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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纡夫斯基回想到当日在马刀城时,城主哈伦的死法,立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点头,却是不敢说什么。
“说吧,你来做什么?该不会忽然就来和我表示忠诚吧?”
多多笑着说道。
布纡夫斯基赶忙说道:“主人,刚刚拉柯夫的手下说拉柯夫被一个乘坐金黄色马车的……胖……大人抓走了,我一想就是您,他们希望我转达给罗莎公主殿下,我先来您这里,想请您做出指令,我要不要弄出一点时间差,给您一些时间?”
多多哈哈一笑说道:“我既然绑了拉柯夫,还怕罗莎追究吗?嘿……老实对你……说,我就是在这等着罗莎呢,你赶紧去通知好了。”
布纡夫斯基连忙点头,说道:“如您所愿,主人,我这就去通知罗莎公主。”……说完,布纡夫斯基左右扫了一眼,神秘兮兮的将那些文件掏了出来,双手送到多多的手中,说道:“主人,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万代商会和公主殿下关系的铁证,里面记载的都是金钱的流动方向……我偷偷复制了一些,您看,会不会给您起到什么作用?”
多多眼睛一亮,可惜他不识字,只是接到手中,看都没看,随意说道:“只有这么多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布纡夫斯基登时心头一颤,稍作迟疑后,咬着牙说道:“还有一部分,因为不知道您需要不需要,所以没敢都拿来,因为太多,揣在身上会引来注意。”
多多点了点头,瞥了布纡夫斯基一眼说道:“布纡夫斯基,你真是很精明啊!”
布好夫斯基急忙说道:“希望我这点精明能够帮到主人,为主人效力!”
多多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布纡夫斯基的肩膀说道:“走,我带你看看你的老搭档去。”
“主人,那些文件……”
布纡夫斯基看着多多随意地提著文件有些紧张,以他对罗莎的了解,罗莎不可能不在多多的周围安排耳目,要是被人看到他和多多见面倒是没什么,大可以说是他听说拉柯夫被绑,先来打探一下口风,但若是被人看到他和多多见面后,多多手上就多出一些文件,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多多明白了布纡夫斯基的顾虑,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我会允许那些臭虫在我眼前飞吗?罗莎那个娘们已经不敢再往老子身边放臭虫了,来一个捏死一个,来两个捏死一对,她有多少的臭虫经得起老子往死里捏?要是还有臭虫在周围,还用得着你通知她吗?怕是现在早知道消息了。”
布纡夫斯基心下放松,但情绪却是紧张得很,看样子,在他不知道的层面上,多多和罗莎之间的对立已经演变到比他想像得更严重的程度上了。
帐篷中。
布纡夫斯基看到了拉柯夫,登时吓了一阵哆嗦。
他和拉柯夫之间虽然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可言,但两人已经认识了很多年,老实说,他和拉柯夫之间私底下的勾心斗角,令他无数次的希望拉柯夫赶紧倒楣死掉,但此时看到拉柯夫这样惨的样子,不禁唏嘘着人生无常,尤其是他们这种棋子的人生。
拉柯夫是个多么好运的人啊……平民出身、不会魔法、不会武技,只是有一个精明的商业脑瓜,而且还偶然的被罗莎发现,从此平步青云,成了帝都中的新贵,比他还要被罗莎所信任,在帝都那些贵族们的眼中,也比他地位更高。
可现在,浑身被打得鲜血浸湿,看起来一付血葫芦的惨样,几乎都被打得变形了,谁还看得出来这个倒楣蛋有半点的意气风发?
而且,当布纡夫斯基进入帐篷的时候,刚好是拉柯夫被六芒的一个冰系卷轴止血的时候,看着那层冰霜将身上伤口的鲜血凝住,布纡夫斯基双腿都有些发软,甚至开始庆幸,多躬自己没有被罗莎非常信任,而这一点,正是他曾经嫉妒拉柯夫的。
啧啧……要是他比拉柯夫还要被罗莎信任的话,现在吊在这里的恐怕就是他了吧……布纡夫斯基心有余悸地想到。
多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他暂时还死不掉,快去通知罗莎!”
