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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玉鸣道:「请问尊驾暗算我等目的。」
「老朽并无他求,只求两幅骊龙谷藏珍图。」
「尊驾错了。」雷玉鸣高声道:「雷某等并无藏珍图。」
「老朽知道,你们在等人,如今人也等到了,两幅图就在此人身上。」
「雷某始终不明白尊驾何指?」
窗外传来哈哈大笑道:「图就在乔装改扮老农身上。」
此际,那老农已在雷玉鸣的身旁,闻言目中突然神光大盛,立时判若两人,张嘴欲喝叱出口。雷玉鸣忙挥手示意禁止,冷笑道:「尊驾委实装龙像龙,装虎像虎,雷某已知尊驾是谁了。」
窗外黯然须臾,又传来语声道,「老朽不信。」
雷玉鸣沉声道:「尊驾就是了安大师。」
窗外那人显然震住,半晌才阴恻恻发出一声冷笑道:「可惜雷老师发觉太迟了点。」
「不迟。」雷玉鸣沉声道:「至少雷某最初就发现大师神态可疑,是以我等也有了准备,我等中也有数人未曾罹受尊驾之毒。」
了安大师道:「雷老师,休想骗得了老朽,只要食物进口,没有不中毒的。」
老农突高声道:「老夫滴水未曾入口,尊驾未必能称心如愿。」
了安大师道:「阁下虽言之属实,却也救不了你同伴性命,三日後侵入心脾,即是老朽独制解药亦无法解救,老朽已放下屠刀,戒之在杀,是以良言相劝献出藏图,老朽取出藏图後立赐解药。」
雷玉鸣哈哈大笑道:「尊驾慎思密虑,志在必得,却百密一疏」
窗外了安大师不待雷玉鸣说完,接道:「东岳泰山内外聚集天下武林群雄,如蝇附膻,种种迹象无非是故弄玄虚,淆惑视听,其实施展声东击西之策。」
雷玉鸣洪声道:「大师说完了麽?」
「说完了。」
「大师疏忽了一点,你也中了两种无形奇毒,信如大师所言,雷某等尚可作三日苟延,但大师只消一个对时。」
窗外院中迎风屹立的了安大师闻言心中不信,忽感头目一阵晕眩,不禁大感凛骇,目中凶光暴射,厉声道:「老朽年迈,死不足惜,以老朽一人换取汝等多人性命,足以震荡天下武林,老朽虽功败垂成,亦可瞑目自豪。」语毕欲待纵身掠去。
蓦闻身後一声冷笑道:「你走不了。」金刃劈风声中,了安大师一条左臂齐肩削落堕地。奇怪断处竟不见一滴血液流出。人影连闪,了安大师眼前现出千手哪吒桓鸿君及凶僧快刀飞雨。显然了安大师昔年久走江湖,黑白两道知名人物无不熟知能详,目睹两人不禁脸色惨变。
飞雨冷冷一笑道:「尊驾就是烧化成灰,贫僧也能辨出尊驾是天外三凶老大查道行。」
桓鸿君微微一笑道:「老朽久未施展恶毒手法,今日用来对付你查道行是头一遭。」
查道行目露怨毒之色,厉声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桓鸿君双眉猛皱,冷笑道:「老朽与飞雨大师已改邪归正,这行血攻心之苦可使你一月之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查道行只觉万蛇钻心,额角沁出汗珠如黄豆般大,张口目瞪,不胜痛苦。桓鸿君疾一扬手,两粒丹药掷入查道行口内,顺喉咽下,冷笑道:「两粒丹药可解你身罹两种奇毒。」
查道行此际已经受不住痛苦,身形踉跄,喉间声如羊嘶,面容扭曲,忽大叫道:「桓鸿君,想不到老朽竟栽在你的手中,你随老朽去云房中取解药。」
千手哪吒桓鸿君微笑道:「有劳前导。」查道行步履踉跄领着桓鸿君走去。
须臾,桓鸿君急急走向群雄房内,一一赐服解药,片刻後群雄麻木感觉立止,真气转畅。诸女均认不出桓鸿君是何许人物,更不知为何相助他们。只听桓鸿君道:「大功告成,我等拂晓时分起程赶往泰山。」
窗外忽响起一苍老女声道:「杜姑娘,可容老身一见?」
杜翠云听出那是清风庵主,忙道:「庵主麽?请进。」
人影一闪,房中步出清风庵主,合什行礼道:「老身有一不情之求,可否饶了查道行性命。」
桓鸿君望了清风庵主一眼,道:「上苍有好生之德,老朽怎能心黑手辣,不过必须废了查遗行一身武功。」说着身形飞掠而出,不久挟来查道行交与清风庵主道:「庵主可以走了。」
