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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星道:「在下怎敢相欺。」
萍儿娇笑道:「骊龙谷藏有九颗千年雪莲实,我小姐但得服下一颗,非但能此疾可愈,而且能延年益寿。」
严晓星闻言面露惶惑之色,道:「骊龙谷藏珍果是事实麽?」
蓦地——忽闻阁外随风传来一声森沉语声道:「兰儿出来与父回话。」
冯杏兰闻声面色微变,道:「我父来了,公子稍坐。」与萍儿双双姗姗走出阁外而去。严晓星顿时心头不由泛起一缕无名怅触,只觉偷天二鼠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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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杏兰与萍儿双双走出,只见其父逍遥太岁冯叔康面罩严霜,眉泛煞气,心头顿感小鹿撞胸,只觉其父从未对她如此严厉神色,不禁盈盈下拜道:「爹爹。」萍儿亦跪在身侧,面色镇定如恒。
逍遥大岁冯叔康目睹其女惶悸神态,不禁伸手扶起,面色略霁道:「我儿起来,休看为父痛爱我儿宛如掌上明珠,但犯了事一样责罚,我儿为何不知检点引来来历不明的男子。」
萍儿道:「主人休要责怪小姐。」
冯叔康厉喝道:「谁要你多口,此事大概是你引起。」说着右掌微微抬起。
冯杏兰星眸含泪,唤道:「爹爹手下留情。」
萍儿叩首道:「主人纵然将婢子处死,婢子也要将下情禀明。」
冯叔康呆得一呆,道:「你且说出,哼,如有一言不实,老夫定不饶你这贱婢。」
萍儿道:「小姐今晨起来,只觉胸中郁闷难舒,婢子恐小姐宿疾突发,便强请小姐同往宅外溪旁游赏,无意邂逅那位公子,小姐知书达礼,怎会与陌生男子搭讪,岂料小姐心疾复发,痛楚不胜,顿时四肢冰冷倒在地上,气如游丝,那公子见状,忙在怀中取出三颗丹药喂服小姐,小姐顿时病情若失,一跃而起。那公子从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见小姐复原,便转身飘然离去,婢子心想哪有受恩不报之理,何况小姐此疾是否从此不发难明,是婢子坚阻留住,强邀同返,叙明小姐病情」
冯叔康目露有惊喜之容,道:「你此话是实?」
萍儿答道:「婢子之言句句是真。」
冯叔康道:「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师承来历你可问知麽?」
萍儿道:「只知姓严,其时亦无暇顾及许多。」
冯叔康道:「返回後亦无暇问他来历姓名麽?」
萍儿道:「严公子到来还不过半个时辰,婢子只详叙小姐家世病情後,严公子遂察视小姐脉象谓小姐并非绝症,只须觅得珍药便根治此疾,那知屠少侠一见悄然闯入,咄咄逼人,猝施煞手,严公子忍无可忍,对击了一掌,屠少侠似受震伤遁离厅外,不知在主人面前如何颠倒黑白。」
冯叔康皱眉道:「竟真有此事?」
冯杏兰凄然一笑道:「女儿自服下严公子丹药後,只觉真气转强,一如常人。」
冯叔康闻言似信似疑,抓起冯杏兰右腕察视脉象,不禁大喜道:「为父错怪你了,速去厅内阻止屠叔父向严公子寻仇。」冯杏兰闻言大惊失色,转身疾如奔震扑入厅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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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星在厅内默然忖思之际,忽感身後飒然落足微声,不禁一怔,突听阴恻恻冷笑入耳道:「是你伤了我儿麽?」
他身法疾诡玄奥,移宫换斗,晃飘开丈余,只见一紫脸苍髯,貌像鸷猛老者,目光炯炯如电逼视着自己,冷笑道:「阁下可是屠三山麽?令郎自取其咎,焉能责怪在下。」
来人正是铁掌追魂屠三山,见严晓星竟敢直呼其名,不禁火上加油,狞笑道:「就凭你这小辈直呼老夫名讳,便不免一死。」
严晓星朗声笑道:「各凭掌上功夫论断生死,此时夸言未免太早,在下不才欲领教「铁掌追魂」有何绝艺。」
