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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招”之道,妙在随意而为,全无招式套路;既无套路,又何来破绽弱点?又或者说,处处皆是破绽,但变化太过迅疾,破绽一现即逝,全不给人可趁之机,有等于无。肯依特妄图抓到陈敬龙破绽时再予反击,无异于缘木求鱼,就算直等到老,又焉能等来可抓之破绽?
况且,肯依特使用五尺余长的大剑,武技招式自是以刚猛凌厉为主,细致绵密本非其所长,此时虽竭力防守,却又焉能守的严实?如此弃己之长,展己之弱,只能是处境越来越窘困危急罢了,却哪能候来反击之机?
在龙鳞血刃变化无定、迅疾绝伦的紧密猛攻下,不过常人呼吸二三十次的工夫,肯依特便已是手忙脚乱、应付不迭,捉襟见肘、岌岌可危。到此时,他再想出刚猛一击逼敌自救,以缓对方攻势,却哪还能挣得出空儿来?
陈敬龙眼见肯依特忙乱不堪,窘态渐显,越发加紧出手,竭力猛攻。终于,肯依特身尚未损而心理先溃,忽地狂嚎一声,不顾血刃来势,奋力横挥大剑,yù与陈敬龙拼个同归于尽。
可还不等他大剑挥出,陈敬龙刺出的一刃不收,脚步斜向前移,身带刃动,横着一勒,早勒上肯依特脖颈。
颈侧突地一片冰冷,肯依特不自禁打个寒战,全身猛然僵住不动。
陈敬龙却忽地硬生生止住脚步,不带血刃深勒下去;只将血刃横在肯依特颈侧,含笑问道:“如何?”
肯依特怔了好半晌,方回过神来;缓缓垂下大剑,黯然轻叹:“我武技本领较你差的太远,败的心服口服!……你只管动手吧;我宁死不做俘虏,绝无更改!”
陈敬龙缓缓点头,笑道:“既有这勇气,平时又为何要懦弱胆怯,惹人小觑?”肯依特一怔,愕道:“你说什么?”陈敬龙含笑不应,忽地将血刃一收,摆手命道:“走吧!你既知非我对手,以后便莫再上侵我轩辕族的战场;不然,再被我撞见,可不能再饶你了!”
肯依特险些将下巴掉落地上,瞠目愕道:“什么?放我走?你……你……不杀我?”
六百三十六节、算敌援兵
肯依特瞠目愕道:“放我走?你……你……不杀我?”
陈敬龙微一点头,嘱道:“回营途中,小心避过我轩辕军兵,莫要伤害他们,不然,我可不肯与你干休!……这便去吧,不必迟疑!”
肯依特只是不信,怔怔望着陈敬龙,喃喃疑道:“怎么可能?你这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何曾有过心慈手软的时候?……杀二十多万人,都不会不忍心,又怎可能在乎我这一条xìng命?……”
陈敬龙听他自语,面容登时一僵,干声问道:“我尽杀血寇降卒之事,你们已经听说了?”
肯依特怔怔点头,喃喃应道:“不错!血族人从轩辕百姓口里,打探出那二十余万军兵的结果,派使者通知我们;两天前,我们便知道了!”言毕,皱眉想了想,神sè微变,侧目疑道:“你莫非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戏弄于我么?……哼,事到如今,有死而已;要让我受你戏弄污辱,却是休想……”
陈敬龙见他胡乱猜疑,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头叹道:“戏弄于你?我正事尚且干不过来,哪有闲心去干这等无聊之事?肯依特,你着实把我想象的太过不堪了!”
肯依特嗤鼻冷笑道:“别想骗我!边境城堡血案、尼德伯爵庄园惨事……哼,有这些事实作证,难道你凶残嗜杀、狠毒无情,会是假的?你jiān恶狡诈、卑鄙yīn险。我更是早有耳闻;若说你会无缘无故的心软。真真正正的放我走,便是打死我,我也不肯信的!”言毕,微一踌躇,端起大剑横在颈上,又咬牙说道:“陈敬龙,别指望我会上你当,受你戏弄污辱;当真逼的急了,大不了……大不了……我自寻了断就是!”口中说的刚强,可握着剑柄的手。却抖的如筛糠一般,显是心中矛盾激动到极处,并未能真正下定横剑自刎的决心。
陈敬龙见不解释清楚,他是绝不肯相信自己了。无可奈何,只得压低声音,轻轻讲道:“我当然不会无故心软;既放你走,便必定有我的道理!”微一停顿,左右瞧瞧,确定无人在侧偷听,方继续讲道:“凭你的本领,若全力施为,绝不至五rì夜尚攻不破我铁盔山!由此事可知,前几rì我受困势危时。你肚痛拒战,不来与我为难,那肚痛必也是假装的!我陈敬龙虽凶残嗜杀,却并非全无良心;既然你对我容情,我便也对你容情;明白了么?”
