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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军旗在空中飘舞,硝烟的味道弥散于四周,盔甲之上血衣斑斑,沙场余生的勇士三三两两、七倒八歪的坐倒在地上。
头缠着已经被血污和尘土染成黑色的纱布,任凭断臂的衣袖无力的晃动,独臂用力的按着腰间的宝剑,雅龙沮丧的巡视着自己的军队,懊丧和自责充塞于心头。
“呵呵,年轻人怎能碰到一点挫折便如此泄气?”
正在这时,一道和气亲切的苍老声音远远的传来。
“阮校尉!”
雅龙回首一看,来的是一个双鬓微白有些发福的中年大叔,不是别人,乃是负责这次南征军后勤的阮辉华,当下高兴的招呼了一声。
虽然和阮辉华隶属不同的系统,不过由于阮辉华以前一直在凉州协助高凤阳,和当时担任轩辕军校学生军副指挥使的雅龙便多有接触,如今更是因为负责着整个南征军的后勤供应,因此彼此非常熟悉。
“哈哈,男儿自当千锤百炼成精钢,如此一点小挫折便垂头丧气,可不是我认识的雅龙将军啊!”
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乐呵呵的阮辉华显然给人一种长者的宽厚与开朗的感觉。
“雅龙无能,致使败军辱命,此次失利自当一人承担全部责任,致使辜负了凉国公和蒙璇将军的信任,更令无数将士埋骨异乡,实在是百死莫赎!”
雅龙心情低落的说道,很久没有梳理的脸,因为满是胡须而显得格外落魄。
“此言差矣!”
阮辉华断然棒喝道:
“人生哪有一帆风顺之理?即便是凉国公大人,也有败走居萨罗城的时候,雅龙将军如果因此而一蹶不振,这才是真正辜负了凉国公大人和蒙璇将军的信任,辜负了无数将士的牺牲!”
“阮大人教训的是!”
雅龙满脸通红的作揖,不过眉宇之间却依旧愁绪不展。
“这是蒙璇将军给大人的信!”
阮辉华摇了摇头。作为一个过来人,他自然清楚失败对于一个积极上进的年轻人有着多么可怕的影响,这将是一把犀利的双刃剑,可能会让人浴火重生,在涅磐中升华;也有可能消磨了年轻的锐气,在随波逐流中沉沦。
因此,当阮辉华将信交给雅龙的时候,心情也随着紧紧注视雅龙面部表情的视线而上下起伏。
“啊!”
竹筒中卷起的纸张缓缓打开,雅龙发出了一声惊呼。
阮辉华闻声凑上前一看,也不由一愣。
确切的说,这不是信,而是画。
一朵梅花正在傲人的绽放,一柄宝剑散发着寒骨的锋芒。
偌大的宣纸,全然被这一朵梅、一柄剑所占据。
画工很简陋,但是画意却非常明显——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蒙将军!”
雅龙赶紧仰首向天,然而两行热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蒙璇的用意十分明显,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即便是在南征右路军遭遇了如此惨败之后,依然对雅龙信任有加,不仅没有临阵换将,相反却加以激励。
这样的行动,自然让雅龙感激涕零。
“有时候,磨难恰恰便是人生无法估量的财富!好好珍惜吧,你应该很庆幸,能够身处于一个施展才华包容失败的阵营!”
一旁的阮辉华低声说道:
“三军将士的眼睛永远都盯着自己的主帅,振作起来,报答蒙将军的,只有那辉煌的胜利!”
“多谢大人指点!”
雅龙赶紧弯身行礼,真诚的说道。
“莫要如此,其实还有两个人你得真正的感谢!”
阮辉华温厚的笑了一笑,正在雅龙迷惑之际,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掌声,略带着调侃的声音穿入耳际:
“好极了,只要表弟你能够重新振奋,桓炎相信这区区交趾,又岂是我们雅龙大将军的对手?”
“哈哈,我可还等着重返王都享受那华丽的盛宴呢!”
循声望去,却见两个年轻人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前者一身戎装,清秀俊朗,正是南征右路军的参军大人桓炎;另一个又瘦又长,一身儒士打扮,却是南征右路军的书记官江苇。
原来两人这几天眼见着雅龙因为军事上的失利而郁郁寡欢,又担心身在大理的南政军主帅蒙璇为此怪责雅龙,因此早就暗中焦急,私下里费了不少周折力气,幸好阮辉华押送粮草到来,也带来了蒙璇的意思,这才大大的送了一口气。
“哈哈,放心吧!雅龙定当夺回交趾,不负各位的厚望!”