布纡夫斯基木然点头,心怀恐惧,行动有些机械的离开帐篷,多多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对布纡夫斯基所感到的震慑很满意……罗莎公主听到布纡夫斯基口中关于拉柯夫的消息之后,久久无语,她真的以为她在这场较量中获得了极大的优势,原本认为多多会灰溜溜的滚蛋,但却没想到,多多见了她父王一次之后,又这样肆无忌惮了。
他为什么会肆无忌惮呢?无非是毫无顾忌,也就是说,他和父王见面之后,成功的获得了父王的好感,收回了那个最后通牒……罗莎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多多有什么本事会这样轻易的扭转江滨国王对他的态度。
“公主殿下,我们要怎么做?”
布纡夫斯基依照以往的规矩,在宫中还是必须用官方尊称。
他偷偷地打量着罗莎的神情变化,见罗莎的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决然发狠的神情出现,不禁暗暗嘀咕,以往竟然被这个女人的狠辣手段吓得噤若寒蝉,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厉害的,起码比不上多多。
“你先离开吧。”
罗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布纡夫斯基迟疑一下,说道:“公主殿下,我听手下人说,拉柯夫在街上就已经被殴打了,他那个身体怕是吃不消的,多多又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若是晚了,拉柯夫的生命都有危险。”
“你好像对拉柯夫很关心啊?”
罗莎阴冷的扫了布纡夫斯基一眼。
布纡夫斯基理直气壮地说道:“殿下,我们都是为您效力的,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私心,只是为殿下而考虑,目前确实不能少了拉柯夫。”
罗莎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便挥了挥手。
布纡夫斯基慢慢地躬身退后,离开了罗莎的寝宫,走出寝宫,风儿一吹,浑身一阵发凉,布纡夫斯基暗暗叹息着自己运气不佳,怎么就走进了这样一潭深不见底,随时都能把人吞噬的浑水中,可只是哀叹却又有什么法子?迟疑片刻后,布纡夫斯基快步的离开,他还要去告诉多多,刚刚罗莎所说的每一个字。
布纡夫斯基走后,罗莎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沉吟了一会儿后,起身带着侍卫和随从离开了寝宫……城防军总部。
诺曼的头上还戴着纱布,脚步一拐一拐地走进了总长森利刚的办公室。
森利刚正在喝着温热的美酒,每到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他就喜欢这样的静一静,感受着权力争斗间隙中片刻的?静。
诺曼进来的时候,森利刚才刚拿起第一一个酒杯,应该是刚刚手下通报后,他专门为诺曼取出来的。
“总长大人……”
诺曼行了个军礼。
森利刚笑着挥了挥手说道:“诺曼,伤势恢复得怎么样?快来,喝上一杯,这可是我家乡的好酒。”
诺曼上前接过酒杯,感谢之后一饮而尽,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森利刚面前,却是不坐下。
森利刚疑惑道丨““诺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诺曼嗡声说道:“总长大人,我想问您,作为城防军,我们为什么看着那个家伙横行霸道,却坐视不管?”
“什么人?”
森利刚问道,实际上,他都不需要问,就知道诺曼指的是多多,可他得装糊涂啊……“那个胖子多多,先前他的手下打伤我……”
森利刚没等诺曼说完就说道:“那不是你提出的决斗吗?这个我们城防军也没法管啊?你第一一次受伤,那又是琳达公主动手,难道我们要冲进王宫把琳达公主缉捕回来?诺曼,你就不要添乱好不好?那个多多是很令人讨厌,太无法无天,但他每次都能有理由,都是正当防卫,你要我怎么做?唉……要是就这样把他抓起来,琳达公主怕是会闹翻我们的总部吧?你什么都清楚,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我这个年纪的人了,可没你们年轻人那样经得起闹。”
“总长大人,这次不一样!他当街殴打绑架,我有目击者,而且那个人现在还被他乡架到那个工地上,这次他还有什么理由?”
诺曼说道。
“真的?”
森利刚眉头一挑,若真有这样的事情,他就不能不出面了,不然会被罗莎认为他偏向于琳达,他可不想在王族公主之间的胡闹中被拉进浑水,要说他是谁的人,那他只是江滨国王的人,除了江滨国王之外,对任何人他都中立,一切以律法为准,这是他多年以来还能安然坐在这里的不一一法门。
“证据确凿!”
诺曼说道。
“出发!”
森利刚猛地一挥手,也顾不上喝酒,整理制服,便和诺曼一起走出办公室。
罗莎就在城防军总部不远处,坐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