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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星知来人是谁,不由剑眉一挑,杀机猛泛,口中答道:「谁呀?」徐徐拉开木栓。
身外现出一年约花信美妇,体态丰盈,肤若凝脂,明眸皓齿,艳光照人,一眼瞥见严晓星,面色呆得一呆,继又嫣然笑道:「贱妾秦素梅,请问刘延康相公来此否?」
严晓星哦了一声道:「真是不巧,刘少侠片刻之前离此北上,刻在途中。」说时,倏地右臂疾伸,弹指射出一缕劲风。秦素梅只觉胸前一麻,花容惨变,仰面倒下。
墙隅忽掠出两条迅快身影,严晓星忙道:「速将此妖妇囚往地室。」两条人影一落,挟起秦素梅,穿空而去。
严晓星衣袂飘飞,迎风屹立院中寻思片刻後,正要转身回房,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入耳,屋面上纷纷如云掠下七人,均面目森冷狞恶,为首老者左额显露赤红刀疤,斜伸入颊,断眉廉破,高颧耸鼻,面色白中泛青,炯炯逼视严晓星一眼,冷笑道:「你就是严晓星?」
「不错,在下正是严晓星。」严晓星傲然一笑道:「七位气势汹汹,素未谋面,何由而来?」
那断眉刀疤老者狞笑道:「就为你来,老夫崔霆,弟兄七人退隐竹山已久,江湖人称竹山七子,此次受东岳主者瑶池宫主之遨再出」
严晓星冷冷接道:「东岳主者与在下风马牛漠不相关,你等来此则甚?」
崔霆怪笑一声道:「东岳主者爱你之才,命我等来此邀约同至一处叙谈。」
严晓星道:「倘在下不允随你同往又待如何?」忽见一人身如脱弦之弩,向严晓星居室扑去。
那人双足尚未落地,忽觉眼前人影一花,耳闻大喝道:「回去。」
只觉胸前如受千斤重击,轰的一声,震得倒飞出两丈开外,沉桩不住,一屁股捧了下地,气闷血逆,眼冒金星。崔霆面色一变,示意三人扑向严晓星,双肩微晃,迳向居室掠去。不言而知,崔霆意在柳无情,制住柳无情,何愁不能使严晓星就范。
他快,严晓星更快,身形疾闪,如同附骨之蛆般跟踪而至,只觉身後劲风飒然,不禁暗惊,忙横闪疾掠翻出。严晓星已自落在门前,满面杀气,手持一柄短剑。三匪徒亦向时扑至,剑飙如电,分由三向袭来。严晓星眼明手快,左手迅如电光石火疾推出一股内家劈空掌力,只听哎哟一声,震得转向飞去。无巧不巧,正撞向另一人长剑,噗嗤声响,剑尖穿透後胸,一股鲜血飞溅射出。
严晓星右手短剑倏地斜切,身法奇奥无比左旋滑开一步,只听一声凄厉惨嗥腾起,匪徒一条右臂齐肘切下,血涌如注,叭哒坠地昏死过去。那误伤同伴匪徒不禁呆住,严晓星身形快如电闪而至,左掌叭的一声印在匪徒後胸,嗅声未出屍横在地。
此不过弹指瞬眼功夫,三凶同时毙命,崔霆见状不禁骇然色变,思量不出三位拜弟纵然武功稍逊於严晓星,也不致如此轻易丧命。竹山七子武功已臻化境,与无极帮主不相伯仲之间,何以如此,殊不知严晓星察觉竹山七子歹毒险辣已动杀机,施展「移形幻影」大法,手中短剑虽形为玩铁,其实却是切石若腐吹毛可断仙兵神物,再以先天「纯阳」神功震伤内腑,使其真气涣散,故寻常钩物亦可致命,何况利剑穿胸。
严晓星发出一声朗朗大笑,身形飞鸟腾起,手中短剑一招「天河星泻」,只见凌天流芒挟着一片沉如山岳罡风,罩向崔霆四人。崔霆只觉一片砭骨奇寒压体,不禁魂飞胆寒,大喝道:「走。」四条身形纷纷穿空斜飞而起。
严晓星冷笑喝道:「走得了麽?」飞虹狂卷,崔霆惨嗥出声,两腿齐膝削落,身躯随着坠下。其余三凶悉被腰斩,倒卧在血泊中。
崔霆尚未死去,面色惨厉嘶叫道:「严晓星,你好狠,老朽身化厉鬼必索你命。」右掌猛地向天灵盖拍去,自绝毕命。
「第六部完」
【第七部】【第三十一章】云诡波谲
「第七部」「第三十一章」云诡波谲
柳无情仍是香睡甚浓,方才发生之事均如雨过天晴般,一切毫无异样,严晓星神态悠闲,飘然进入室内,探首帐内,只见柳无情睡态可掬,不忍惊动。
一条小巧人影落在窗外,道:「少侠。」语声稍带重音。严晓星快步迈出,窗纸上映着一双半身人影,低声晤谈,语声时高时低,似在争论着什麽!
