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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宫主面色冷漠如冰,摇首道:「没有,此子傲骨天生,倔强无比。」无极帮主张口欲言,却又隐忍下去。
瑶池宫主瞧在眼里,心中明白,冷笑道:「你莫非腹诽我妇人之仁,不乘机除去,恐成心腹大患是麽?」
无极帮主惶恐答道:「属下怎有此心。」瑶池宫主冷笑一声也不再言,赶往东岳。
无极帮主一路无言默默随行,心头不禁泛起一股愤怒及失望的痛苦,多年来他忍耐着受人驱使,自甘卑下之辱,无非志在谋取骊龙谷藏珍,然而,形势却对他愈来愈不利,万丈雄心一变为烟消乌有,前路茫茫,不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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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後,瑶池宫主他们双双赶到了泰安县城。泰安是一小小山城,商业不盛,眼前却显得蓬勃繁荣,酒楼客栈人满为患,街衢小巷江湖人物充斥,熙攘不绝。瑶池宫主诧道:「我发现不少武林人物眉梢眼角隐泛重忧,豪气消失,不知是何缘故?」
无极帮主郁郁寡欢,也不置意,答道:「属下也曾留意,大概是神木尊者传人之故,眼下不宜横生枝节,到达分坛後命手下弟兄出外探索不难明白其中究竟。」
泰安分舵设在酱园内,这酱园规模宏伟,买卖茂盛,无论如何均未曾料到无极帮分舵立桩於此。瑶池宫主走入後,即见萧婆婆闲立在厅堂上,观赏壁悬字画。萧婆婆瞥见瑶池宫主及无极帮主先後走入,即道:「宫主赶到了。」
瑶池宫主道:「醉白咧?」
萧婆婆道:「魏香主早比属下半天前已自赶到,此刻他尚在熟睡。」
瑶池宫主皱眉道:「这是什麽时分,他还有心情安眠。」
厢房内突传出魏醉白朗笑道:「属下已睡够了,宫主是否即赶回总坛?」
瑶池宫主面色凝肃,摇首道:「我在途中已想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妄想本门藏珍图,反不如以牙还牙采取主动。」
魏醉白道:「宫主不可操之过急。」
「为什麽?」
魏醉白道:「如今泰安已是风雨聚会,天下英豪云集,理该集结一股无比强大的洪流来对付木门,但仍然是一盘散砂,更如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怎麽,你也知道了?」瑶池宫主不胜惊骇。
「不错。」魏醉白点首道:「属下赶来泰安便察觉有异,但无法查出内隐,不过对本门却是一件令人振奋之事。」
「这却是为何?」
魏醉白答道:「他们自顾不暇,未必再有余力向本门寻衅。」
瑶池宫主冷冷一笑道:「醉白未必太掉以轻心大意了,焉知不是神木尊者传人以神木令余威逼使天下英豪听命。」
魏醉白摇首微笑道:「属下曾遇上一群少林高僧及白衣银神龙翱翔等人,均面笼重忧,神色不宁,倘系神木尊者传人,何以有此不安神情,显然非是,宫主何妨易容去茂昌隆栈探视,或可探出一丝眉目。」
瑶池宫主颔首道:「若果真如你所言,其中必有蹊跷,我决定去茂昌隆栈一行,让萧凤与我易容同行。」
萧凤欠身应了一声是,引着瑶池宫主走入另一间厢房。无极帮主面色忧郁森寒,在厅中来回踱步,似在沉思,与魏醉白不交一言。魏醉白瞧在眼里,心中暗算,似其所说却句句是真,腹中又是一番算计,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瞑目筹算。约莫一顿饭光景,瑶池宫主与萧凤均易容成朝山进香村妪,皱纹满面,背部微驼,走出房门。
无极帮主道:「宫主这就去了麽?」瑶池官中鼻中微哼一声,与萧婆婆双双离去。
无极帮主略一沉吟,道:「宫主此举过於涉险,老朽意欲在後暗随以便有个策应。」
魏醉白道:「也好,魏某随後就来,帮主形迹宜加敛束,慎防败露。」
