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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是说。。。。。。煜王?”
沈画接了话,脸色有些不明,可看向南华倾和莫瑾言,两人的神情却有些欲言又止,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莫非娘娘觉得,沈贵妃腹中孩儿是煜王殿下的?两人苟且私通,珠胎暗结,沈贵妃想要了结了胎儿,煜王却舍不得,所以昨夜夏宴才会出现那千钧一发的一幕?”
“东方煜虽不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但相处这二十多年来,对他还是算有些了解的。”南婉容脸色有些严肃,甚至有些凛然:“他甘愿辅佐皇上,亲自负责刑部事务,却不去封底做逍遥王,本宫就一直觉得,他应该有所企图。却没想,他竟会利用沈蕴凌,以此要挟沈家为其篡位而助力!”
南华倾和莫瑾言的目光中,都有些意外。
来合欢庄之前,他们只是猜测东方煜参与了谋害瑾言父亲一事,因为唯一能从刑部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唯有他或者是皇帝才有可能做到。
虽然没有证据,但如果东方煜的确和沈家又牵连,那他们合作的目的,很可能就是颠覆朝政,将东方寻的皇位取而代之,然后各得其利。
只不过,这些都是莫瑾言和南华倾的凭空猜测而已,仅有依据,却没有证据。
但如果沈蕴凌腹中胎儿真的是东方煜的,那这一个看似断掉的圆环,就能一截一截的平凑起来,然后成为一个完整的阴谋,将南家、沈家、东方家都圈进去,等三方争斗地偏体凌伤之后,东方煜便可坐享渔人之利,登上大邑朝的国君之位了!
而用手拨开迷雾的南婉容,仅仅只用了几句话,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可见,南家的女人绝非仅凭容貌才能稳坐一国之后的凤位这几十年,她们的谋略,远瞩,缜密的思维方式,都令她们可以站在权利的巅峰,而立于不败之地。
“娘娘,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莫瑾言看着南婉容深沉的表情,再看她为挑了挑眉梢,似乎已有了应对之法,遂当即开口问了出来。
南婉容深吸了口气,看到三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却是语气有些深重:“皇上信任煜王,这才让他可以在后宫拥有一处寝殿。若是皇上知道,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爱妃私通,定然不会放过他们两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皇上知道沈贵妃腹中胎儿并非龙种,然后由沈贵妃供出煜王,然后煜王因为此事被永久流放,那他尚未进行的计划,也能戛然而止了。”
说到此,南婉容的目光落在了沈画的身上,看着他,表情带着慎重而诚恳的意味:“沈太医,若你能查出沈贵妃曾经服用的堕胎汤药是从哪里来的,一切,也就简单了。所以,本宫恳请您,从太医院内部开始查,特别是专司沈贵妃孕期的御医,别人不知道,他肯定知道沈贵妃确切的孕期,以此为发端,抽丝剥茧,一定可以将他们连根拔起!”
含着威仪,却又委婉恳请的语气,再加上南婉容极有条理的分析,沈画听在耳里,也不容他拒绝,只慎重地点了点头:“微臣一定尽力,不辜负皇后娘娘重托。”
第一百九十章 喜忧难辨
商量完正事之后,沈画便上前半蹲在地,为南婉容请脉。
薄如蝉翼的丝绢搭在腕脉的位置,沈画三指轻按,垂目仔细感受着南婉容的脉相,认真而慎重,一丝不苟的样子,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让人莫名有种信服感。
在沈画为南婉容请脉的时候,合欢庄的庭院内悄然无声,南华倾手里捏着茶盏,看似随意地喝着,其实心里还在回想之前他们讨论的事情。
按照姐姐南婉容的安排,若是真的能够找到沈蕴凌曾服用过滑胎药的证据,那的的确确可以将东方煜和沈家直接连根拔起,毫不费力。
南家最擅长的是什么,就是打探消息,遍布全国的暗卫势力培植多年,只要有一丁点儿蛛丝马迹,就可以顺藤摸瓜,将沈蕴凌想要掩埋的证据“掘地三尺”给翻出来!