肯依特听他这一说,疑忌之心方稍减一些;缓缓将大剑垂落,沉吟道:“我有意懈怠对敌,竟被你看出来了?……你不杀我,算是知恩图报,还我人情么?……”
他话尚未完。陈敬龙忽地神sè一动,血刃疾起,挑中他右胸,戳出长长一条伤口。
肯依特失声惊呼,疾退两步。抬左手按住鲜血淋漓的右胸,悚然叫道:“你果然是在骗我!你……你到底是要杀我的……”
陈敬龙缓缓摇头。叹道:“这一刃,剌入不深,不至坏了你xìng命!……你攻铁盔山五rì夜而不克;我能从此事上断定你有意容情,机智如雷振,又怎会不起疑心?”
“这许多骑士都不得生还,你若毫发无损的回去,雷振的疑心便得到了充分证实;到时,你叛族通敌的罪名便坐定了,休想能推脱干净!”
“我这龙鳞血刃,乃天下独一无二的奇形兵刃,被我这刃头戳出的创口,亦是异与寻常,决计伪造不了!你带着这处伤口回营,雷振看到,便知你是伤在我手里,是险些战死、侥幸方得逃脱的了;当可减其疑心,保你不至背上通敌罪名!”
“我既为你着想,可见绝没有辱你害你之心。你若肯信我了,便趁早走吧;我还有许多正事要做,实与你纠缠不起!”言毕,连连摆手,催他快走,不耐烦之意显露无遗。
肯依特听他这一番解释,疑忌之心更减;垂头瞧瞧右胸伤口,点头自语道:“这伤口似刀伤又似剑伤,确是有些奇特之处,不易伪造!”言毕,抬头瞧着陈敬龙脸sè,缓缓迈步,试探着往南行去。
刚走出不足两丈,已有七八名江湖汉子赶在前头拦截,纷纷呼嚷:“暗族狗贼,哪里逃?”“想逃跑?做你的chūn秋大梦去吧!”……
陈敬龙冲那些江湖汉子一挥手,命道:“不必拦截;放他走!”众江湖汉子齐齐一怔,面面相觑,愕然不明所以;但又不敢违抗陈敬龙命令,稍一迟疑之后,都缓缓分退两旁,让出道路。
肯依特轻轻吁口长气,脚步加快一些;再走出个两三丈,却又停住,扭头望着陈敬龙,踌躇叫道:“我真的走了!”陈敬龙着实再懒得理他,只没好气的用力一甩手,示意他快滚。
肯依特终于彻底放下心去,喃喃奇道:“卑劣愚鲁的轩辕族人,居然懂得知恩图报?凶残冷血的恶魔,居然会讲良心?……难以置信!……嘿,当真活见鬼了!……”自语声中,不再迟疑,迈开大步,向南疾行而去;不多久,已隐入夜sè之中,再看不见。
终于将他打发开去,陈敬龙再无挂碍,当即舞刃冲入战团,如砍瓜切菜般痛宰暗族骑士……
众江湖豪杰这一场好杀;可怜来此攻山的五千骑士,除肯依特一人之外,余者尽数殒于斯役,魂断铁盔山下、尸骨不得还乡;再未能逃脱半个……
……
待暗族骑士被屠戮一空,战场渐趋平静,陈敬龙正yù引众上山,探看守军情况;云不回却抢来阻谏道:“危机已解,山上守军已得安稳,稍后再去探看。也是一样的。不必争于一时;眼下当率众追击溃敌大军,以求更增战果,才是正经!”
陈敬龙摇头叹道:“能更增战果,当然是好的;只可惜,耽搁这半晌,溃敌早逃的远了,咱们哪还能追赶得上?”
云不回笑道:“若溃敌一路逃的顺畅,咱们当然追赶不上;可是……嘿, ‘滴水不漏’,并非浪得虚名。又岂能容敌安然退逃?”
陈敬龙稍一思索,恍然大悟,喜道:“无极军西进,不只为掩杀伏兵溃敌。更为截断攻山溃敌之退路!哈,一举两得,当真妙极!”当即再无迟疑,呼引众江湖豪杰,率众往西南方向追去。
追出不过二三十里,果听得前方杀声震天,又有大战。及赶到近处看时,只见陈家军排开两翼,分布颇广,正奋力往西南方向推进冲杀。
陈敬龙引领众江湖豪杰由后赶上。插入兵丛;众陈家军将士见了,纷纷让路。
不一刻,重围已透,到来厮杀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