望着这两个部下,雅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
一时之间,三个人五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咳咳,各位不会是要过河才桥吧!”
旁观着三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意气飞扬的行为,阮辉华也自觉年轻了不少,不由得开起了玩笑。
“嘻嘻,怎敢忘了阮大叔,您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啊!”
江苇嬉笑着说道。
“臭小子,我很老了吗?”
重重的赏了书记官一下老拳,阮辉华正色说道:
“现在巴蜀由梅文俊总督和朱大寿统领坐镇,大理由蒙璇将军坐镇,后方基本上很稳定,物资也将源源不断的运送而来,这一点阮某可以性命担保,剩下的便是你们在前方的作战了。”
“请阮校尉放心,虽然炎热的夏季确实不利于远征军作战,不过如今敌我形势分明,只要有充足的物资保障,雅龙自信能够在一月之内收复失地,剿灭乱军!”
雅龙急忙抱拳说道。
“如此最好,蒙璇将军还要在下传给你一句话,凉国公大人本就希望西南半岛在夏季发动一场猛烈的攻势,所以重新控制交趾不仅是右路军自己的责任,也事关凉国公大人的全局战略,届时大理的中路军和缅邦的左路军都将全力配合将军的反攻,同时海上恐怕也会有朋友的相助,希望将军一定要把握好时机!”
阮辉华低声说道。
“如此……”
雅龙三人彼此对望了一眼。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初,出于军人的自尊,自认为平定交趾是份内事的他们并不很乐意看到友军的插手,不过很快便发觉阮辉华言外的深意——风雨真的在准备进行一场庞大的战争。
“大叔,再多透露一些吧!”
桓炎厚着脸皮说道。军人对于战争本能的敏感,让他开始感到了热血的沸腾,和风云际会、书写历史的激动。
“呵呵,我可只不过是小小的后勤官而已,你们问错对象了!”
此刻满脸堆笑的阮辉华,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店老板,眼中满是狡黠。
“大叔啊,说不知道您一手掌握着整个西南的物质供应,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一边的江苇急忙拍起了马屁,雅龙也流露出了大感兴趣的眼神。
“咳咳,泄漏军机可是大罪啊!”
阮辉华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慢悠悠的吊起三个年轻人的胃口,直到三人又是捶胸又是拍背的伺候好一阵之后,方才不情不愿神秘兮兮的透露了一句:
“告诉你们吧,现在咱们的云济军师已经来到了西南,此刻恐怕正在麦坚人的战舰上谈判呢!”
“啊,真的吗?”
雅龙眼睛一亮,这可是一个好消息,毕竟这一次的失败很大程度上便是在麦坚人强大的炮火之下吃了大亏。
已经逐渐成熟起来的雅龙,虽然心中有着强烈的和麦坚人较量雪耻的欲望,却早没有了一般军人那种为了面子不惜牺牲蛮干的冲动,而且更是通过这次教训懂得了有很多胜负的关键往往在于战场之外,灵活的拉拢分裂敌人也是战略的重要步骤,因此对于如果能够避免和麦坚人接战以减少伤亡,还是非常高兴的。
唯一让雅龙感到恼火的是,阮辉华说了这一句话之后,竟然又卖起了关子,一点都没有刚才温厚长者的风范,倒象是一个十足的奸商,摆明着是要敲诈自己。
就在右路军摩拳擦掌准备在战场上洗雪前耻之际,大理的南征军统帅府中表面上却是一片风平浪静,根本不见半丝紧张。
“陈全,交趾陈族前任族长陈设之子,为人病弱,不惜刀剑,平日行事低调,因此在陈设被杀之后继任陈族族长,却不料此人暗地里与交趾亡国公主密谋,在右路军出征之际发动叛乱,将大军逐出王都,直接导致我军五月的交趾惨败!”
帅府之内,蒙璇翻开了张文彬递给自己的卷轴,上面赫然列举着陈全,这个看来微不足道,事实上却一举改变了交趾王国政治格局进而影响了整个西南半岛的关键人物,从出生至今,包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