“左右舆论”这个指责,不愿意见到故人遭罪的欧静赶紧澄清道:
“所谓瓦报,乃是指用瓦版印刷纸张,将一些政治军事和社会新近发生的事情以及相应的评论写出来,然而一期接一期在固定的时间成批印刷流传,令市井街巷的平民百姓也得以获悉时事,对于朝政和官员则是一种监督!”
“监督?怕是挑衅朝廷的威严才对吧!”
魏廖冷冷的反击。
“若是公正,百姓拥护尚且不及,若是偏颇,百姓则多了一条知情和申述的渠道,不至于六月鹅毛,或者石沉大海,魏大人,这样的挑衅,欧静以为倒是越多越好!”
欧静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
“好了,这件事情暂时不要提了!魏先生,你明日弄几分所谓的瓦报给我看看,然后再作定夺!”
一旁的主君,赶紧出面打圆场,只是心中却从此记住了“瓦报”这个新名词,直觉隐隐的告诉风雨,这或许将是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
“那么其余的士子……”
眼见风雨对王眺的事情做了决断,欧静只好退而求其次。
“主公,微臣已经得到确切的情报,风雪秘密潜入圣京,值此时节,万万不可轻易放出那些闹事的士子,以免为有心人所用,令局面不可收拾!”
似乎铁定了要和无忧谷主作对,魏廖赶紧说道。
“风雪?”
风雨微微的一愣,同时感觉到了内心的疼痛。
莫非天意性喜弄人,否则明明是同袍手足,却为何闹得如今势不两立。
暗中感慨之余,风雨想了一想,决断道:
“好了,如果风雪仅仅是利用这些秀才来对付我,那么血衣卫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在他身上,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嗯,除了少数极度危险的人物,其他那些秀才都放了吧!原则上便照我刚才的话去做……”
风雨这样说着,心里却因为风雪这个名字,突然想到了云明月,这个被自己花费了如此大的周折拯救了下来的女人,这个和自己有过十分亲密的缘分随后又人各天涯的女人,这个为自己也为风雨军的基业留下了继承人的女人,这个曾经是那么灵动如今却受人禁制的可怜女人!
去见一见她!
风雨突然决心在再度披挂上阵,打这一场自己绝对没有把握的决战之前,看一看这个自己的表妹也是自己孩子的母亲。
“云姑娘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只是……只是那暗中下手的人极为阴毒,令云姑娘的脑部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如今也唯有精心调养,恐怕……恐怕不是近日内能够康复的!”
江湖第一神医华一针的诊断,让风雨的心不由一沉。
挥手之间,所有的人都识趣的退下,皎洁的月光下,只留下了年轻的帝国宰相和风云世家的千金。
伊人依旧美丽,只是容颜有些憔悴,没有了往昔的灵动,却又平添几分令人爱怜的楚楚,娇慵无力的平躺在床上,是如此的平静,倒也无忧于外界的惊涛骇浪。
悄然的走进,风雨深深的注视,良久无语,只是将手轻轻的捋了捋佳人头上的发丝,终究没有将云明月从甜甜的睡梦中叫醒,而是飘然离去。
“主公,皇后驾到!”
等候外面许久的金岑,眼见风雨出来,赶紧上前一步禀告道。
“哦?”
风雨微微扬眉,这是一个让他多少有些意外的消息,毕竟堂堂母仪天下的皇后居然深夜来到臣子的府第,绝对是一件将引来那些顽固儒生们非议的事情,不过想到卓静雯卓大小姐一贯的风格,却又似乎十分正常。
快步前行,年轻的帝国宰相很快便看到正自在宽敞的客厅内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的帝国皇后。
“臣风雨参加殿下!”
尽管曾经相交莫逆,且又是患难之人,但是风雨自觉岁月已经在两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