突然——帐内传出一声娇呼道:「星弟。」
窗外一条人影疾闪而杳,只听严晓星朗声答道:「燕姐睡醒了麽?」人已缓步走入室内。
柳无情坐定,回想方才情景,只觉娇羞无比,小鹿撞胸。严晓星伸手钩好帐帷,道:「燕姐,方才好险,如非小弟悬崖勒马,你我俱遭了毒手。」
柳无情闻言粉面通红,娇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会错了意,不知凶搏那一幕情景。严晓星知柳无情误听话会错了意,只微微一笑。
柳无情忽瞥见严晓星衣袖上沾有鲜明血迹,诧道:「星弟衣上那来的血迹?」严晓星遂扼要叙出经过。
柳无情闻言愕然半晌,摇首道:「贱妾未曾听说过有竹山七子,亦未闻及秦素梅其人。」
严晓星道:「秦素梅真名梅艳娇,出身阴风教,淫荡无耻,匪号赛杨妃,近始为瑶池宫主收伏,她与一干群邪奉命为了擒捕你我等人。」
「真是如此?」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燕姐赶来徐州途中,即为梅艳娇发现,初不知道燕姐为女扮男装,见燕姐俊美如玉,不禁食指大动」
柳无情白了严晓星一眼,啐道:「多嘴薄舌。」
只听严晓星说下去:「梅艳娇为便於进身,不惜杀害一名同党藉机亲近,在酒中事先已放置极厉害的春药,那知燕姐内功深厚,一时尚不易发作,继又察觉燕姐乃为女身,悟出来历,不禁大惊,藉掌声为词仓皇离去,实则请示机宜。」
柳无情皱眉道:「有理,说下去。」
严晓星道:「燕姐离店而去,店外均已布下匪徒眼目,所以梅艳娇得以找上门来。」
柳无情妩媚娇笑道:「梅艳娇满望收之桑榆,怎知遇上铁石无情,心辣手黑之徒。」
严晓星俊面一红,道:「燕姐取笑了,竹山七子久候未见梅艳娇出来,心疑小弟与燕姐及梅艳娇均为春药所乱,做下不可告人之事,满以为手到擒来,那知为小弟只身所拒,崔霆不得已分兵,意欲冲入房中制住燕姐,不怕小弟不俯首就范。」
柳无情闻言心中暗惊,忖道:「果然好险。」不觉笑道:「事实谅猜测无错,但星弟本意欲阻拦贱妾随行,是以故作危言。」
严晓星赧然笑道:「小弟怎有此意,不过」
柳无情道:「贱妾必须随往,不然家师危殆矣,其实家师乃生身之父。」
「什麽。」严晓星愕然惊诧道:「为何小弟从未曾闻听燕姐说起?」
柳无情摇首凄然一笑道:「贱妾也是在湖滨别墅中突奉家师密谕,才知个中详情。」
严晓星略一沉思,问明其父姓名穿着长像後附耳密议如何行事,领着柳无情去一秘处面见淮上隐叟祝秋帆,自己则只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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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荧然,昏黄如豆。萧婆婆独处斗室,自饮自酌,神色之间微显不安。蓦地——灯光一暗忽明,室内掠入无极帮主三人。
萧婆婆哦了一声,霍地立起,道:「回来了麽?老身忧心如焚,只恐事有舛错。」说着目光注视着瑶池宫主,道:「这位是何人?」
无极帮主道:「速见过主人。」萧婆婆大惊失色,忙欲施礼拜见。
瑶池宫主手掌一摇,道:「免礼,此时此地,不可败露形迹。」
无极帮主目光四巡了一眼,发觉魏醉白等三人不在,诧道:「魏贤弟人咧?」
萧婆婆长叹一声道:「帮主外出之後,魏香主便言说身体微感不适,前往药肆欲检一帖药片後即返,不料久候未见魏香主回转,属下心感有异,立命胡舵主两人觅寻魏香主踪迹,岂知一去音信杳然,属下为此不胜忧急。」
瑶池宫主皱眉道:「醉白怎麽如此糊涂,强敌云集,耳目甚众,必陷身敌手凶多吉少。」
无极帮主略一沉吟,摇首太息道:「魏贤弟已然易容,认出他真正来历的并不多,只恐他病发神智不清迷失路径。」
瑶池宫主冷笑一声道:「白眉老怪随身八卫武功竟有如此厉害麽?」
无极帮主面色微变道:「武功出奇,胸罗渊博,属下自愧才疏学浅,至今未能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