无极帮主道:「这个老朽知道。」身形慢慢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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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岳上下满布古刹丛林,距泰安西南十数里外背山面林有座荒废已久寺院,经楼殿阁半已倒坍,长草侵膝,乱砾残瓦,满目荒凉。月正中天,三更将尽,夜风呼啸如涛,木叶沙沙,影映於地,宛如魅影飘忽,益增古刹荒凉。
蓦地——寺外远处,星月交辉,突见一条人影风驰电奔掠来,入得林中,突然振臂凌空而起,拔起四五丈高下,竟施展「展空八翻」上乘轻功身法,冲空中疾旋,双足猛踹,身化鱼鸢入水,流星曳空般投在古到内殿外长草中。
只见此人面似淡金,长发披肩,两目开阖之间,精芒电射,身穿一袭黄绫长衫,肩披斑剥苍古长剑,四下张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森冷笑意,猛地长身拔起隐入殿匾之後。片刻之後,寺外鱼贯奔入廿余人,均是黑道高手。接着风送一声阴冷笑声,跨步进入的却是白眉老怪,後随八卫,仍蒙面黑巾,面目极难分辨。
白眉老怪注视那群黑道高手一眼,道:「想不到还有比老夫先到的。」
忽听一声冷笑道:「稍时瞧你还能如此狂妄麽?」
白眉老怪哈哈大笑道:「老夫如无制胜之望,你等已陈屍寺中埋骨黄土了。」黑道高手目射怒光,竟不启唇相稽,屹立夜风中,衣袂飘飞,宛如泥塑木雕般。
须臾——北邙阎尊率领六人疾掠而入,麻衣泥鬓,面目狰狞,使这荒凉古刹内更平添了恐怖气氛。约莫一盏时分过去。只见白衣银神龙翱翔偕同一个独臂老丐双双奔入,後随少林三僧,沧海客、崆峒二老一真子七星剑萧道阳、五台文殊下院住持方丈明朗长老。四拨武林人物,各自聚在一方,面色凝肃,似在守候什麽人。
忽听一声朗朗大笑道:「诸位真是信人,竟然前来履约,在下有事来迟,有劳久候了。」大殿内忽飘身走出那黄衫人,不知何时他由殿匾後转入大殿。
沧海客冷笑道:「阁下以阴毒手法,暗算我等同道,有失英雄行径。」黄衫人仰面发出一声长笑,笑声穿云裂帛,声振四外,令人神摇魄散,刺耳难耐。武林群豪不禁面色一变。
半晌,黄衫人笑笑,面色一沉道:「江湖鬼谲,胜者为高,虽说暗算,尊驾一派宗师,武功精博,能否解开在下施於太行三叟身上的禁制麽?」
沧海客老脸一热,扬声道:「老朽等虽未能解开太行三叟禁制,但也不是无人能解。」
「你是说神木尊者传人麽?」黄衫人嘿嘿冷笑道:「他何以不来?」
沧海客道:「他如赶至泰安,自必来此与阁下相见。」
黄衫人傲然一笑道:「可惜得很,在下今晚极想与神木尊者传人会面,错过今晚,恐怕很难了。」
武林群豪,闻言同感惊诧,均不解黄衫人话中涵意究竟何指,他们都有一种想法,黄衫人今晚此举,意在诱使神木尊者传人自投罗网,迫使献出藏珍图。只见黄衫人微微一笑,伸手入怀取出数个密缄,道:「这些信函均是各门各派首脑或心爱亲人亲手笔函,托在下留交各位,拿去一瞧自然明白。」
沧海客面色严肃,接过信函望了一眼,分递与少林五台及其他人手上,他自己也免不了有一封,上书:「恩师亲启,款落不肯徒楚」只觉眼前一阵黑暗,胸中怒血沸腾。
黄衫人突哈哈大笑道:「如今长话短说,在下还有甚多书信转交与各位,诸位请过目後慎加思虑,以免身败名裂,导致灭门奇祸。」说着取出一束书信,以暗器手法疾向群豪掷去,疾漩电射,劲沉力猛。
白眉叟忽冷笑道:「阁下这种做法太欠高明,我天外三凶久已各行其是,面和心违,老大生死与老朽无干。」
黄衫人冷冷笑道:「真的麽?稍待自然明白,请稍安勿躁。」
蓦地——一条身形疾扑向黄衫人,厉喝道:「老朽和你拚了。」刀光电奔,分向三路砍去。刀法奇奥不测,雄浑中涌现朵朵金星,耀目欲眩。
黄衫人冷笑道:「你真不要命了麽?」身如电光石火向左横闪开去,身形疾旋,右掌叭的一声击实落在那人後胸上。
那人如中万斤重击,狂叫一声,身不由主地冲出七八步,倒摔在地上,口喷鲜血而亡。黑白两道群雄定睛望去,只见那人正是江湖上卓着盛名的左家堡主,不禁大惊失色。北邙阎尊海金鳌嘿嘿怪笑道:「阁下此举究竟志在什麽?」
「无他。」黄衫人面色森寒如冰道:「志在骊龙谷藏珍中武功秘笈及一柄鲁阳戈,还有脱胎换骨灵药雪莲实,期以三月,有请各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