清风庵主目露愧容合什一礼,道:「谨从此别,今後江湖内永无查道行及清风庵主二人。」扶起查道行转身掠出,穿空而起,杳失於夜色苍茫中。
飞雨掠身入房,一翘拇指道:「少侠委实睿智无匹。」
萧文兰听出蹊跷,诧道:「什麽少侠。」
廖独哈哈大笑道:「萧姑娘,也就是你心上人严晓星。」
「什麽。」萧文兰眸露惊喜之色,道:「也是」不禁望了诸女一眼。
桓鸿君微微一笑道:「查道行在此灵岩寺已潜伏多年,日夕侦查骊龙谷藏珍确处,但心劳力拙,无法侦出,清风庵主与他狼狈为奸,不过外人不知道他们两人内情罢了。」
廖独诧道:「老弟何以知情?」
桓鸿君道:「凡事均不出一个理字,天外三凶齐名宇内,而清风庵主与白眉老怪非但格格不入,而且互相敌视,此其异一也。天外三凶独缺查道行一人,清风庵主白眉叟竟不提查道行只字,而武林之内又不明查道行生死,可见查道行犹活在世间,天下武林莫不为骊龙谷藏珍所动,老辈人物纷纷露面江湖,查道行竟末现身,其异二也。是以在下认其大违常情,遂留意清风庵主举动,暗中遣人尾随清风庵主。」
雷玉鸣诧道:「她老来成精,竟始终未有发觉麽?」
桓鸿君笑笑道:「在下所遣二人均是上上之选,一是乔五,另一名是八卦道人,以障眼法护身,清风庵主未能察觉,果然为在下探出清风庵主隐秘。」群雄诧讶不已。
四鼓将残,天色未明,群雄计议已妥,离了雁荡兼程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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崂山海燕崖洞内,无极帮主伏建龙伤势虽日有进步,但缓慢得很,只觉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之感。风雷一剑韩立杰及天南二矮尤侗尤显三人轮替出洞探听武林情势,每次返山回报风云险恶异常。韩立杰将藏珍图交与伏建龙。
伏建龙一心寄托在藏珍上,将图藏於石榻之下,盘算力挽败局劣势,日夕与韩立杰等人商议,但形势已成被困之局,只是群雄尚不知自己等人藏身海燕崖罢了。
翌日——尤侗形色仓惶奔入洞府。
伏建龙诧道:「尤兄,你为何如此?」
尤侗道:「显然武林群雄已知我等逃踪,崂山内发现可疑人物,幸亏兄弟机警,不然难免引起拚搏。」
伏建龙诧道:「二位及韩兄救出老朽时,是否有人知情?否则尤兄亦可鱼目混珠,诿称乃追觅老朽形踪而来,为何惊惶。」
尤侗摇首叹息道:「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焉知我等三人救出伏兄时,难保不被人发现,不然他们为何奔上崂山披觅。」
忽见一彪形大汉满身血污奔入洞府,道:「大事不妙,韩立杰及尤显二位老英雄遇上强敌现在激博,他们已呈败危之象。」
尤侗脸色一变,问明拚搏之处飞掠而出。大汉忽面色惨变,张口喷出一股黑血,仰面倒地气绝而毙。伏建龙只觉天坍下来一般,不禁目中发黑,废然发出一声长叹。一顿饭光景过去。只见风雷一剑韩立杰及天南二矮尤侗尤显勿匆奔返,胸肩等处均为兵刃割破模样,神色疲惫。
伏建龙道:「韩兄遇何强敌?」
韩立杰黯然一笑道:「白眉老怪及随身八卫一干凶邪。」
伏建龙目中神光一闪,道:「韩兄是如何与他们引起拚搏的?」
韩立杰道:「白眉老怪阻住小弟尤老二两人,逼问我等为何在此崂山?小弟反唇相讥天下路天下人走,你来此搜觅无极帮主下落,难道韩某有什麽不可。」
「对。」伏建龙道:「这话有理,恐老怪无词答对。」
韩立杰道:「老怪竟恼羞成怒,直指无极帮主逃出东岳系小弟相助,逼问小弟来踪去迹,话不投机,竟展开一场恶斗,与尤老二连伤三人,怎奈寡不敌众被困,後经尤老二之助,才得逃出重围向山下奔至。」
「难道老怪等人未追踪麽?」
韩立杰冷笑道:「自然老怪等紧追不舍,乃施展金蝉脱壳之计得以逸出。」
伏建龙不禁面现忧虑之色道:「伏某但能速愈,迁地为良,徐图东山再起之策。」
韩立杰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