这样一想,南华倾倒是越发觉得轻松了起来,眉眼舒展,将杯中温茶一饮而尽,开始静下心来等沈画的请脉结果。
。。。。。。
瑾言亦默然地立在南婉容的身侧,目光落在沈画骨节微凸指尖细长的手上,嗅着阵阵合欢花的香气,耳畔是阵阵鸟鸣从林间传来,原本置身于如此美景之中,心情应该是愉悦的,但因为沈画带来的消息,心里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虽然南华倾和南婉容看起来都十分镇定,但这件事情之中,还涉及到一个关键的人物,那就是眼前的沈画。
南婉容请沈画在太医院内部打探情况,查明滑胎药的来历,想要以此牵出证据,一举将沈家连根拔起,却忽略了,沈画本身就是沈家的人!
虽然沈画和汝阳侯沈从义只是远亲,但他毕竟姓沈。他真的会抛开家族血脉,一心一意地帮助南家吗?
一旦有了怀疑,莫瑾言看着沈画的目光也就多了几分深沉不明的意味。
自认为对沈画有着足够的了解,但面对这样的矛盾。莫瑾言觉得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也得不到仿佛触手可及的那个答案。。。。。。
看似极短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很久,沈画收了手,站起身,瑾言会意,埋头将丝帕收了起来。
“娘娘,您的胎像还算稳。
”沈画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足够令南婉容放心了。
“沈太医。娘娘的身子还不到五个月,肚子就这样大了,合适吗?”瑾言却牢记着之前陈娟的提醒,开口向沈画询问起来。
沈画看向莫瑾言,蹙了蹙眉。这才将目光落在南婉容身上。
毕竟他乃外男,虽然是御医,平时请脉的时候却也不敢仔细面观皇后凤颜,如今莫瑾言一说,沈画才不得不仔细打量起了南婉容。
原本的鹅蛋脸如今依然圆润似满月,特别是南婉容笑时,隐隐已有双下巴出现。果然是比之前要丰润了许多。
再看身段,因为衣着宽松,沈画之前并未注意,现在仔细瞧着,果然其肩臂也圆了一圈,腹部高隆。犹如五个月的身子。
沈画按住心头的疑惑,开口问道:“娘娘,您的脚肿了吗?”
“也不算,只有一点儿。”南婉容回答了,反而:“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娘娘这段时间喜甜,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导致身体变得圆润了?”瑾言也帮着南婉容询问起来。
沈画不敢早下结论,又问:“娘娘,可否告知微臣,您之前怀三位公主的时候,可也是这样的情况?到了三四个月恢复食欲后就身子就越来越重?”
想了想,南婉容摇摇头:“从前三胎都不是这样的,到生下来,本宫也不曾比孕前胖多少。不过这次的确是身子有些重,食量也增大了,还老是想睡觉。本宫觉得,可能是因为这一胎怀的是个小皇子,所以才不一样呢。”
南华倾见沈画反复询问却不说出答案,稍有些急了:“沈画,以你看来,姐姐到底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沈画看着南华倾,有些犹豫,半晌才道:“侯爷,从作为大夫的角度来说,娘娘这样的情况,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因为。。。。。。娘娘,您很有可能是怀的双胎!”
最后一句话,沈画是对着南婉容说的,因为自己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南婉容本人来说,无疑是惊喜的,但同样,也是令人担忧的。
“双胎?”
南婉容张着粉唇,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莫瑾言却要冷静些,突然就想到了个中关键:“沈太医,娘娘的身子本来就不适合怀孕生产,这一次坚持下去,是因为信任您的医术。若非您一日三次诊脉,每天一副汤药保着,咱们也不敢让娘娘冒险继续怀下去。可若是双胎,娘娘的身子能承受吗?这可是双倍于单胎的辛苦啊!”
沈画当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额上几乎有些细细的汗渗出,抿着唇,沉吟了好半晌,才开口道:“四个多月的双胎,要人为阻止,很可能直接把娘娘的性命也搭进去。。。。。。事已至此,娘娘也只能坚持怀下去。而微臣也会倾尽全力,确保娘娘母子平安。但前提是,娘娘您一定要听从微臣的建议,无论是饮食上,还是汤药上!”
“双胎。。。。。。”
南婉容大口地呼吸着,似乎还未从获知这样惊人的消息中反应过来:“沈太医,本宫肚子里两个孩子,都是皇子吗?”
“*不离十。”
随着南婉容月份增大,沈画也越来越肯定了。
“我的天!”
南婉容仰天一叹,却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什么,脸色却有些涨红了,一下就从桌边站了起身:“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来两个,老天爷,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娘娘,您稳住情绪。”瑾言忙过去扶着南婉容,一只手伸到她