屠三山冷哼一声,右臂一抬,一招「吴刚砍桂」振腕直击而出。严晓星微一侧身,右掌横封前胸,「云屏天半」硬接屠三山奔雷掣震的掌势。双方掌力猛接,屠三山只觉虎口欲裂,右臂一阵酸麻,双肩撼震,竟拿不住桩,身形踉跄倒退出两步,心头大感骇然,忽地憬然悟出其子武功不弱,为何伤在此人掌下,分明此人身负绝高武学,只恨自己心存轻视,不全力施为,才遭此败。
只听严晓星冷笑道:「铁掌追魂也不过尔尔。」
屠三山怎甘受此奚落,胸中怒火如沸,不禁凶光暴射,嘿嘿冷笑,但不敢妄自轻易出手。那方弦满张弩,蓄势待发,气氛阴森低沉,但谁也不敢先出手一击。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严晓星忽冷冷一笑道:「在下不愿无故结怨抵敌,望三思而行。」
屠三山突发须无风自动,怒张如蝟,喉中发出一声低啸,身形微提,一掌直击而出。掌风雷动,力逾千钧,直撞严晓星胸前。蓦闻冯叔康喝道:「屠兄且慢。」三条身形如电先後掠入。屠三山身形疾转,右臂回撤,将发出的掌力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冯叔康打量了严晓星两眼,暗道:「此子丰神气宇无一不佳,而且又有一段治病恩情,如此人品,难怪兰儿一见倾心,视屠玉坤如粪土。」忙伸臂一拉屠三山,笑道:「儿女间事,少年意气,我们怎麽管得许多,你我尚有要事相商,走吧。」屠三山似畏惧冯叔康,被冯叔康强拉着出去。
冯杏兰歉然一笑道:「家父已然明白其中究竟,谅已无人敢再来打搅,公子请坐,容贱妾叙明内情。」遂娓娓道出偷天二鼠偷窃屠三山藏图被其父制住。
严晓星道:「其时令尊与小姐也住在屠三山同一客栈麽?」
冯杏兰道:「正是,偷天二鼠虽乔装易容,但仍然瞒不过家父神目如电,一落店之际,即认出是偷天二鼠,却无法料出偷天二鼠用意,不便打草惊蛇。」
严晓星道:「在下心想,他们两位以神偷名重武林,若下手窃取屠三山藏图,必手到取来。」
冯杏兰摇首笑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一次偷天二鼠失了风啦。」
严晓星诧道:「这却是为何?」
冯杏兰道:「偷天二鼠比屠三山先一步到达,塚父与屠三山本是旧交,相与谈论之下,家父才知偷天二鼠是为了那幅藏图而来,贱妾适住在屠三山毗邻,一板之隔,家父与屠三山谈话听得极为清晰。」说着,嫣然一笑,接道:「家父请屠三山取出藏图一观,屠三山婉拒,说是放在木箱夹层内取出有所不便,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二鼠下手之期必在当晚,约定两人作竟夜之饮,木箱就放在床上,瞧二鼠如何下手。」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预为防患,自然无法下手了,何况令尊与屠三山武功卓绝,更不无畏惮。」
冯杏兰道:「尚不仅如此,客栈之外亦已布下天罗地网,若发现二鼠窜出即格杀勿论,但家父与屠三山父子作长夜之饮,天色放晓之际,突然屠三山一声怪叫,大箱底层藏图已不翼而飞,家父立即踢破二鼠室门,只见二鼠蒙头大睡被本门踢碎之声惊醒一跃而起。」
严晓星微笑道:「如在下猜测不差,令尊必识破二鼠行藏,动起手来,二鼠不敌被点住穴道。」
冯杏兰点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二鼠坚不承认偷窃屠三山藏图,更谓始终并无耳闻屠三山有藏珍图之事,莫须有之罪无法担当。」
严晓星道:「小姐认为如何?」
冯杏兰道:「贱妾以为偷天二鼠是无妄之灾,但家父认为二鼠之言不实,但搜觅无着,家父就要废去二鼠武功,经贱妾劝阻并订下说服之策。」
严晓星已明白个中玄奥,知冯杏兰说服二鼠之时,二鼠必坚不承认,并相嘱冯杏兰找寻自己,哦了一声道:「在下已明白究竟,目前二鼠囚在何处?」
冯杏兰道:「命人移往贱妾所居鄱阳湖滨。」
严晓星长叹一声道:「令尊此事大大的失着了。」
冯杏兰尚未答言,只听阁外传来一声朗朗大笑道:「老朽知道大大失着了。」说时冯叔康已自迈入大厅内。
严晓星忙立起躬身长揖道:「晚辈拜见冯老前辈。」
冯叔康含笑道:「严公子少礼,请坐,公子可否请道其详。」
严晓星欠身落座,微微一笑道:「老前辈聪明睿智,惜受愚於先入为主,致令偷天二鼠获受不白之冤。」
冯叔康不禁一愕道:「先入为主之说何解?」
严晓星道:「偷天二鼠不过路经偶过,适逢其会,老前辈以为他们有所为而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